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长冷冷一笑,“小娘皮,也敢来阻我。正好将你擒下,做个顺水人情。”说话间一掌拍出。
李仲转头一瞧,心底立感不妙,双手翻飞,变换招式,“喀喀”两声双掌连环将对方拍飞,然后身子一转,将林溪轻轻拨开,掌力吞吐,正对来掌。
刹那间,一股阴寒内力直冲而来,李仲运转十成十的内力,一涌而出,“嘭”的一声重响,将玉虚道长震飞出去,整个人在空中口吐鲜血,面色发青的厉害。
李仲抬手一看,掌心处微白,运转内力略一游走,恢复原样,他心头连闪过数个想法,试探叫道:“玄冥神掌?”
修炼玄冥神掌之人与人对掌时,若是自身功力不足,极易被对方功力回激反冲,阴寒掌力反涌入自己体内,立时重伤。
玉虚道长这幅模样,分明是犯了玄冥神掌的忌讳,他自觉练功多年,而李仲只是个毛头小子,功力再深也比不过自己,故而未尽全力,哪知李仲使了十成十的功夫,直接将他重创。
“玄冥神掌?百损道人?”
李仲一语道破,张松溪悚然一惊,立刻想到张三丰多年前曾与一个叫百损道人的人交手,被对方重伤而逃,而那人使的就是玄冥神掌。
两个黑脸汉子嘿嘿一笑,把头脸一抹,露出本来面容,冷笑道:“张四侠好见识,不知张老道如何说起家师?”
李仲轻吐一口气,立刻猜到这二人当是鹿杖客、鹤笔翁。
他见二人同张松溪、白世镜斗了百余招,双方势均力敌,心想,这二人的武功不当如此啊?蓦然一惊,急声叫道:“张师叔、白前辈小心!”
张、白二人心头一惊,却为时已晚,鹿杖客口中呼哨两声,从怀中摸出一根鹿角短杖,手中招式急变,化作一团黄光,直将张松溪全身笼罩其中。
张松溪临危不乱,长剑疾刺数招,这每一招都是武当正统剑法,深谙武当真意,中正平和,威力极大。
但那黄光迎着剑光直扑入他胸中,砰砰砰一连三声脆响,张松溪长剑抛飞,整个人连退十数步,脸上青色一闪而过,跌倒在地,不顾情形,立刻运功疗伤。
鹿杖客将其重创,看也不看,扭身闪开。
一旁白世镜相比张松溪相差无几,被逼与鹤笔翁连对三掌,寒气浸体,倒地不起。
鹤笔翁还想补上一掌,瞥见李仲掠过,扭头疾走,直奔旁边楼阁而去。
他们竟是想要从逍遥派得些什么。
情急之下,李仲哪能让其得逞,大喝一声,整个人大鹏展翅一般一扑而下。
鹿、鹤二人对视一眼,奔出十数步,忽的同时转身,双掌齐出,以下克上。
李仲手中虹光亮起,长虹剑出现手中,身周火红色罡气一闪即过,周遭温度骤然上升,化作一团火红旋风,一扑而下。
鹿、鹤二人玄冥神掌掌力遭这热气一吹,威力消弭大半,立时震惊,分持鹿角短杖、鹤嘴双笔,将李仲周身大穴笼罩其中。
他二人的兵刃却以招数诡异取胜,两人的名号便是从所使兵刃而得,鹿角短杖和鹤嘴双笔,每一招均凌厉狠辣,世所罕见。
而李仲手中长虹剑所使火舞旋风剑法亦非凡物,红炎阵阵,热意蒸腾,正与二人内功相克,且这门剑法是猫将军在虹猫蓝兔七侠传中蹉跎一年所得,有它指点,再加上王府剑道高手磨炼,已臻至第十层。
即便此时因地势,未敢发挥出全部威力,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剑法。
霎时间,红光、黄光、黑光交织一处,都是宗师境的大高手,却不约而同将一身罡气引而不发,只用来护体,以单纯招式、内力对攻。
那边,李清瑶扶着林溪,快速扫视着场中情形,而那位美貌女子正躺在一旁,昏迷不醒。
方才,李仲同玉虚道长对掌时,她要来偷袭,林溪哪里肯让,持着寒月剑便迎上。
可谁知这女子与剑道上造诣匪浅,功力又高林溪一层,一时竟占据上风,还招式狠辣,意欲尽快将林溪拿下。
林溪哪里是吃亏的人,别看她平日里不轻易言语,性子可傲的很,长剑一合,便是人剑合一之术!
