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谢步东胀红的脸上一片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会武功,还这么强大!
李仲平静的看着他,眼中精光闪过,手腕一抖,罡气迸发,就听刺啦一声,谢步东脸皮骤然变换,露出另一个男人的脸来。
“随心所欲,变化万千,千面郎君!”
杨伯惊呼一声,“原来是你这贼子,竟有如此胆识。”
千面郎君嘴唇鼓动,想说什么,但是喉咙被扼制住,根本不能发声,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李仲把他往地上一甩,屈指轻点数下,他身上登时如破洞般裂出几个窟窿,血流如注。
“你既替代了谢步东,想来他已遭人毒手了吧。”
千面郎君惨笑一声,口中就要厉啸出声,可那声音落在喉咙中,一丝一毫也发不出,“嗬嗬”两声,捂着脖子倒地死了。
杨伯上前查看,片刻后面色复杂道:“二公子,他死了。”
千面郎君是黑道中有名的人物,以幻化面目而著名,不知害死了多少仁人义士,诱奸无数良家女子,实为正道武林不齿。
但是他一手易容术天衣无缝,多少高手追杀都被他逃了,实难对付,如今却就这样轻飘飘的死在了这里。
世事无常,莫不如此。
他叹道:“可惜了谢捕头这样一位高手,他是武当派门人,不知是否会引来武当追究。”
“行走江湖,人的血里带煞,难以避免。不知千面郎君潜入多久,吴恒到此之事应当已经被黑道之人知晓了。”
李仲顿了顿,继续道:“杨伯,你再跑一趟,把尸体一块带去,讲明缘由。还有,回来的时候小心些。”
杨伯立时冷汗涔涔,噗通跪倒,“属下失误,请公子责罚!”他心头悔恨不已,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失了警惕之心,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李仲上前把他扶起,宽慰道:“杨伯跟了我这么久,我怎会因这点事责罚于你,只是我在这里不为人知,还是谨慎些好。”
“属下谨记于心。”
杨伯出得书院,将尸体送到吴恒那里,详细说明一番,告辞离去。
他脑中不时闪过李仲方才的目光,二公子不苟言笑起来,与王爷竟那般相像,威严隆重,直让人心惊。
当下他摆正心态,切莫因护卫公子之功而自居,行事谈话间多了几分小心恭谨。
……
公孙乌龙身子后撤,抬手点翻两名追上来的银牌捕头,脚尖轻点已跃上树梢,飘然远去。
他的声音还在回响:“无名,你还稚嫩了些,请你师傅来吧。”
“师傅若来,你敢近他十里之地?”
一道人影电一般穿行在林中,突然拔地而起,一道剑光自下而上亮起,直贯天地。
公孙乌龙仰天一笑,身子骤然倒转,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剑。
无名剑势凌厉,再行攻击,远处却有五人疾驰而来,冲着他好一阵挥洒。
黑、白、蓝、绿等各色毒粉迎头落下,护身罡气一阵“嗤嗤”声响起,无名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转身后撤。
一个老太监迎风赶上,大袖轻挥,罡风急徐,将毒粉吹散,再看公孙乌龙等人已不见了踪影。
老太监微微皱眉,声音略显尖细道:“他们如何知道咱们的行踪,还能设下埋伏?”
无名叹了口气:“有内贼罢。”
老太监斜了他一眼,心说朝廷怎么派你来当主事,还未开战,就一脸丧气。
后方大批人马赶来,为首的是金银、梅九、追风三位神捕。
“大师兄,公孙乌龙呢?”
“逃了,”无名面容愁苦,像是对这趟差事极不满意,“兄弟们如何?”
金银面色一沉,“死了六个,伤了十多个。”
追风道:“对方出现的又急又快,我们全无防备,是以伤亡惨重。”
老太监把拂尘一摆,说道:“尚未真正接触,便损失颇多,无名,事后杂家可是要参你一本。”
追风叫道:“事发突然,大师兄怎能未卜先知,江公公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再说,您事先可有防范示警?并没有吧,既然这样何以挑我大师兄的错处。”
江公公涵养极好,笑呵呵道:“追风小哥此言差矣,术业有专攻,探查、搜寻、警戒不正是你们六扇门的拿手好戏吗?杂家只管对敌杀人,旁的可管不了。”
无名额头挤出一个“川”字,抬手止住还想说话的追风,“莫做无谓争执。此事的确是我六扇门失职,回去后我会主动请罪。二师弟,你重新挑选人手组织警戒,莫要让此事重演。”
“是,师兄。”金银领命离开。
无名又道:“将死去的兄弟就地掩埋,待归来时再带回京中。”
追风领命去办了。
无名看着士气不高的队伍,一阵叹息,出师不利,怎么是好,不知公孙乌龙从哪里纠结出如此多高手,所谋甚大啊。
方才一波短暂交手,对方已经出现了公孙乌龙、西山五毒、桃谷六仙、黄河四鬼、平谷一点红等人,个个都是黑道上有名的高手。
且这是显露出来,隐藏未出的不知还有多少。
无名一口气叹出。
江公公原先还想问他些什么,接连这两口丧气,让他转身就走,莫要沾染了晦气。
无名见江公公离开,再次叹气,外敌强大,己方矛盾,该如何是好。
公孙乌龙这边疾驰数十里,回到黑道众人驻地,对众人一番勉励,言道朝廷来人不堪一击,再接再厉,当大事可成,诸位好处大大的有。
众人一番哄闹,又言道略作休息后尽快赶路,于是各自散去。公孙乌龙点中几人留下。
他道:“三妹、几位长老,咱们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可以说的。”
白三娘笑道:“公孙大哥,咱们葵花派九成人马都来了,不知到底要做什么,你这么些天也不曾透露,现在可以说了吧?”
“三妹不要着急,明日你便知道了,”公孙乌龙呵呵道。
白三娘一滞,那你方才讲什么都可以说,真是屁话。
旁边东长老道:“你该知道我们到此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你最好不要首鼠两端。”
公孙乌龙笑容不变:“长老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为大人做事,公孙怎会有异心。”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莫要有取死之道,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公孙乌龙狠狠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发怒,“长老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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