虽然纪诚与纪评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江烈的话,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
“静一静,乡亲们静一静啊!大家伙儿都听我说!”江烈走到了大坪中央,朗声道。
随即全场便肃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江烈身上。
江烈环顾四周后,朗声续道:“我姓江名烈,不是本地人,我是神狮国人,是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的大帅,奉我神狮国当今天子昇凡皇帝之诏,率我神狮军团狮炎大军前来贵国,助贵国驱除象湄侵略军,保全社稷,恢复河山!贵国的所有黎民百姓都是我军需要保护的对象,贵国的每一寸国土都是我军需要保护的地方!所以,玳山自然不是例外,玳山上的所有乡亲们自然也都不是例外!”
说着,江烈便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高举过头顶,原地旋转一圈之后,将腰牌挂回了腰间:“众所周知,要想将敌军赶出国境,就必须要打仗,既然需要打仗,那咱们需要什么?哪位乡亲能回答一下吗?”
“需要兵马,需要兵刃,需要粮草!”在座的一位中年男子回答道。
这位中年男子大概就是附近某个村的领导人,想必在军事方面是一个纯粹的门外汉,即便如此,他也能够知晓兵马、兵刃与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必备要素。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演讲,江烈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江烈点头道:“没错,兵马、兵刃、粮草都是非常重要的!对于贵国富有的国力而言,无论是盔甲兵刃,还是粮草辎重,那可谓是取之无禁,用之不竭,子子孙孙都是无穷尽也!所以重中之重是什么?就是兵!说到底就是人!需要征战沙场、杀敌报国的人!”
与纪诚和纪评各自对视一眼之后,江烈嘴角微微上扬:“说到底,我军来自神狮,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都是姑且抛家弃子,背井离乡,保的是贵国的家,卫的是贵国的国!我神狮国不可能为了保护贵国,就倾家荡产地把举国兵力都派来,可想而知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神狮国昇凡皇帝明确告知我们了,不会再派兵来增援,也就是说不会再有一兵一卒从我神狮国来!我狮炎军的兵力有限,只会越打越少,而就目前的战局来看,要想尽早取得胜利,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这些人不会来自我神狮国,更不会来自于象湄国,只能是来自于贵国虬誓国!”
话说到这份上,在座的但凡是有点独立思考能力的都已经听出了江烈的言外之意,大概知晓了江烈此番发言的目的所在。
气氛烘托到这样了,江烈连忙续道:“这回我军进驻玳山,我感觉收获不菲,因为我发现玳山人杰地灵,卧虎藏龙!至少就纪家村的纪诚和纪评这两个兄弟而言,绝对是天赋异禀的,只要稍微经受过一些正规的训练,就一定能成为能征惯战的勇将猛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向纪诚纪评发出邀请,邀请二位加入我狮炎军!”
纪诚和纪评瞠目结舌地愣了一刹那,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不知所措。
江烈面向纪诚和纪评行了军礼:“是雄鹰,就该搏击长空;是骏马,就该驰骋草原。如今家国有难,二位天赋异禀,又身怀绝技,那就理应披坚执锐,血战沙场!你自然也可以选择苟全性命于乱世,自然也可以选择不求闻达于天下,这是可以理解的。诚然如此,倘若有朝一日,贵国不得已而派出童子兵、孕妇兵、老弱病残兵去御敌,你们作为意气风发的少年,作为千载难逢的奇才,却只是在这一隅之地苟且偷生,于心可忍?”
见纪诚和纪评略有动容,江烈坚定地续道:“有国才有家,倘若社稷倾覆,举国万家都会荡然无存,即便象湄人对玳山不管不顾,即便你们一山的人都能够照样安居乐业,贵国的其他人呢?其他无辜的老百姓呢?你们跟他们可能都是非亲非故,但你们都同为虬誓人,都是手足同胞。外敌未灭,何以家为。为了拯救你们虬誓国,我把我的老婆孩子都留在了家里,我儿子才两岁,我特别想他,但没办法,很久了,军务在身,见不着。”
“江大帅是神狮人,为了我们虬誓国,他也不远万里地率军前来相助。江大帅也是人,狮炎军的所有将士们都是人,都有家,成了家的有妻儿,没成家的有父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牵挂,但他们还是视抗象援虬为己任,置生死于度外,一往无前地浴血奋战!神狮人尚能如此,虬誓人又何惧之有?”纪脉缓缓地拖着并不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江烈的身边。
稳住身子后,纪脉竭尽全力朗声道:“乡亲们,老朽是行将就木了,即便想杀敌报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但老朽知道,不仅仅是我们纪家村,整个玳山上有着数不胜数的正值青春年少的晚辈后生!壮丁们联合起来,就是一股不可估量的强有力的战力!纪诚,纪评,老朽是看着你俩长大了,老朽知道你俩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舍得将一辈子的时光都留在水泊玳山,江大帅讲了这么多,你俩的内心想法是否有所动摇?”
