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度假村,带着海味的风徐徐吹入,掀起薄纱窗帘,拍打沙滩的海浪声,声声入耳。
浴室里,高媛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水芙蓉一般,媚眼如丝的面容,嘴角一翘。
伸手一拿,就见手里的是已经挤扁的凡士林,顿时小脸微红,羞地改拿身体乳。
在羊脂玉般光滑白嫩的肌肤涂抹,接着裹上浴袍,走了出去,把某人的作案工具收到行李箱里。
“换洗的衣服放这儿,待会儿记得拿。”
“嗯。”
陆飞歪着脖子,用肩膀和耳朵把话筒夹住,两眼盯着期货市场的黄金,价格从每盎司400美刀,跌到396.2美刀,买入的1000万美刀俨然出现亏损。
“高盛那边挂了空单,买入600万美刀,看样子是吃住了我们。”
电话里的徐欣语气平静:“你打算怎么样,斩仓?还是加码移仓到6月?”
陆飞眼前一亮,“才600万美刀?欣姐,鱼儿上钩了,就看能不能咬住钩了。”
徐欣不无担心道:“现在一手大概是4000美刀,你可想清楚了,金价到底能不能涨?”
“放心吧,欣姐,再做5000手多。”
陆飞眯了眯眼,依稀记得前世,黄金在八九月疯涨,大嫂萧红梅当初卖金手镯,都多卖了大几百,记忆犹新。
趁着这个时间差,放血吸引鲨鱼,真正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行。”
徐欣看在大豆、原油两战两胜的份上,选择了相信,话题接着扯到临安钢联,合资合同已经谈成,杭钢技术入股14%,出资26%,三体出资60%,总注册资金为14亿r。
“我没意见。”
陆飞获悉合同整体框架,大方同意。
徐欣道:“那么接下来的建龙,就交给杭钢给郭光昌施压吧,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可以把精力抽回到股改,第一期的投资也要挑几个矿石、钢铁,运用金融手段从上而下,把鼎峰和临安钢联壮大。”
“咱们还是悠着点,别吃撑咯,哈哈~”
陆飞放声大笑,目光投向正在换衣的高媛媛,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数暴露在眼前。
“你什么时候回来?首批试点公司名单马上要公布了,我一个证监会的朋友告诉我,三一重工在名单了。”
徐欣好奇道:“还真让你压准了!”
“除了三一重工,还有哪几个?”
………
5月8日,长假最后一天,沪市证券交易所照常营业,散户大厅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操着五湖四海方言的人,热闹非凡。
“我反正不再交给别人炒了,别人亏不如自己亲手亏,好歹亲手亏的,能哭的更通透。”
“这次股改,到底是利好,还是利空啊,我还指望改完大涨,把手里的股票解套呢。”
“这次解套,再也不买股票了。”
“……”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七嘴八舌,就在此时,一个人声从人群里响亮地爆发:
“股改首批试点公司名单出炉!”
声音之大,甚至传到大户室。
“梅森,你要转运啦!你的三一重工,跟金牛能源、清华同方、紫江企业4家第一批股改,已经停牌了。”
“我转什么运啊!三一重工从二十多块跌倒到现在没人要的三块多,亏了我一百多万,都够一套房了。”
周梅森,就是《人民的名义》的编剧,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面色凝重。
“嘿,这不就有机会了嘛?”
朋友道:“你不是三一重工的大股东,有70万股吧,你肯定能回一点本!”
“你们也太好糊弄了吧,就这就把自己卖了?”
周梅森板着脸:“我话放这里,他们要敢不送股现金给少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
“梁董,这个补偿方案,光初稿我们已经修改了五十多回,把所有能想到的思路和结果都想了,有九成的把握。”
向文波站在陆家嘴的三体基金大楼门口。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能掉以轻心。”
梁根生呼出一口气,大步迈入,然后在前台小姐的引导下,坐电梯来到会议室。
甫一进门,徐欣、张磊一男一女,一副浓浓的上海滩金融精英范儿袭来,让他们不敢心生小觑。
“两位,我们大股东常常说,工业社会,时间宝贵,废话就不多说了,直接谈对价方案吧。”
徐欣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把跟陆飞接通的手机,搁在一旁,以便让他时刻聆听。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
向文波直截了当说出三一重工的方案,每10股流通股送3股股票8元现金,自忖是一个“所有人都会很高兴”的多赢方案。
出乎意料的是,张磊和徐欣互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们还觉得让利不够?”
梁根生并不感到意外,连续三年熊市,股民损失惨重,很多股票市值都蒸发了50%以上,长久以来积累的亏损,会让投资人对“股改”试点的让利方案期望过高。
向文波得到董事长递来的眼神,立马会意,刚刚只是一个幌子,目的自然是给真正的方案当陪衬——
除了每10股流通股送3股股票8元现金。还会赠送权证,就是能让无力认购配股的老股东有偿转让其配股权。
打个比方,现在4块的工行在未来3个月的时间里能够上涨至5块,工商银行3个月期认购权证的交易价格为0.1块,那么投资者买入工行的认购权证100万份,投入10万资金。
假如3个月之后,股价真的涨到5块,那么权证的价格也会上涨到1块,市值将变成100万,从中获利90万。
股价上涨25%,却能获得900%的投资收益,这么大的杠杆比例,别说融资融券,就算是股指期货,也望尘莫及。
而且因为具有t+0、无涨跌停限制,也衍生出炒权证这种击鼓传花的投机游戏。
“权证?”
徐欣根本不屑一顾,权证就是一张废纸!
梁根生看到他们没有谈下去的诚意,脸色不由拉了下来,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徐总,张总,我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徐欣笑道:“梁董,请说。”
“当证监会把首批股改的担子交给三一重工的时候,我还有向总等其他高层,是真心实意想把股改贯彻到底,作为股改的第一兵,争做股改成功的第一股……”
梁根生滔滔不绝地袒露心扉,“我们愿意让利,但不意味着为了赢得投票,可以无底线地让利,那也会损害我们的利益。”
“梁董的话,和我们大股东的意见几乎没有两样,某种意义上,股改完成的股市,虽然还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但最大的矛盾已经解决,跟国际基本接轨。”
张磊无比认真说:“我们和你们一样,都很支持三一重工股改,只有出现第一个股改成功的例子,才能涌现出更多的股改企业,但是你们的方案,的确还不够。”
“到底哪里不够?”
向文波板着脸,强压住心头的不满。
股转价格是关键,彼时没有任何标准,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反复沟通中找大股东和小股东之间的平衡。
徐欣道:“莫不如把每10股送3股,改成送3.5股?”
“什么?!”
梁根生眉毛紧皱,可别小看这0.5股的增幅,三一重工有6000多名流通股股东,相当于多送200万股。
“梁董,您应该听说过小岗村吧?国、家绝不会忘了有特殊意义的‘第一’,要想争到股改第一股,多让0.5股,不算多吧?”
徐欣双手交叉:“还是说,梁董没有破釜沉舟让三一重工一定股改的决心?”
“这些也都是你们那位大股东说的?”
梁根生面色凝重,每一条皱纹都像一道雷霆,蕴藏着难以估量的愤怒。
徐欣点头道:“没错。”
梁根生皱眉道:“你们的大股东是谁?我能不能跟他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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