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菊盖上了食盒盖子,看着常苒的脸色。

    常苒脸色只沉了一下就恢复了笑容。“正好,配着我们刚做好的银耳羹,我也尝尝月盈那小厨房的手艺。”

    沐菊听着常苒这话却觉得不对。手也没敢动。

    常苒看到沐菊没动,自己起身拿过餐盒打开,把里面的糕点一一拿了出来。又对着沐菊说道:“你别愣着,把那个餐食盒子也打开。”

    沐菊手放在之前芷兰收的那个餐盒上面,却没打开。小声问着常苒说道:“这不是,要给王爷送去的吗?”

    “王爷午膳不是食的好嘛,这送去也是吃不下了。我们吃,都坐,都坐,我这没那么多规矩,都坐下尝尝。小北也不是外人。”

    小北一愣却并没坐,还站在那。

    芷兰拉着小北就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小北却觉得坐着发烫,直要站起身来,芷兰却拉着她的手不不让她起身。小北坐在那硬着头皮吃了一块糕点,又被芷兰追着吃了一碗银耳羹。看到一侧沐菊也是食不知味,反观边上芷兰却是吃的欢实。

    小北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回去复命了。

    常苒午睡起来,沐菊急忙就扶起常苒说道:“小姐。”

    “怎么了?”看到沐菊一脸愁容的问道。

    “王爷应该是生气了。听说小北姐姐回去复命时候,王爷气的摔了茶盏呢。”

    “我知道。”

    “您知道?您还让我们把甜食吃了......”沐菊给常苒穿好鞋袜。

    常苒笑道:“那我能怎么办?也去争着送吃食。不是我的作风。”

    “那您也不能不争呀。王爷送来不就提醒您,您得去送嘛。”

    “本来想送的,这样就不想送了。”常苒坐在妆台前摆愣着耳饰。

    “您既然知道,那这是何必呢?小姐。这深宫内院,高氏入府时间又长......王爷身边的人明明口风极紧,这话却能传过来,明显是特意把这话传过来的。”

    “连你都知道......没心情。”常苒说道。

    沐菊便也不好说什么。

    没过多一会,张嬷嬷就来请安了。话里话外也都是沐菊的话。看着常苒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临走时还借着南阳大长公主名义,说道“来之前长公主嘱咐过,要找两本书写整齐的女训和女则送回封地。老奴看着账本实在是没时间寻找,为着对南阳大长公主的心意,劳烦瑞王妃了。”

    常苒知道这是张嬷嬷在罚自己抄书,便也没说什么,在张嬷嬷没走出房间之时,便开始写了起来。没两天便抄完了。张嬷嬷尤显不足,又叫抄了女诫、女孝经等。常苒也没叫苦,都一一写了。如此便一周又一周的过去了。

    每日早晨常苒都被沐菊叫起。然后简单梳洗上装便到熹微厅受着高月盈的请安。白日里就开始一直抄书,午觉也不得歇息。直到夜幕降临,张嬷嬷才看着烧水进行沐浴安寝。连着如此,这两天常苒累的都要在浴盆里睡着了,却也没妥协。

    如此僵持着,张嬷嬷看到渐渐堆起的写满字迹的宣纸,却是先着急了。冲进常苒的浴房便说道:“瑞王妃,您怎么能不着急呢?那高氏天天连给您请安都花枝招展的,那到了王爷面前合该得什么样子。”

    张嬷嬷突然闯进来,常苒吓得急忙把手臂放到水里。

    “别藏了。打一开始来的那两天我就看出来了。您二位呀,压根就没圆房。虽是并不知道宫里怎么没动静。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姑姑您......”常苒一手捂着胳膊,迟疑的问道。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那老奴在宫中数十载了,也不单单是看守宫砂。”

    张嬷嬷又开始絮叨“王妃入了王府,第一要事就是要延绵子嗣,若是让高氏先行有孕,日后会立足不稳的。虽然高氏先嫁进来,但是没多久便赶上国丧。虽说可以只守孝三个月。但我在这府中打听了一番。王爷说是要效仿民间,所以这三年来也没入高氏房中。小姐你在公主膝下长了一年,自是见到了那些后宫娘娘们如何争宠,若是没有宠爱这是如何的艰辛。如今这府中虽还有一个小北跟着出入随行,照顾起居。但我看着这也没怎么样。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就是那高氏。王妃可明白?”

    常苒被这番话反反复复的说道都快睡着了,听到问急忙点了点头。

    张嬷嬷朝着外面就喊:“沐菊,去请王爷。说是王妃有些头痛,怕是吹了风了。请个大夫来。”

    沐菊开了个小缝隙进来,看到常苒并没什么事,知道是张嬷嬷自己的意思。常苒也不解的回头看了看嬷嬷。

    嬷嬷却催促的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芷兰,扶王妃出来。”

    “唉。我......”张嬷嬷没等常苒说话就把沐菊退了出去。

    沐菊出去后,嬷嬷说道:“王爷一会来了,就要想法子留住。总不圆房让人知道了会要让人嗤笑的。”

    张嬷嬷按着常苒又在身上抹了很多香粉,怕常苒又出什么主意,便就在边上看着,直到萧承言迈进了懿德院正房。

    雁南和小北也跟着来了,却只在门口就停止了。只有萧承言一个人铁青着脸进了正屋。张嬷嬷请了个安说道:“王妃刚刚着了风寒,王爷瞧瞧吧。”说完便识趣的先行退了出去。

    常苒也急忙行了一礼。

    萧承言说:“不用每次见面都行这么大礼,寻常夫妻一般即可。”

    常苒听到寻常夫妻,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原本在书桌子上垂下来的一张宣纸也被常苒拽了下来。垂着毛笔架子也倒了。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萧承言刚走于房子中央。便转头看向这边。

    沐菊急忙跪在地上说道“请王妃赎罪,奴婢笨手笨脚的收拾桌子都收拾不好,奴婢认罚。请王爷息怒。”

    常苒看了一眼萧承言,对沐菊说道:“起来吧。”

    沐菊起来后,急忙收拾好桌子。

    常苒看着沐菊收拾,萧承言看着常苒。

    萧承言说道:“王妃哪里不舒服?”

    “我......”想着张嬷嬷刚刚是说哪不舒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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