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苒养在南阳长公主那,已经几月了。莫说后宫中人尽皆知的,更是整个京城却是知道的。
可萧承言却是不知。听着有些奇怪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他本就不关心这些杂事,更是不让手下人报告的。因为后宫天天发生数十件大大小小的事,这要是都一一听来,便也不用做其他事情了。而且刚开始一月多,都在沉溺于常睿的死,后来便是一心扑在学业与骑射上。骑射是想着,常睿虽然看不到了,可是自己好好练习,也不妄常睿教他一次。日后若是有机会领兵,能少死一人,也是常睿的希望。因为常睿以前说过,将帅的才能,有时不止能救一个兵卒。只有本身才能过硬,也才能更好的让手下效命。
在书房,渐渐的也同常衡交好。这个倒不是因为常睿,而是因为常衡本身,就是他原本向往的样子。原本就是听了常文华的事迹,才非要去南境走一遭。而且出去一遭,便也成熟稳重了一些,真正见过了驻守边境那边的苦,还有随时丧命的难,便也不似其他皇子一般,多少还能感同身受一些。在边境同常衡也是说得上话的,只是常睿但凡出现,萧承言便跟了上去。总归是更喜欢常睿一些的。
太傅讲起兵书时,常衡更是表现的十分见解独到。想必也是在那边境成长的缘故。虽然也是守拙的很,却是本身才华出重。但是常衡自身反倒更喜诗书文学,四书五经居多。虽是懂得不多,却是听得用心。太傅十分喜欢,反倒教习的也很用心。皇子们各个相比,也是猛足了劲。皇上偶有听闻都是很高兴的,更为自己的决断感到高兴。萧承言却是找机会说道:“常睿也是这般出色的,只是可惜了。”
常衡听到后,不禁感伤。原来过了数月,萧承言还是这般记得的。两个人便也慢慢意气相投。可常衡却是谨慎的,日日夜夜都记得自己的身份与顾及。当萧承言或者其他人,有任何打听自家情况时,也是按照事先预备好的答案回复。
正如这次萧承言知道了常苒的存在,便来向常衡这一打听,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案。
萧承言才知道,那不是常睿。常睿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其实早就知道,只是看到还是不免燃起希望。可那脸,未免像的离谱。
萧承言虽然是信了,可是难免还是会想。更是自己做了假设,可能在边境时,自己时而见到的是常睿,时而看到的是常苒。理由便是,常苒那时一定是存在的,所以看守内院的人才说有女眷,并不让进去。因为那个女眷定不是之前受封的三品青郡夫人。因为青郡夫人作为军医,常常给受伤有病的兵卒看病。自己也是见过多次的。还让青郡夫人给自己缝制过衣衫。
而常苒极其有可能顶了常芜的身份,时常出来溜达溜达。毕竟两个人长得如此像。所以自己也是分不清的。骑射时是常睿,不骑射时便是常苒。可是又一想,还是不大对,因为那天山洞的,是谁?那人因为自己的话语如此脸红,那便极有可能是常苒。可山洞那日,她又分明杀了人的。还分析的有理有据。一个闺阁小姐不该如此。还有就是那日还挨了打。自己看不出来,那他父兄定是能看出来的,却也是一口一口叫着常芜,还打的那般重。并不应该。加之这几日着人打听常苒的做派,同莒南大体相同,也是娇滴滴的。撒娇撒痴。所以更是不会那般的。所以最后断定,常睿是常睿,常苒是常苒。自己只是因为长达半年之久未见常睿,才会觉得像而已。本身并无关系。
赵希瑶自从太后的那句话,更是时常进宫中请安,可是都未见到萧承言。
萧承言正忙着四处打探,龙凤胎是否会心意相通。若是相通,便想问问常苒,是否知道常睿那时是否也期盼着来京中一见。还想问问常睿,死之前疼不疼......
宫中,上元节。
萧承言自己带着雁南到了烧荷花宫灯的院墙边,到要看看到底有没有女鬼在晚间作祟。白日里那么多人都说今日不吉利。那后宫的娘娘们更是害怕的紧。萧承言觉得可笑至极。难不成她们亏心事做的多不成?
如今夜已经深了,宫人早都离开了,萧承言听隔着墙的那边,有隐隐哭声。不觉背后发凉。觉得真是没必要来着一遭。刚要强装淡定的带着雁南离开。却听墙的那边哭声渐大......
萧承言也是被这凄惨凄凉的哭声吓得一激。可是仍然强装淡定。雁南却是惊得说不出话,半天没有反应。萧承言刚要强装着笑话他一番,却是听到了墙那边先传来了说话声。轻柔阴冷,在这深夜,透着那丝凉凉的气息。
“娘,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萧承言想着,可能是刚进宫的宫女,被送进了宫中。正在伤心呢。就不要打扰了吧,自己悄悄带着雁南离开。可是觉得若真是宫女,为什么不同其他人一起来呢,便想起了白日里后宫娘娘们说的话,说是宫中多有冤死之人。晚间才能出来。萧承言想到这里,更想走了,免得真的穿墙过来,在吓到了我。
刚要离开就听那边的声音说道:“娘......都是常芜的错。都是常芜的错才害了你。”
萧承言听到后,却是突然就不怕了。转而看向墙壁,细细听着,这个声音好像也是熟悉的。难不成胞胎声音也是差不多的吗?常睿虽是没当着他面哭过,可是想着这声音,哭了大致也是这个声音的。便想着墙的对面定是常苒,掐着腰便要大声骂道,这旦夕祸福,战场凶险,你二哥也不想你们娘丧命于此呀。还没等说话,就听那边常苒又道:“娘......长公主待芜儿很好,可她总不是您呀。”
萧承言愣在那?芜儿?芜儿?芜儿不就是常睿吗?
“芜儿错了,芜儿以后都离这......公府宅院远远地,离皇家子弟远远地。娘,芜儿好想你。”
萧承言听到这话,手轻轻附在冰冷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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