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院。直到傍晚,两个人才起身。萧承言一早已经吩咐了吃食。晚间叫送来的。
常苒问道:“王爷有何事吗?怎么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没有。”萧承言淡淡的,用筷子反复夹着自己碟子中的餐食。却看常苒为此也吃不上吃食。便给常苒夹了道菜。常苒急忙站起身子,“不敢。”
“坐下。”萧承言说道。便拉着椅子到了常苒边上。“你们都出去。”
“是。”边上布菜、侍候的四个人尽数都退了出去。
“您让她们都出去了,那苒儿给您布菜吧。”常苒刚要站起来,萧承言便又按着常苒肩膀说道:“坐着。我吃好了。你吃吧。”
“那......那我也食好了。”常苒说着,肚子都是叫了。便低下了头。
“吃吧。今日这餐如何?我可把所有馆子的招牌菜,都给你要来了。”萧承言今几日看了常苒爱吃的菜肴,便用筷子夹着菜,放到常苒的碟子中。
晚膳散罢。两个人依偎在屋中看书。
沐菊缓缓走进来,说道:“王爷,娘娘。都这个时辰了,高妃娘娘还在,熹微厅。跪着呢。”
常苒看了看萧承言。说道:“跪着?为什么跪着?爷叫跪的?”咬了咬唇,问道:“为着,她递消息进宫?”
“你知道?”萧承言抬起头看着常苒。
“我后来......查了。好好地,怎么太后就会知道我们没圆房呢。”
“嗯。现在圆了。你也去宫里告状,让高氏也去受受苦。”
“我才不去呢。我才没有那么没品。”
“哈哈哈哈。让她回吧。”萧承言笑着朝着沐菊说。
“是。”沐菊扶了扶身子,便退了出去。
萧承言看着常苒说道:“你一会先睡,我回书房了。”
常苒急忙跟着站起身“王爷。”心中想着,是因为下午时候自己推拒了,所以生气了吗?还是重罚了高氏,要去看看。焦急的神情似乎显现了出来。
萧承言过来抱住常苒。“我都陪你睡了一夜一天了。好多正事挤压着要去处理呢。你要是担心......陪我去书房研墨?”
“我才不去呢。”常苒笑着说道。“那......承言忙完了就早点休息。书房凉,我给你添一床被子吧。”
“好。”萧承言亲了一口常苒。才要离开。常苒却是又拉住萧承言“王爷,若是忙完了。苒儿还是给您留着门。”
“好,那便不用添被子了。我晚间回来。”
“好。”
萧承言刮了刮常苒的鼻尖。才转身出去。
萧承言出去后,常苒叫进来沐菊说道:“那高氏跪着,你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呢。我都不知情。”
“这王爷一直同您睡着。实在没有机会。可奴婢看着,那高妃娘娘眼看就要装晕了。这才硬着头皮报上来了。”
常苒叹了口气。
“不光罚跪了,还打了。”
“打了?”常苒问着。“王爷打的?”
“是。三个耳光。亲自打的。”
常苒叹了口气。“看来,真是高家。”
萧承言在书房忙到很晚才回懿德院。
刚歇下没多会,便又起身上朝。
高氏并未来请安,因为昨日被送回去时,便做了病。医女说膝盖发青,心有郁结。而高氏却是找人来说,下不来床。常苒也不计较。
永安侯府。秦燕怡已经让身边的齐九娘去请常苒回门,送一送进宫的常若。
屋中,秦燕怡拉着常若一再嘱咐。“宫里,是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你能进去,已经比你长姐的路长了、宽了。虽然现下只是贵人。可你一定要尽力向上。得到皇帝的宠爱,才是立身之本。也别随意得罪人。挖个坑都不知怎的死的,一定要看好了阵营,再定。日后你荣耀了,娘也能得个诰命。记住了,进宫了就说娘是正室。到时候不是,也是了。”秦燕怡说完,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我知道了娘,你最近念叨好多回了。”
常府却是来了人求见。是跟在秦燕怡身边侍候的齐妈妈。常苒才知,自己和萧承言被困在太后宫中时,进宫的旨意已经下到了侯府。纳侯府四小姐常若,入宫为贵人。而这个日子,就是今晚。齐妈妈来的意思很简单,若是瑞王妃得空,还请回府,给常若一同打点,撑撑脸面。
常苒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带着众人等在瑞王府正门,等着萧承言下朝。
雅墨轩,薏霜再次对空弹奏。离开时,却是引领的小厮又递过来两个金锭子。并道:“薏霜姑娘若是明日得空。同一时间,请姑娘在至。”
薏霜不解的问道:“叫奴家于此弹琴的是谁?小哥可知?”
“不知。只知是一客人罢了。客人样貌,小的无权透露。只称薏霜姑娘之琴,感人肺腑,也想密友得闻。仅此而已。”那小厮回着,头一直低低的。仿佛这雅墨轩的小厮,皆是如此。从不曾与任何一位客人对视,也不问分毫。甚至那感觉,只能瞧见客人脚尖。样貌衣着都不似能窥见一般。
瑞王府正门,萧承言没过一会,便骑着马出现在巷子口,看到常苒等在门口,刚到了门口便翻马下来问道:“怎么了?等在这里。”
“妾身小妹今日进宫,我想回去送送她。才特在此等王爷恩准。”常苒脸上挂着笑,抬起头看着萧承言,满眼的期待。
萧承言想想说道:“是。我一忙忘记同你说起了。那,我送你?”
常苒看到萧承言的眼圈黑黑的,便说道:“爷,太折腾了。夜半起身,您明日还上朝呢。不如在府休息吧。我一早便回来。”
“好,可千万别累到。”萧承言温柔的说着。
“好。”常苒迈上马车,推开车窗还看到萧承言看着自己。急忙挥动着手帕回应。
萧承言点了点头。马车才缓慢的行着。向着永安侯府。
常苒回到府上,先是去见了常文华。只简单的请了安便同常衡出来,独自去往了连理院。
常文华而后也到了连理院,同秦燕怡两人,坐在空旷的屋中。合府都忙着常若要进宫的事。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离着可远。秦燕怡惆怅不止,默默擦着眼泪。却是看常文华只是静静的坐着。忍不住说道:“女儿就要出门子了,您就一点没有不舍得?那可也是您亲骨肉呀。那之前苒儿出门,您可是几夜睡不安静,就在那院子中走。”
常文华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秦燕怡说道:“路不是你们自己选的,有什么哭的。你得了这天下的富贵,有了盼头。你不是该笑吗?”
“那女儿能进宫,是多少人期望的呀。也是给家里争富贵,日后若是得了宠,那家里门楣都要光耀了的呀。您怎的就同旁人不同呢?”秦燕怡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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