双方立刻同时受伤,而女子功力到底深厚,还有余力攻击,林溪想也不想,任她手指抓向自己要害,反身一剑后刺,意图同归于尽,端的是果断非常。
就在这时,一柄拂尘骤然卷在女子手腕,让她攻势一滞,这一下全然出乎她的预料,未来得及变招,下一刻便被寒月剑斜刺穿小腹,然后李清瑶掠来,手指疾点她胸腹数处大穴,将她直接点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好在这点穴亦将其腹部流血止住,不然,她昏迷着,非血液流尽而死不可。
李清瑶、林溪谢过及时出手的李莫愁,尔后便观察此间的局势。
……
李秋水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白虹掌力已是全力击发,却被天山六阳掌正面击破,自己一时间竟是只能勉力周旋,心底暗骂:
“好个老虞婆,竟然如此厉害!”
她与巫行云虽是同门,但巫行云长她数岁,修炼的又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等极霸道的功法,若非早年间被她打扰,致使走火入魔,此刻巫行云进入先天榜前十亦未可知。
巫行云心头满是怒火,早年间走火入魔的仇恨,加上使人偷袭无崖子,再有情伤,这数层仇恨夹杂一处,新仇旧恨,直欲让她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出手间自是豪横霸道,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轮番使来,招式间还隐有生死符这等奇诡武功,直压着对方打。
二人从开打到现在,已过了百多招,李秋水大落下风,她斜地里瞧着其他两处,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分出胜负的。
她心底暗恨,鸠摩智也就罢了,能同郭靖战到此刻还平分秋色已是爆种,而你同深受重伤的无崖子战到现在还未分胜负,实在可恨。
脑中一连闪过数个念头,李秋水身姿轻转,竟是朝无崖子那边奔去。
巫行云正是担心无崖子,这贱人如此恰合她心意,便一时缓攻,缀在她身后,朝那边而去。
“亢龙有悔!”
鸠摩智脸上风轻云淡,嘴里佛牙紧咬,硬接下这一掌,胸口一窒,喉咙微微发甜,被他强压下去。
他笑道:“郭施主战力非凡,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他看着风轻云淡,若是细看,便能见到他口齿间已微带血丝。
郭靖面色凝重道:“国师的火焰刀已臻化境,不在我之下。都道天机阁识人精准无误,无有错漏,今日一看,也不尽然。”
鸠摩智怔愣着看他,一时间竟不知这话是褒是贬。
你将我夸的如此程度,却依然落入你下风,岂不是将自己抬了一手。
他心想,旁人都说郭靖为人憨实,平易近人,谁知暗地里也是花花肠子满肚,真是传闻难信啊。
不管他如何腹诽,他今日的任务是将郭靖拖住,决不能让他脱身。
鸠摩智心头压力愈增愈多,自觉不敌,但想起此事的报酬,终究一声佛号长曰,抬手迎战。
郭靖面色沉沉,见李秋水已朝无崖子那边而去,掌下龙吟声起,一掌拍出。
李秋水身法卓绝,轻纱曼舞间转眼已至无崖子这边。
黑衣大汉从对战到此刻,江湖中的无数掌法、拳法、指法、腿法等种种武功信手拈来,欺负无崖子功力不济,以此等武学同无崖子战了个旗鼓相当。
无崖子被他一掌拍飞,李秋水身子掠来,随手拍出一掌,嘴上朝黑衣大汉冷笑道:“平日里高傲自负,竟是连半个残废人都拿不下,哪里还有脸面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明白了,不敢露面,是怕丢人罢。”
黑衣大汉面色一沉,瞪了她一眼,粗重的鼻息将蒙面黑布吹起,相当气愤。
“砰”的一声,李秋水扭头过来,正奇怎的随手一掌便立大功,抬眼一看,立刻花容失色。