纪诚率先应道:“村长,这……我觉得江大帅说的非常有道理,嗯……我也觉得我们应当去保护无辜的人们,会有很多人想要反抗,却没有能力。我们年轻,能跑能跳,有的是力气,是应该出一份力,否则天理难容。只不过……我们自幼就没离开过这片山跟这片水,对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对于打仗什么的,那更是一窍不通啊,而且我们既没有学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武功,也没有念过书,大字都不认得半个,这……会不会拖后腿,成为累赘啊?”
江烈摇了摇头:“纪诚,我告诉你,在我加入神狮军团之前,我也不会任何正儿八经的武功,加入神狮军团之后,也依然不会,直到后来得到了一部叫《金猴真经》的武学秘籍,方才学了几招,那也是我当大帅之后的事了,不会武功的时候,我照样打胜仗。其实,打仗跟比武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可谓是云泥之别,比武是切磋,是交流,一招一式都可能得有讲究,而且点到为止,不伤人,更不杀人。而打仗呢,靠的不是武功有多高强,靠的是缜密的战略决策,靠的是一腔热血,靠的是全军将士的勠力同心与勇往直前!说白了,打仗的时候就是一个目的——杀人。杀的是敌人,对付敌人不用顾虑敌人会不会疼,会不会怎么样。无论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那就是好猫!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区别?一箭射中要害照样是一命呜呼!所以,不会正儿八经的武功,完全是无伤大雅的。”
“那……那……那……”纪评支支吾吾道,“我们真的没什么文化,要是有一纸军令在我们眼前,我们都不晓得上面写的是啥,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张天书,看都看不懂。”
江烈微微一笑:“这都不是问题,没什么影响的,要想识字也不难,随便学几个常用的就可以了,也没必要学多深,很快就能上手的。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只要你们愿意,只要你们点下头,你们加入我狮炎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们一致相信,你们的能力都是能够胜任的!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们是千里马,我希望我就是发掘千里马的伯乐!”
纪脉附和道:“是啊,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济,你们不看江大帅的面子,也看在老朽的面子上,答应了江大帅的热情邀请吧!”
这招“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十分经典的攻心之术,在江烈的认知看来相当于是耍流氓般的“道德绑架”。言外之意其实不太礼貌,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气氛都烘托到这样了,这你要是还不答应,那可就是太不懂事了,太没道理,太不知好歹了。”
这样一来,纪诚与纪评确实是想不答应都难了。
作为兄长,纪诚抖擞起精神,抱拳道:“承蒙江大帅看得起我们兄弟俩,既然江大帅愿意给我们这个难得的机会,那么我们就只好高攀江大帅了!从今往后,我跟我弟弟就投靠江大帅的狮炎军了!我们一定服从军令,奋勇杀敌,绝对不贪生怕死!不把象湄来敌统统赶出国门,我纪诚,誓不还家,除非战死沙场!”
虽然纪诚并没有读过书,也着实不识字,但正经讲起话来还是有一套一套的,不仅逻辑缜密,而且用词也不会太粗俗,不会太土气。
纪评见纪诚讲了一大串,一时也不知晓自己还有什么话能说,便也毕恭毕敬地抱拳朗声道:“我也一样!”
“参见江大帅!”纪诚依样画葫芦地学着印象中江烈行军礼的姿势向江烈行了一军礼。
“参见江大帅!”纪评也连忙跟着行了一军礼。
江烈满心欣慰,回了一礼:“纪诚纪评听令!”
“纪诚(评)在!”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江烈正色道:“从此,你们兄弟二人便是我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的一份子!也是从此,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玳山分军成立!纪诚担任玳山分军总将,纪评担任玳山分军裨将!”
“江大帅,我有一个问题!”纪评蹙眉道。
江烈点了下头:“什么问题,问吧!”
纪评抓耳挠腮道:“江大帅,为啥我哥是总将,而我却是个皮匠?不是我小心眼,要让我做皮匠,我也没意见,虽然我没这种手艺,但我可以学,毕竟要打仗的话,皮甲、战靴还有马鞍应该都是很重要的,有个皮匠也挺好的。只不过我就是不理解,为啥你让我哥当军官,却让我研究我先前从未了解过的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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