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萧承言都没有好脸。从头至尾都没笑过一下。在马车上也是一路上闭着眼睛，嘴唇也抿的紧紧的。等着常苒说话，可常苒也低垂着头。萧承言虽是心里不舒服，可还是陪着常苒回了门子，并不想让常苒难堪。
下马车时，还是萧承言先下去的。常苒依旧是把手搭在萧承言手上下了马车。府门位置一众人恭迎着，瑞王萧承言应着便走了进去。
在云芙阁的书房，和常衡两个人的时候，萧承言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常衡看出来问着。“怎么了这是？拉着脸？那方才用膳，你要是不说那句‘坐’。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们都站着侍候你用膳呢。”
萧承言白了一眼常衡。
常衡却是笑着说道：“怎么？新娶得王妃惹你生气了？这次新婚夜是没拉着我喝酒，可我听说你也喝了不少。总不会瑞王这次娶得又不满意吧？我们常家这次可是没逼着你非娶不可。”
“嘶。你们兄妹是打算气死我吗？”萧承言一把放下手中的地图，看向常衡。手直死死的按着那地图。
“哈哈哈哈。那你说说，她怎么气你了？”常衡反而笑了，继续问着。
“她让我去高氏那睡。”萧承言说完再次看向手中的地图。
“你用强了？”常衡问着。
“我哪有？”萧承言一下挺直了身子。“我连她头发丝都没碰过。”
“你还能没碰过。”常衡一副不信的神情，抢过萧承言手中的地图。
萧承言也叹了口气，语气中略显的委屈。“本来就没碰过。”心中想着，就算碰过也是常芜的。还是因为他磕碰了头。
常衡却是没在说话，有些事不该从他口中说出的。看着萧承言过了好久还是闷闷的，常衡才又说道：“她这方面愚笨的很。你多体谅体谅。宰相肚子能撑船。”
“我怕是船都吃进肚子数十艘了，她都半分不明白。”萧承言白了常衡一眼。
“那你就多同她说说，一遍两遍，终会懂得。”常衡笑着说完，悄悄看了看外面，才又说道：“我教你一招，我这妹妹硬软都吃的。你换着样来。但是偶尔凶一下，就能镇住了。”
“凶一下，怎么凶？”萧承言笑了起来，看着常衡，眼睛都眯了起来。缓缓说道：“你可真是亲哥。”
“你冷着脸不成。她都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你得凶着同她讲清楚。在吓唬吓唬。但你可不能太凶。她要是来找我哭，我可不能放过你呀。”常衡又嘱咐一遍。
“哼。”萧承言转身就要走出去。
“去哪？”常衡问着。
“回去了。”萧承言说道。
“性急的。”常衡并未出去，只在书房瞧着那地图。
萧承言走出书房，一指云芙阁院子里一个人说道：“去通报王妃一声，要回去了。”
“是。”小铎放下扫帚在边上，就去敲了常苒房间的门。
常苒穿戴整齐的从房间出来，站在院子中。
萧承言看着常苒说道：“我这头次来，这边是王妃的房间？”
“是。”常苒规规矩矩的答道。
萧承言走下台阶，朝着常苒走了两步。又问道：“常芜的房间在哪？”
常苒楞了一下。
屋中的常衡骤然一下听到。急忙就跑了出来。看到常苒手抬起，指着那库房。常衡才放下心。果然，虽然没商量过，可还是选择的是同一个地方。却是不由得皱眉，这怎么又提起了常芜。若是知道，这常芜不就在眼前的吗？
萧承言看着常苒，点了点头。朝着仓库走了过去。
常苒没动，正好看到出来的常衡。
常衡点了点头。
常苒提上裙摆跟着萧承言身后。
仓库的门锁着。萧承言站在那动了一下门口的锁头。
“小铎。”常苒在后叫着。
那个方才在院子中扫地的人拿着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门。
萧承言进去，发现真是仓库。一点生活的痕迹都不曾有过。却依旧走进去，只是站在中间没动。
常苒也走进来，说道：“王爷，这现在就是仓库。都......挪走了。”
“会想他吗？”萧承言问道。却是没看向常苒。只看向那正中的樟木箱子。
“会。”常苒艰难的回着。动了动嘴，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回道：“总在想。”
“那为什么不留着呢？”萧承言还是问着。目光稍移，正中的一个樟木箱子边上也有一个痕迹，仿佛之前在边上，还有一个。
“睹物思人。何必呢？”常苒说着，呼出口气。
萧承言转身，看着常苒的眼睛。转而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常苒突然朝向萧承言说道：“王爷，他都不在了，您......怎么还念着呢？他......那么好吗？”
“是。他很好。”萧承言看着前方说着。那前面便是眼下干枯的树干。
“他，哪里好了......”常苒在后，略微红了眼眶。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满满的失落。
“都好。叫人，魂牵梦绕。”萧承言答完，就走出去了。
常苒原本红着眼，听到这话，却是拿着手绢捂着嘴，轻轻笑出了声。
似乎萧承言一点没回答。可这回答......常苒想，纵使萧承言不知道，又何妨呢。常芜也算没白活一场。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跟着萧承言身后向外走着。
常衡却是快步过来，拉了常苒一下。
常衡看着萧承言走出些距离，问道：“他，不知道吗？”
“什么？”常苒看向常衡，又看向萧承言眼睛一凝，又摇了摇头，“定是不知。”
常衡松开拉着常苒的胳膊，小声说道：“怎么可能呢......”
马车上，常苒一直看着萧承言。萧承言却是闭着眼睛。想着回去后该怎么办。
扶着常苒下了马车，萧承言还是去了书房。日日在书房歇宿。其实萧承言想着，若是去高氏那，可能常苒来的会快些。毕竟张嬷嬷定不会看着瑞王日日在侧妃那住。可萧承言不大想，怕常苒伤心。或许根本不会伤心，可又怕常苒拉不下面子，去高氏那寻。也怕自己在高氏那先越了界。所以就在书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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