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场子大厅内。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刚好是我的班。
这个时间客流量并不大，大厅都没坐满呢，一般上人也要晚上九点之后。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我的工作并不繁忙，无非就是指挥下服务生打扫卫生招待客人而已。
但今天不同，我一改平日的做法，一直亲自陪着大厅内一种客人玩的不亦乐乎，马屁不断。
而这一行为自然也被八面玲珑的志聪注意到啦！
“无痕兄弟，这什么来头呀？你亲自下场陪着他们？”
志聪说这话纯属是捧着我而已，在场子内，我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而已，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
如果非要较真说的话，那无非就是私下里我和祥哥认识，算是跟着他吃饭的，仅此而已。
“都是外地来的大老板，祥哥特意打来了电话，让我们招待好。”
“祥哥都特意打了电话？”
志聪愣了一下后，诧异的反问道。
“嗯，不跟你聊啦，这帮人不喜欢喝红酒，非闹着要喝洋的，我还得出去买呢！”
“哦哦，好，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啦，有空一起吃饭哈！”
“好说！”
我答应了一声后，小跑这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人头马洋酒。
现在朋友应酬喝杯好酒不算什么，但在当时，这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直至闹哄哄的玩到晚上九点多，球球来替班的时候，我才被换下。
而我陪的那桌客人，则是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
“志聪，你来。”
“怎么了？兄弟！”
志聪楞了一下，随即把手包交给身边的小弟，便冲着我走了过来。
我眉头一皱，轻声回道：“咱哥俩说点悄悄话。”
“哦，懂了懂了。”志聪答应一声后摆手赶走了小弟，随即笑嘻嘻的挫这手掌问道：“无痕兄弟，怎么个事？”
“聪哥，咱们认识也挺久了，你做的买卖我也略知一二，刚才上楼那桌客人今天下午没少输，估计是有借款的意思。”
“哦？那好事呀！”
“人家也就提了一嘴，我也不懂你这的规矩，这不心思提前问问嘛，以免闹出什么误会，祥哥误会。”
志聪也是个精明的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兄弟咱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现在又在一个场子里面混饭吃，所以不止祥哥的面子要照顾，你的面子我也得给，你就说要借款多少吧！”
“五十万！”
一听这个数，志聪眼睛都亮了，这妥妥的大生意呀！
就算不按照他的那套规矩来，给个公道价格，一毛利息，这一个月还五万块钱呢！
“无痕兄弟，这样，钱没有一个人赚的，我这边出款五十万整，你让客户给我打个五十八万的欠条。”
“利息这么贵呀？”
我装作很惊讶的回了一句，紧皱着眉头。
“这就不贵了无痕兄弟，咱这是什么地方呀？点子上来了，那不就是一把牌的事嘛？况且这八万利息也不都是我的，不是还有你的三万吗！”
我犹豫了一下后我扣了扣鼻孔回道：“行吧，我一会上去问问客户，但咱说好啦哈，我就负责帮你搭桥，其他的我可不管，出了事别找我。”
“哎呀，你放心就是了，这事跟你没关系，那三万纯属是我的一点心意，兄弟嘛，千万别客气。”
志聪生怕这一单生意跑了，搂着我不断说这小话，就差要给我捧天上去啦！
半个小时后，这一单生意就算成了。
志聪表现的很痛快，欠条都是有现成模板的，签个字，看一下身份证，直接就给现金啦！
拿到钱后，志聪动作很隐蔽的派小弟给我塞了三万块钱，这钱我自然是照单全收，根本没跟志聪客气。
此事过了几天后，球球，大脑袋，接连以相同或者差不多的手段从志聪这里借走了一笔笔巨款。
数额最小的都有二十万整。
粗略估计一下，志聪从我们手里放出去的钱就差不多要有一百多万了。
这生意，还真是日进斗金，说不眼红，那纯属是扯淡。
而这时，我也明白了卓哥的本意是什么。
这么搞志聪，或许根本不是因为志聪影响到了我们的声音，而是他盯上了放篙子这生意才下手的。
但如果硬搞那肯定影响团结，所以才会弄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可却又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什么的借口。
多年后，我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句话，我十分赞同，并且听到这句话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卓哥。
那句台词是这么说的，做事要动脑，不然一辈子都是小混混，现在不是刀和枪的时代了，而是钱的时代。
那时我已经不在为生存发愁了，所处的位置也远胜现在的卓哥，可我依旧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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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半个多月过去啦！
在这期间场内一直很平静，新客人也添了不少，生意比之前红火了许多。
“卓哥，第一笔钱的日子应该是快到了，志聪找我啦，说借款人电话怎么打不通，还让我帮忙找一找呢！”
“呵呵，找呗，都是同门师兄弟，该帮忙要帮忙，但记住，一旦发生冲突，就赶紧撇清关系。”
我略带几分不满的一撇嘴回道：“这个时候直接翻脸就是啦，志聪也不是傻子，还至于玩这个套路嘛？”
卓哥仰着头，站起身来，背着手，风趣的解释道。
“揍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揍。”
“你一天神神叨叨的呢，我看你是快成仙啦！”
卓哥表情一变，神色认真的看向我，思维很是跳跃的问道：“无痕，做我们这行没有做一辈子的，现在平台有了，要看我们怎么做。”
“我知道卓哥，你看我来了以后表现不是挺好的嘛！”
“哎……总之现在咱们有好机遇，要把握住，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任何行业，都是讲究勤奋的。”
被训了一通后，我的心情略微有些不佳，当然了，我也知道卓哥是为了我好，并不记恨他。
同时也懂得他说话的意思，但内心依旧很是迷茫，总觉得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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