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不多时杨伯找上门来,他道:“二公子,京城传来消息,大批黑道人士在太行山聚集,不知所为何事,有朝廷的人混入其中传回消息,说是朝关中而来,目的就是七侠镇。”
“黑道人士聚集?目的是七侠镇?”李仲一脸疑惑。
七侠镇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会引来大批黑道之人?
所为某人?
可七侠镇也没有名人豪杰啊。
难道是捉拿盗圣?
……好像不太可能。
李仲皱着眉头踱步思,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怎么说?”
“世子说朝廷正在召集人马,立刻动身前来,让您注意安全,若有危险当可号令官兵,便宜行事。”杨伯说道。
李仲点点头,说道:“替我多谢大哥,明王府事多,让他保重身体。”
明王正逐渐放权给李彧,将府中诸事交与他打理,有意锻炼处事能力,王位似不做他人之想,便是李彧的了。
想到这里,李仲问道:“府中二夫人最近如何,还有那便宜弟弟。”
杨伯知无不言:“二夫人执掌府中内事,对世子多有意见,不过半月前凤瑶郡主在府中闹过一场,二夫人最近有些收敛。”
明王发妻生下二子一女后病逝,又娶继室韩氏,生下一子。
韩夫人是京城重臣之女,儿子,又素有心计,对李彧世子之位一直有所觊觎。
这些在李仲脑中一闪而过,“凤瑶郡主如今在哪?”
凤瑶郡主李清瑶,是李仲一母同胞的妹妹,性情活泼,天赋出众。
“凤瑶郡主闹了一场后出门散心,听说去了衡阳,如今不知到了哪里。”
“这样。”
二人谈论一番,杨伯离去,留下满心疑虑的李仲。
黑道聚集,肯定有大事发生,但李仲想破头皮,也想不透哪本书中有这样的剧情,一时多有不安。
遇事不决,练武即可。
李仲将这些压在心里,专心修炼。
罡气在经脉中运转,游走至全身各处,只差短短一点,便可连成一个整体。
若是能够将全身练至一体,周身圆转如意,当可成体内小周天,破境入宗师。
一旦成为宗师,自成体内循环,罡气之力大增,个中奥妙,远胜罡气境。
李仲安心修炼,不问他事,一连三日都没出门。
三日后,他去到街上,见行人依旧寥寥,便通知学生们暂时停课,上课时间再行通知。
刑捕头带着一班衙役,在各个街口设防,严查外来人员,谨慎进出。
李仲心中无语,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江湖高人想要进入,哪里需要走路过关,直接半夜翻墙,以姬无命的轻功,旁人连望其项背都不能。
况且真让他发起疯来,刑捕头这些衙役可不是送菜来的。
再者,这岂不是打草惊蛇?
娄知县一道道命令传下,衙门中人纷纷出动,他满意的捋着胡子,“县衙中公人全部出动,谅那姬无命再厉害也得落在本县令手中,为了二公子的安危,本县令也是尽心尽力啊。”
他面上满是得色,心头甚至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赏金银、升官职,前程无量。
当日李彧到此时,给了娄知县明王令,嘱咐他要保护好李仲安危,若事出有急,当可便宜行事。
明王令在手,又有嵩山派服软的先例,娄知县可不就是飘了。
李仲在街上转了一圈,受了几处盘问,当下甚是不悦,去到杨伯家,低语几句。
当天中午,街道路口的衙役纷纷撤走,禁严令之类一概废除,七侠镇恢复往日景象。
刑捕头大为不解,拱手上问:“知县大人,您不是下令捉拿姬无命吗,怎么把兄弟们都撤回来了?”
娄知县“啪”的把惊堂木扔出去,从老邢头皮上擦飞过去,惊的他头皮发麻。
“蠢货,那姬无命是什么人,堂堂盗神啊!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是他的对手?”
“可是咱们召集了十村八店的弟兄,一拥而上,谅他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吧。”
“闭嘴,让他们都回去,你自去做自己的事,这事就不必管了。若是姬无命真在七侠镇现身,立刻上报就是,咱们安身立命为好。”
刑捕头见娄知县如此生气,与之前做派大相径庭,不知遭遇了什么,不敢多说,只得告辞。
娄知县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感疲惫,从袖中摸出明王令,“啪嗒”扔到桌上,急忙又捡起来,吹拭两下,塞到怀里,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才松口气。
如此权力的令牌在手,终究不及手握权力之人啊。
想起杨伯那平淡却不可抗力的话语,娄知县一阵心累。
罢了,躺平吧。
……
衙役撤去,七侠镇慢慢恢复从前的状态,各个店铺重新开门,行人来往交谈说笑,一派繁荣景象。
同福客栈客人也逐渐多起来。
白展堂正给人倒茶,一个青袍老者进得店内,他忙迎上去,但见对方手持钢刀,不由一顿,随即笑着开口:“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老者扫了一圈,淡淡道:“住店,开一间上房。”
“好嘞,上房一间,楼上请!”
白展堂领他到客房,打点好一应事物,关门退下。
他心底奇怪,这老头武功高深,手持兵器,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不知来这里做什么。
嘀咕几句,也没多想,就把这人抛在脑后,下楼招呼客人去了。
等晚上吃饭时,白展堂想起这人,说给众人听。
佟掌柜顿时心惊,“这人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怎么可能,你没招他没惹他,他还能上来砍你啊?不会的,你放心。”小郭满不在乎的说。
“他可是拿着刀啊。”
“刀怎么了,行走江湖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拿着兵器,你还能把他们都赶出去?那才是得罪人呢。
再说了,江湖中人可都不缺银子的,出手大方,随便赏点,那就不止三五两啊。”
郭芙蓉回家一趟,似是懂事了不少,说话有理有据。
佟掌柜一听这话,瞬间坐直身子,撩了撩头发,正色道:“额们是开客栈的,来这里滴都是客人,要以礼相待。”
“切,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嘛,”李大嘴小声吐槽。
佟掌柜美目一横,“李大嘴你说滴啥,再重复一遍!”
“没啥,那个,掌柜的,这菜凉了,我给你热热去啊。”说着,端着菜小跑进了厨房。
佟掌柜狠瞪了他一眼,“吃饭。”
她转头又问:“李先生啊,书院什么时候开学,小贝在家都玩野了,天天也不学习。”
小贝在旁边嘟着嘴,一脸不情愿。
李仲想了想说:“前几天镇上戒严,修缮房屋的事没法做,今天刚去找了人,估摸着怎么也得两三天吧?”他不很确定。
“那可不止,”白展堂接话,“我看书院破成那样,总得花个五六天。”
“你咋知道书院成了啥样子嘛?这两天你不都是生病在床上躺着?”佟掌柜奇怪的说。
“呃……这个,我,我这不是听先生描述的嘛,今天我出去活动,听先生找工匠时说的。”白展堂一时语结,好险圆了过去。
工匠是杨伯找的,李仲也不拆穿他,说道:“等修缮完了再说吧,什么时候开学了我再通知。”
“明白,先生多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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