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一早到了永昌侯府。跟着张搂布置。郡安郡主却是瞧着常苒身上那黄色衣衫,看着贵重却是有些素净。便找了一身红色的衣衫,第二颗衣结口下又配着一个红宝石坠子作为压襟。叫常苒换上。常苒瞧着这似乎是早就备好了的,她身量纤纤,成品衣都是略略富裕一些的,而那衣裳都是可着她身量做的。且看着就极为贵重,推拒了一下。
郡安郡主坚持,加上苏雪荣附和,拉着常苒便回屋换上了。常苒瞧着这身,只怕这风头,可就盖过了苏雪荣了呀。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苏雪荣却是说道:“你可是我妹妹。这永昌侯府的二小姐。且说这次,这帖子上只说是永昌侯府嫡女学成的由头。这不光是我自己,可也是有你一份的。你可是我们这侯府的脸面。可不能那般素净,这外头人都知的事情,只怕要说我们亏待你了。”
常苒笑了一下,心道这个名头可是忒大。看着苏雪荣说道:“那姐姐穿什么呀?”
“这身。你觉得如何?”苏雪荣又让人拿出一身新衣裳。却也是红色,看着更加贵重,配的头饰也比常苒的头上装饰更华丽一些。
常苒这才放下了心。笑着帮苏雪荣打扮。可临了出屋门时,还是觉得自己头饰过于华丽,便拿下头上两个宝石簪子,只余其上一个雕刻打磨成扇形的红宝石钗,轻薄如纸。想是打造时便是极其费力的,只怕价值不菲。且余下仍坠着一颗圆润的通玉和下方的红色流苏,流苏下方仍是以金丝坠着小颗的红宝石数颗。单单这一个头饰也是略略看着有些奇怪,便在侧边下方插上几颗珍珠小簪,只此而已。
苏雪荣瞧见笑了笑,伸手拉住常苒的手。
席面上,郡安郡主真是直拉着两人一一介绍。逢人就称常苒是二姑娘,贴心的很。叫常苒连着那一众贵眷称呼,都同苏雪荣一般的叫着。
那平安郡主在一应都见礼完毕后,就走过来拉着常苒的手直夸了一阵,才转头朝着后面说道:“快快。把你备的礼拿来。”平安郡主直拉着常苒的手朝着秦霜说着。
彼时,秦霜已经成婚,携着新妇而来。
秦霜与常苒两人皆是一愣,不知平安郡主打的什么主意。常苒看了一眼秦霜,急忙低下了头,假装羞涩,却是心里盘算。
后面一位妈妈捧着两个妆匣子。打开却是里面都放着一个红宝石簪子。打磨圆润,精美异常。
平安郡主说道:“这是我们霜儿要带来的。给两个表妹的学成礼。”
常苒低着头微微一抬眼帘,一瞧,怪不得都着红色衣衫呢,只怕是互通了消息的。
“快给两位妹妹戴上吧。”平安郡主朝着秦霜说着。
“姨母。”苏雪荣在旁叫了一声。
“无妨无妨。这都是嫡亲的妹子,是吧。”说完便用手,隔着半边帕子,拍了拍还拉着的常苒的手。
常苒红着脸,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秦霜。却是眼神中多少带些埋怨。可瞧秦霜也是紧皱眉头。常苒便想,看秦霜神情,想是也不知道的。难不成这平安郡主还以为我们有些郎情妾意不成?
秦霜却是心中惶恐。都说这瑞王要来,虽是现下没来,可若是一会听到旁人叙述。这只怕......便是祸事。这下可怎么办,推拒便是打了三方脸面。母亲这般自做主张,可真是误事。瞧着平安郡主眼含怒色,眼中尽是责问之色,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呢。若是戴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说是认妹妹,可这让人一传可就容易误会。那瑞王必定开刀惩治。只是那同窗之谊便安排婚事,这要是知道此番戴簪,可是不成。
常苒低着眼帘,收回被平安郡主一直拉着的手,俯身说道:“多谢表哥。”又朝着边上秦家大奶奶说道:“劳累表嫂了。”
苏雪荣听后,也笑着俯身行礼也说道:“劳累表嫂了。”
秦霜这才松了口气,退到边上。看着他的妻子,秦大少奶奶给两位“表妹”带上这认亲的簪子。其实不过是认常苒罢了。这苏雪荣本就是嫡亲表妹。
这一番却是依旧被人议论不止。都夸常苒的好。都道凌安学府出来的定是不差,学问更成。
本就是永昌侯府的席面。可赵希瑶却是听不得旁人的好。趁着话头,便大肆调侃,连说带骂的说了一众的贵眷趋炎附势。气的苏雪荣半天说不出话,满京城贵女怕得罪勤国公府,虽然被骂,却都笑着应着。长辈之人更是不能说话的,反叫人更笑话了同小孩子置气。且就坐实了罪名,不如不分辨的好。
常苒听了良久,看着苏府失了脸面,苏雪荣又气成那般,却是不顾嫌隙更是一改往常懦弱的性格,怒怼于赵希瑶。同苏雪荣两人在一处久了,一对眼神便能通心意几分。常苒几句话后,两人便是一唱一和愣是搬回一城,倒教赵希瑶哑口无言,字字诛心。席面未开便走了。
萧承言被绊着刚脱了身,便急急来了。正巧碰到赵希瑶出来。
“怎么出来了?散了?”萧承言的语气中带着焦急。
“没有。生气。”赵希瑶听着,这重点全听在问自己上面。委屈巴巴的拉着萧承言的衣袖。
萧承言从另一侧翻下马来,便也避开赵希瑶牵扯的手。却是问道:“谁惹你了?”
“还有谁,那贱蹄子。”看着萧承言挑眉看着自己,急忙改口。“鲁莽鲁夫,一家子什么人。”看萧承言还是发愣。便继续说道:“那边境常家的破落门户,竟然也能进的这侯府席面。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无品级的玩意,不过是仗着曾养在长公主膝下。”
萧承言心下一动,急忙问着:“你是说,常家的来了?”虽然路上想过,常衡一直拖着自己定是为着此番原因。
“是呢。不是她还是谁。”赵希瑶嘟着嘴说道。
萧承言嘴角未动,心里却是开心的。把马递给雁南,直接便往里走。
赵希瑶却是追着,再一次强拉上萧承言衣袖。“瑞哥哥,莫要进去了。陪瑶儿出去玩耍吧。”
赵希瑶一个劲拉着,萧承言又不好直接推开她,便说道:“我进去给你出气。”
赵希瑶这一听,便挺直了胸膛,反走在身边,也跟了进去。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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