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漾点了接听。
那边却突然顿了下,然后祁深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你在哪儿?”
这边实在是吵得慌,许扬还拉着祁安安在旁边大声嚎着。
季漾一下子没听清楚。她揉了下耳朵,声音有些含糊地又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那边就把微信电话挂了。
季漾有点懵,但下一秒视频邀请就弹了出来。
随后一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中。
祁深一边戴口罩帽子一边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那边接的倒是快。
镜头里的季漾眼睛虚眯着,靠在沙发上,一头长发乱七八糟地搭在肩膀上。
她穿的是一件墨绿的宽大的线衣,看起来很薄,此时她躺着的姿势太过随意线衣的领口微微倾下来,露出半边漂亮的锁骨,又被长发掩去了些许。
祁深目光扫了一圈,季漾靠在沙发上,灯光又昏暗,除了能听到周围非常吵也判断不出其他的。
他不动声色地开了口:“祁安安呢?”
“唔,在这儿呢,马上给你送过去。”
季漾一边说着一边把摄像头改成了后置,对准了祁安安。
祁深一下子就看见了房间里混乱的景象。
桌子上满是开过的酒瓶,划拳的划拳,睡觉的睡觉,还有一个发酒疯的扒拉着祁安安。
祁深:……
“你不用过来了,我这边今天的拍摄结束了,我去接。”
祁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拿好了车钥匙出了门。
“位置发来。”他明显挺急的,走的很快。季漾把定位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停车场。
看到定位上标注的“纯色”,祁深显些气笑了:“可以啊你,带着祁安安跑酒吧去了?”
季漾没出声,也不知道是理亏了还是单纯太嘲杂了没听到。
“三十分钟,带着祁安安到门口。”
季漾镜头一直没转过来,祁深看着那喝成一团的架势就头疼。干脆挂了视频。
季漾确实是有些喝懵了。祁深叫她干嘛就干嘛,但其实她脑子没太转过来。
一直到屏幕里的帅哥不见了她才反应过来了些许,站起了身。
“安安,走了。”她把祁安安的包拎在手上,顺带帮他把许扬扒拉开,祁安安立马就迈着小腿跟上了她。
一楼的气氛已经十分热烈了,服务员瞥见季漾下来,立马过来帮她和祁安安挡开了部分人群,让她两能够出来。
本来就有点头疼,这会儿到楼下这么一吵季漾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
人太多了,祁安安伸出小手抓住了季漾线衣的衣角,季漾才想起来她外套没拿。
但都已经下来了,她又懒得上去,直接就带着祁安安出了“纯色”。
风一吹带了点凉意,季漾脑子才清醒了点,恍惚地就想起了祁深说的好像是半小时后来。
祁安安也不知道是被许扬缠累了还是到了该睡觉的点开始犯困了,平日里一向话多的他这会儿倒是没话了,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的。
到门口停下,他就从季漾手中把自己的包接了过来。
安安静静地背着包抱着自己的手机蹲在路灯下玩。远远看起来成了个团子。
季漾也站在旁边玩手机。
一大一小的互不干扰。各玩各的。
然而与季漾不同的是,祁安安是在给他亲哥发信息。
他刚刚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哥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在里面没听见,一个都没接到,这会儿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开始疯狂给他哥发嘤嘤嘤企图得到他哥的原谅。
祁深一直没回他,他才想起来哥哥可能是正开着车,于是又悻悻的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不是没有好人,但也不缺烂人。
祁安安蹲了半天,腿有点麻,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伙人从酒吧里出来。
为首的一人搂着个美女,烫一头炸起来的金毛,手上还带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他在跟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说话,脑袋抬得高高的,恨不得用鼻子对着人。
暴发户的气势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祁安安瞟了一眼没吱声,可有的人就是没有眼力见的。
“妞,跟我们进去喝一杯呗?”
这些人明明刚从“纯色”里面出来,这会儿看见了季漾又不要脸地凑了过来。
季漾维持着玩手机的姿势,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祁安安环着小胳膊,冷眼看着他们。
暴发户被这波无视给搞得有点恼火。
怀里的美女却温温柔柔地抚慰道:“波哥,别生气。”
然后她上前两步,温温柔柔地弯腰问祁安安:“这是你的妈妈吗?”
“不是哦,这位大婶,这是我姐姐。”
小家伙嘴角微弯,给这女人一句话怼的脸上挂不住笑。
“波哥。”她泫然欲泣地又回到暴发户怀里,暴发户却没心思安慰她。
“喂,跟你说话!”他伸出手就去拉季漾的胳膊。
季漾似乎这会才反应过来身边站了帮人。
“滚。”看了眼那位暴发户,季漾神色间明显的就有些不耐烦。
“别给脸不要脸啊!你知道我们波哥是谁吗?张家的公子哥,我们波哥请你喝酒你还不快说谢谢。”这会儿说话的是暴发户身边的兄弟。
暴发户被季漾甩了脸,神情有些阴郁了下来,这会儿听到兄弟的话又扬起了下巴。大有一副等着季漾立马攀附上来的样子。
酒吧有服务员上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季漾的外套,想着给季漾把外套送出来,结果一出门就瞧见了这边的情况,其中一个又默默把另一个拉了进去。
“怎么了?”
“外套别送了,漾姐喝多了被搭讪。”
“啊,那不会出事吧?”
“出事?你是新来的不知道。”那个老员工嘴角抽了抽。
“漾姐喝多了性格会不太一样。平时看着脾气还挺好的吧?喝多了长相不在她审美上的最好还是别去蹦,出事了也不会是漾姐出事。”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直接给新员工说懵了。
“啊?那衣服怎么办?”
“放漾姐房间里就行,过两天漾姐自己回来拿生日礼物或者斐姐会安排人送过去。到时候一块带着就行。”
听他这么说,新员工也只好似懂非懂地跟他进去了。
而此时外面,季漾环着手,听暴发户的话带着点嘲地勾起了唇。
“哪来的癞蛤蟆在这乱叫。”她目光上上下下地扫了一圈面前的人,眉眼间神色轻蔑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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