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若是瑞王妃做了罪,日日在哀家那侍候。便是也要连着哀家,也是庇护犯呀。岂不是一箭四雕。只怕这后宫都要易主了。可也不看看,这哀家上面,还有太皇太后呢!”太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外面并未有通报,一时倒是惊得众人都站起了身。跪下请安。
常苒却是松了口气,太后来了。自己方才那张牌未等掀开,便让人看穿了。毕竟自己有孕,不敢太着药力,自己也怕伤了身子。况且自己多年虽是也看着医术,到底多年不曾多医多用。还是怕自己医术不济。
此刻太后来了先说的这句,便是有维护之意。太后在,也好。若是今日如此破绽都不相护,以后也没人会投太后门下了。
“母后严重了。是......是儿臣这个皇后失职。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倒是累了母后也到了这曲阜宫走上一遭。”皇后同样也在蹲跪着说道。
“你真是无用。本来痛失一个孙儿便是错漏。确恐连着哀家这两个孙儿都要受罪了。”太后虚浮的拉起常苒。常苒急忙起身,反手扶着太后,缓缓向前走着。直扶着太后在刚刚皇后的位置坐下,便就近站在边上候着。
“都起来。都坐。哀家倒要看看,谁起的这风波。”太后手中拿着佛珠串,却是并未摆楞。只是拿在手中。
常苒急忙去另一侧,跟着扶起皇后。
很快便又搬了两把椅子到太后边上,一左一右。皇后便坐在左侧。常苒站在右侧椅子边上,却是未坐。依旧站的离得太后近些。
“太后......主要皇后娘娘拿着证据呢。不给我们看。”吉嫔看着皇后手中还攥着的纸,朝着太后语气里尽是撒娇似的说道。
皇后瞪了吉嫔一眼,便把之前一直攥着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太后。并说道:“母后,这是畏罪的那个宫女留下的。从御膳房往曲阜宫传膳的便是她。”
常苒站在边上,一打眼那张纸,就看到了琉翠宫。常贵人的字迹清晰分明。
太后接过,却是笑着收在手中,用手点着同皇后说道:“这可真是,这字。哀家满宫里都找不出来能写出这么鬼画符的字。就是用左手,怕都写不出来。还不是怕着了笔迹让人看出端倪。”一一扫过众人说道:“行了,哀家已经听了一些故事了。倩苇,你说。”
“是。”孙姑姑站在门口,为着常苒在门口扶住太后,孙姑姑便未向前。而是朝着门口说道:“带上来。”
一个宫女便被压着上来。
“明香?”
“诸位主子都认识,这便是给陛下奉茶宫女。冲洗龙沟本就是顶好的差事。泡完水的绿茶偷出来晾干卖钱。连同那些没用的混在一起。能卖上不菲的价格吧。难怪明香这么多年,都拿着银钱左右打点,争相抢着侍候陛下漱口呢。却是连主子都不想做的。”孙姑姑说完,再次拍手,便有人退出去,压着原本外头跪着的一个内监,那内监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其后跟着又进来一个小太监。
孙姑姑看着那小内监说道:“把你方才说的事,再说一遍。”
“是。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主子。奴才今日去外采买正看到一件大事。民间有户去年新开的馆子。不知这其中门道。馆子采买之人便更是重金买了那茶招待贵客。却不想今日请的贵客却是品了出来。那贵客闹僵起了,不止砸了馆子。还跟揪着那采买之人一路查到了宫门之处。奴才采买完毕回来,正巧看到还给那贵客请了安。可那贵客仍是气着,说是定要查到宫里。”
常苒却是心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虽是铺了线,也叫不相干的人找了门路买了茶。可是收到宫里消息,把事情闹大,闹僵起来总得还几日。且也断然不会有能力闹到宫门口。这如今,竟然同时有人生事。也太巧了。怎的就有这贵客闹僵起来。时机这般的巧。难不成原就是要引出这条线,并不为着栽赃我们的?那费这么大周折做何?这条路这么些年,做了多少事,难道是有人要将算不成?
“这是哪家贵客,这茶都能品的出来?还能查到宫里?”祥妃忍不住问着。却看上面的人都未说话,自己如此便问倒是不知轻重。急忙低下了头。
“那贵客是律王。”那太监俯下了头,重重扣在地上。
众人听后,目光都聚向了贤妃。贤妃拿着绢子捂着嘴,半天不说话了。
刚才被压进来那小太监。也急忙叩首说道:“是明香。明香给奴才茶叶,叫奴才出去变卖了。然后在一同分账。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也是明香说,那是她治自己的药。只两包隐疾药。奴才便给她带进宫了。”那个内监趴着地上,说着。
“既然走的门路,那定不是瑞王妃了,那自己都能直接从宫门带进来,何苦还假手于人呢。”淑妃说着。
“明香。”孙姑姑低低叫了一声。
明香说道:“奴婢实在未曾看到人,只是给了不少银钱。只要借着我们的路子,带一副药。那人走时,落下一个珠钗。我便起了贪心,一同找人卖了。”
那太监急忙先说道:“是。奴才记得,还有一个珠钗。同在那日叫小人当了换银钱了。”
孙姑姑扶扶身子说道,“已经着人出宫寻了,不多时便回。”
德妃回头看了看翠兰。翠兰便说道:“这冲洗龙沟就是顶好的差事。明香你也得了不少,那买山买地都够了,还差这点银钱?”
明香哆嗦了一下身子。
不多时,那钗便从宫外找了过来。孙姑姑拿在手中一打眼,却是皱起了眉头,却还是捧在手心,递了进来。正是一个并蒂海棠流苏簪子。宫中所有人都听过这个“故事”。
常苒心想,这是最后一遭了。早先发现了药渣,便一直悄悄自查。第二日芷凝便发现,常若放置在库房中的这并蒂海棠流苏簪子不见了。便想着办法应对。原来在这一遭,应在了这里。过了这遭,才是真的完结了。
常苒急忙说道:“这簪子是我的。可日前已经不慎丢了。四处找了都找不到呢。”
反倒连太后看到,都忍不住看了看常苒。一时竟然也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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