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年路两旁的杨树哗啦啦,好像是在像人们招手。王明从派出所回到了家里,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闪过。

    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直都认为王大海是一个胆小,懦弱,无能的人。此刻他却怎么也想不起王大海做过任何胆小,懦弱,无能的事。

    他甚至想到,王大海的无奈和付出,多少次风雨里把生病的他带到医院。多少次把最好吃的留给他。自己闹着不想去上学,在学校里与同学打架。王大海多少次去求校长。王明不敢在想下去。

    所有的好与坏他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有想过二十年相依为命王大海是把自己扣留的罪人。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相依为命的人,为他付出所有,为他拼劲全力。最后走进了监狱。甚至有了,深深地负罪感。

    王明离开派出所时候,也许是最后的话语。

    王大海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明,这张卡给你,里面的二十万,本来是想等你上了大学,供你读书的,没考上也没关系,就给你娶媳妇用。事到如今,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以后别来看我了,忘了我吧。

    明儿,别恨我。”

    王明始终一言不发。

    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角落里看到了曾经,王大海给他折的纸飞机布满了灰尘,王明将飞机捡起,飞向空中,盘旋,飞过王大海亲手为他打造的书架,飞过二人在麦田的合影,飞过一把旧蒲扇,每个停电的夏夜,王大海就是王明专用的人体风扇,一扇一个夜晚。这把普普通通的蒲扇,也许,每一个80后夏夜的童年都会有这把大蒲扇的陪伴。

    盘旋的纸飞机,让他回忆里都是王大海所有的付出。仿佛飞过的是二十年,也飞过了八零后的青春。

    屋外嘈杂起来,和夏丰收一起的夏琪钰还有张无忌,张爱国张淑英,都来到了这里王明家里。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

    张无忌:“王明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打来,让我们进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敞开心扉的谈一谈,王大海是你的爸爸,夏叔叔他也是你的家人,还有你妹妹夏琪钰,你还没见过他吧!”

    久久没有回应。

    夏丰收:“夏政,开门吧!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让我看一眼。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吧?”

    夏琪钰:“哥,你能听到吗?,我们每一天都在想你,都盼望着遇见你的这一天。”

    王明在屋里已经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日夜想着自己,为寻找自己奔波了半个中国的亲生父亲。另一个是面临牢狱之灾,却日夜操劳养大自己的养父,王明崩溃了。

    他没有勇气打开大门。

    王明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夏琪钰,照顾好,你爸爸,我在这里挺好的,这里没有夏政,你们回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张无忌:“夏叔叔,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给他点时间。晚点,我在过来找他谈谈,无论是谁也是一时接收不了。”

    连陪同夏琪钰的吴琳已然泪流满面。

    张无忌和夏琪钰二人再一次来到了李园村王明家中,张无忌翻墙进去从里面打开大门。以张无忌的身手,王明么有任何察觉。

    夏琪钰:“哥,你在家吗?我是琪钰啊,”

    王明:“不是让你们不要来吗?怎么又过来了,我也说过我是王明,我爸叫王大海,不是叫夏丰收。你们问我过的还好吧?我告诉你我好与不好都与你们没有关系。”

    张无忌:“王明你也不要急于强调这个,所有的事情几天前,我们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也给你适应的时间。你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给自己个机会,也去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王明:“张无忌你赶紧滚蛋,若不是看夏琪钰,我跟你没完,告诉所有的事情我不是几天前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三年前我就知道了。你没有资格来干预我的生活,来干预我们家的事。

    现在你把我爸弄进去了,你又能怎么样,升官发财吗?”

    张无忌:“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我不想这样,我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有时候面对生活很难,除了勇敢的面对,你又能怎么样,我们又能怎样。做了错误的事情,就必须承担责任。”

    王明:“张无忌你不要跟我说你的这些大道理。你走吧!”

    夏琪钰:“无忌,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在说说话。相信我。”

    张无忌考虑再三:“那好,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琪钰:“嗯,放心吧!”

    夏琪钰靠在门面:“哥,你能把门打开吗?现在外面就我一个人,他们都回去了。

    我们都知道谁也没有十恶不赦的罪,现在我们都在想办法。王叔叔的判决还没有定下来,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颓废的生活。他最希望看到你能快乐的活着。你想的是别人把他弄进去了,是别人太坏,你有没想过,你过的好,就是王叔叔最大的心愿。你把你的心放长远,你过的好,等几年王叔叔回家了,有能力给他一个安稳的老年生活,不比什么都好吗?”

    从小到大你一个人,你也会觉得孤单吧?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我一个人在门口玩,手和脸都冻的通红,自己还在那里傻开心,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咱爸知道啊!风雪里我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像我走来,我们一起打雪仗推雪人。他问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说不知道,爸爸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又问我,今天的雪漂亮吗?我说漂亮,他又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爸。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这场雪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后离开了,却不敢回头,因为他订好了去深圳的车票。”

    就这样爸爸妈妈两人他找了你二十年,我也在张家生活了十年,妈妈身体也不好,可是她无时无刻不是想着你念着你,他已经从深圳赶回来了。见她一面吧!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门缓缓打开。

    夏琪钰深情地抱着王明,:“哥,我是琪钰,我是你的妹妹夏琪钰,我带你去见爸爸妈妈吧!相信我他们都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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