无崖子右手横抓她手,借力一扯,二人立刻身体正面相贴,李秋水立时反抗,对面身体却从各处传来阵阵吸力,一阵手脚酸麻,全无力气反抗。
“北冥神功!”李秋水无力惊声,眼底深深一抹绝望,她如何不知北冥神功的厉害。
无崖子浸淫闭门功法近百年,造诣高深莫测,此刻这般被吸住,如何还有还手之力。
只是……
她低低叫道:“你功力……不足一半,胆敢来吸我的……内力,不怕……不怕功力暴涨而死吗……”
无崖子凄然一笑,“秋水,你我之间……唉,你让丁春秋伤我,又召集这么多高手而来,我绝……”
他说着话,连带李秋水二人往下一扑,直冲那山崖之下,极速坠去。
“不……”
巫行云正见到这一幕,只觉天旋地转,脑中一懵,噗通跪倒,指着崖下破口大骂:“贱人,你死有余辜!贱人,不得好死……”
她目光凶狠,直恨不能将李秋水碎尸万段。
然后想到无崖子,低低一叹,不自觉落泪道:“师弟,你死也要同她死在一起吗……你可知,我……”
她伏在山石上看着崖下,低声痛苦,数种情绪交织,一时悲痛欲绝。
这一番兔起鹘落,惊呆了黑衣大汉,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二人死不但于自己无害,反有利的很。
再看到伏在那里痛苦的巫行云,他脚步平缓,不发一声的走过去,右掌高高举起,到了近处,以雷霆之势拍下。
巫行云哭声骤然一停,反身一掌迎去。
她这一掌对的仓促,被打飞出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落下山崖。
黑衣大汉哈哈一笑,整个人兴奋异常的跃到崖边,低头一看,数道破风声响起,急忙弯腰避开,接着看也不看的脚下连点,疾速退开。
下一刻,一个小巧手掌悄无声息的印在他方才所在之地,雄浑的掌力直将地面拍出一个数丈大小的印痕,深入地下数寸。
巫行云落在崖边,一双小手紧握,喀喀作响,面无表情的轻吐一口气,盯着黑衣大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黑衣大汉后背一冷,顿觉不妙。
……
淡紫色烟雾一罩苏星河双手高举,一股罡风席卷着紫雾飞向高空,他面色微微一红,略有些喘息粗重。
丁春秋挥着羽扇哈哈一笑:“师兄,我这毒功味道如何,是不是比你逍遥派的内功要厉害的多啊?哈哈哈。”
苏星河后退两步,指着他道:“丁春秋,你修习此等毒功,背叛师门,你不陪为人。”
丁春秋笑道:“成王败寇,我配不配为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你……”
苏星河到底是清修之士,常年不与人争斗,在口舌上哪里是丁春秋的对手,恨恨的一掌拍出,势要同他分个高低。
丁春秋羽扇轻挥,毫不畏惧的迎上。
突然,一股犀利疾风从旁侧袭来,丁春秋忙闪身避开,疾风从他身侧吹过,将地面刮走一层。
他朝来处定眼一看,正是古嬷嬷,上下一瞧,认得是李清瑶身边的人,不屑一笑,“老太婆,我给郡主面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还不速速退去!”
古嬷嬷不答他话,只同苏星河道:“郡主让我来助你,共抗大敌。”
苏星河感激一笑,“多谢郡主,多谢援手。”
他重鼓振气,一攻而上,古嬷嬷从旁协助。
她的功夫不俗,但较这二人差了一些,因此只以龙头金拐从旁偷袭,偶尔劈出金风,将丁春秋毒气吹走,让苏星河压力大减。
这厢,李仲同鹿杖客、鹤笔翁斗了一百余招,越战越勇,他二人心意相通,也拿他不小。
李仲一时心头豪气涌升,纵声大笑,声传比间,震的人人心头惊骇非常。
李清瑶正犹豫是否助他,听得此笑,大喜道:“二哥胸有成竹,不必想要助他。”
而后她凤眸扫过苏星河三人,也暗暗点头,再抬头看郭靖等人,随即收回心思,那里的战斗不是自己可以掺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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