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平安郡主一下打断,抢先说着。“我们日后自是不比侯府差的。只要你们能科考,日后总是有前程的。怎么都比那永昌侯府强。巴结他们,难道还能瞧不上咱家不成?”
秦霜听后叹了口气,才又说道:“就是因为咱家有男子。您怎么还不懂。正是因为家里情况不同,思量也不同。姨母可是比您,想的周全。”
秦霜也坐在边上软塌之上,才转头瞧着平安郡主说道:“咱们先说今日之事。瞧瞧今日席面,你当苒妹妹真想出那个头呢?为何出头?看不惯赵家?那就是看出来郡安郡主想让她出头。那才说话的。苒妹妹那是外头公认的谨慎小心之人。云家尚且忌惮,一次没去成,那礼品和告罪帖子都到了。其后又是年节亲去拜礼,云家不能得罪。一个堂堂国公府,便得罪了?”
平安郡主听后开始思量,点了点头。
秦霜让那嬷嬷把茶盏端了过来,又喝了口茶才又说道:“那是当着众人面,自证侯府人。再看穿着,都是那一身红衣。那苒妹妹那般貌美,荣妹妹若不是那头饰压着,能压得住?您瞧着苒妹妹不好、不成。那是她的缘故?还不是您惦记从前那些破事,同宫里那位别苗头,可那苒妹妹本就无辜。再论,姨母为何选她?那外头没有根系的,不是更能好掌控?既然能认女儿,那为何不认个儿子?”
“认个儿子不是占家产吗?”平安郡主忍不住打断。
“唉。家里有什么?虚衔。银钱。给则给以。还回来的是什么?”
“你是说,你姨母要搭上紫璇宫这趟东风。借着人家的船,用着人家的人,日后养着独女荣儿。”
“养不养的不说,纵使以后出事,是不是能拉上一把?”
“可......就算那常苒有心,可怎么就笃定,日后能拉的起来呢?”平安郡主依旧疑惑的问着。
秦霜起身,走到平安郡主身前,俯下身子悄声说着。声音极其小。却是连在一旁的嬷嬷都听不真切。秦霜特意压低声音说:“谁知这苒妹妹是让哪家公子定下了的。及笄二年了,家中难道就没想着选个人户,配个人家?哪家不是还未及笄便多番相看了。荣妹妹是独女,自是要左右相看,好生商量。苒妹妹呢?她现下这么多层身份,莫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您就别想那些不着调的了,您当您儿子是什么?现下白丁一个罢了。就算高中了算什么?您真就算供着那位份,空出来敬着迎着,那姨母先给您否了。您想想,您能想到此,旁人想不到?怎么偏偏我未学成前,您就死活相中一个名门贵女,不娶便失呢?您在哪看上的?且是,您在思量,这同窗的,除了素远,是不是现下男子都在商定人户过媒过聘了?就为着都到了适龄之机,不为着别的?那科考得中了在坐地起价难道不成?且说,哪家娶妻不先娶正?可眼下京中,豪门几家还空着正妻之位呢?都立的豪门侧氏。难道不奇怪?在这席面前头几日,可就有一家正例子。”
平安郡主一下站起了身,朝着高出两头的秦霜。直张着嘴震惊不已。
秦霜便也挺直了身子,却是仍看了看四周,才又说道:“说道此处,我们从头思量。周先生当年谁请的?教习的谁?您是借了谁的东风把我塞进去的?怎的我们突然结业,先头一点风声也无?现下先生去了哪?今日席面上多了几家俊哥?三品说话功夫就是二品。她母亲可是从头便是三品虚衔呀。从无错处,仿佛历年的赏也是在的。后来又加了诰命之身。那可就是实打实的三品了。如今,她父兄在圣上前得脸,自身在长公主前尽孝。往日出入的是哪?平日得的什么赏赐?日后配的,是哪?”其实秦霜是看到了瑞王的态度。才回头反推。郡安郡主着实也没想这么多。
“太子......可......”平安郡主听了这席话,却是一时之间再没说什么,只看了看秦霜。突然又坐了下去,直喘着气。
秦霜并未在躬下身子,声音也是略略大了一些说道:“现下走到此处,您最好重新备份厚重的礼。重新上常府一趟。便说今日礼略有些薄,好好找人见证,替我认下这姊妹。人家姨母认亲送的什么礼,您今日拿出来的是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您作践她呢。单说您那一个簪,送上十个怕是不如她头上那个扇钗吧。那可是姨母及笄太后娘娘赏的。您认为还当席面结束了收回去不成?那姨母是把一套十八钗及笄礼拆散了都给了两人的。那份看重您看不出来?可就算您送上小山堆似的这番礼,您也别指着什么。更是别在多说什么话了。您现下还觉得,这妹妹好认吗?”
“我......我把我及笄礼拿出去,送过去?够分量吗?”平安郡主抬头瞧着秦霜,颤声问了一句。
“您现下有谱了,您看着办吧。可眼下并未分明。您还是少说话的好。现下能独善其身,您和咱们秦府,就偷着乐吧。”秦霜说完便走了。
那次之后,平安郡主真是送了大礼到常府。一整套的蓝宝石头面。统共十八之数。说是之前那红宝石簪子只是前礼。正好配着那身衣裳。且这套蓝宝石也是她当年及笄之礼,太后亲簪的。
常苒一听,更是坐不住了。急忙要说话。平安郡主却是容不得她推拒,只道喜欢她罢了。也不拘着什么认不认姊妹。更要多谢她之前规劝秦霜之功。说完便拿着一个亲给常苒簪上。常苒看着这番样子,只得扶下身子,接受了。
常文华已经在给常衡寻摸正妻人选了。接下来便是常苒的婚事。常苒也是心知的,自己的年华就在这两年了。只是这京中纷繁,若是去了外地还自在些。可是离着常衡也就远了。只怕日后更是难得一见。其实常苒心中有属意的方向,最好便是有个武将其貌相当,若是凶悍丑陋也是无妨,就在南境她父亲手下为将最好。兵卒也不要紧。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回南境了。自己不在乎那得风沙与战争,夫君待自己不好也无妨。能回去便成。自己本就该在那成长的。只有那才是家。像先生说的一般,以后屋外山高水阔,何苦拘在屋中,困在宅院。为着那份恩宠,算计来回,麻木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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