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飞的真爱是詹岭,甚至还偷偷同詹岭举行见不得光的婚礼,布置了婚房。
这消息如同插翅的鸟,飞快地传遍了整个州府。
“听说了吗?那陈友飞根本不喜欢郑家表妹,只是拿她当幌子而已。他真正爱的人是被他赎身的小倌。爱到偷偷跟他举办婚礼,两人在拜天地的时候,被雷家少爷逮了个正着。”
“他居然不好女色,好男色?难怪先前的亲事总是出意外。”
“他先前装得可真好,把我们都给骗了。我前些天还同我夫君夸他呢,呸!”
宠妾灭妻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但像陈友飞这般,偷偷举办婚礼的就特别离谱,而且对象还是男人。先前夸奖陈友飞重情重义,专一深情的人,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肿了,疼,不是一般的疼。
大家忍不住同情起了刚订婚没几天的郑茵,郑家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可怜,怎么摊上这样的未婚夫了。先前他们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同情。
连带着陈夫人都被拖出来说了一嘴。
大家十分马后炮地表示,难怪陈夫人会动不动心痛,这是报应啊。伙同儿子欺瞒无辜的女子,想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平日再慈眉善目,那也都是装出来的。
尤其是陈夫人连自己亲侄女都坑,谁会相信这样的人会真心实意对人好呢?
收到消息的郑家人自然勃然大怒,将陈夫人的聘礼退了回去,把婚约给取消了。
陈家。
陈夫人看着被退回来的聘礼,这段时间她送出去的礼物也都被退了回来,脸色苍白如同白纸。
亲自过来送还聘礼的是郑夫人身边的陪房,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家小姐没这福分当您的儿媳妇,这些东西,您还是留给未来的儿媳妇吧。”
天杀的郑美心,平日口口声声说将小姐当亲闺女对待,结果居然这般欺辱小姐。
陈夫人仍然不死心,“哥哥呢?哥哥也是这意思吗?友飞是他的亲外甥啊,他忍心吗?”
这婚事解除的话,友飞只怕连像样点的婚事都找不到了。
都怪那雷家,居然将这事给传开来,她儿子这回要被害死了。丈夫在听到这消息后,拿着鞭子抽打得友飞浑身是伤,之后还命人将友飞关入柴房,不许人给他上药。
想到伤痕累累的儿子,陈夫人心都要碎了,偏偏这时候本该成为她依靠的娘家人却落井下石,跑上来解除婚约,这不是逼他们母子去死吗?
那陪房没忍住,怼了一下,“我们小姐还是您的亲侄女,您不也忍心推她入火坑吗?”
小姐这几日被这事刺激得吃不好睡不好,人看起来都消瘦了不少。这陪房也是看着郑茵长大的,对陈夫人母子两恨得不行。
陈夫人咬牙说道:“友飞他只是小孩子馋嘴,被那贱人几句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这才犯下了小小的过错。我已经将那贱人送得远远的,再也妨碍不了他们。”
果然那地方出身的人就是心眼多,哄得她单纯的儿子为了他做了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已经脱籍,陈夫人恨不得将他打死了事,哪里只是将人给送走。另一方面,也是怕儿子知道后同她离心,送走人的话好歹留有余地。
陪房垂下头,看起来恭顺,但说出的话语却不客气。
“老爷说了,姑太太您既然出嫁了,那就是陈家的人,平日还是少回娘家。若再有下回,他只能当没你这个妹妹了。”
陈夫人脸色惨白,大受打击。
大哥这是怨上了她吧?她也没怎么坑茵茵啊。那贱人又不能生,也不可能光明正大拥有名分,威胁不到茵茵的地位的。
大哥真的完全不顾及他们的兄妹感情了。连哥哥都不愿意出面帮她,她和友飞还有什么指望?难不成以后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贱人踩在他们母子头上吗?
一贯自持正室身份的陈夫人完全没法接受。
陪房心中冷笑一声,将聘礼和礼物清单交给陈夫人后,就转身回去。
连嫂子身边的下人都能给她脸色瞧,陈夫人气得晕厥了过去。
知道她晕倒后,陈大人只是冷哼,“丑人多作怪。不必管她。”
在他眼中,妻子这招无非就是苦肉计罢了,他可不吃这套。对于这个让他丢脸的妻子,陈大人已经没有半点感情。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都恨不得直接将她休了得了。
也罢,既然病了,那就一直病下去,免得出去给他丢人现眼。
陈大人听到聘礼被退回来的消息,毫不意外。
他想了想,说道:“把那些聘礼全都收到我这边来。”
等看到了一套水头极好的红宝石头面,他更是吩咐将这东西送到为自己生下长子的姨娘手中。长子婚事已定,新妇明年就要进门。他那小妾身份卑微,手中没什么好东西,这头面给她,到时候正好能送给大儿媳妇。
……
陈夫人的陪房周列家的并不知道自家主子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在兢兢业业地为陈夫人办事。
盯梢了几天卢山村和日庄的修路状况,周列家的已经找到了下手的对象。
修路这块主要是卢山村村长卢栗和日庄村长一块安排人手,每天分三个时间段。这两人作为村长,要收买的话,五百两只怕都不够花。
她盯的目标是张李氏,这位统管几个厨娘,工钱却和其他厨娘一样,活计比别人多,心中肯定有怨气的。
周列家的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这张李氏今年要盖新房,儿子还要相看亲事,肯定缺钱。
像这种穷乡僻壤的村民,拿个二十两就足够收买她了。到时候再让张李氏挑选出能够下手的收买对象。
周列家的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好,而她也的确付诸行动了。
她话还一套一套的。
“你们修的这路,若是修成了,于我家老爷八字有碍,我家老爷现在已经卧病在床。”
“几个法师说了,得等他们做法了才能继续修路,不然路修好了,我家老爷这条命也没了。我也知道你们这路不可能会停下来,我也没想过要让你们停止修路。我就想着,做法的这三天,你们暂时先别修路,等做法完毕后再继续。”
张李氏问道:“你家老爷是谁啊?”
还这路和他八字有碍,这路出现都有几百年了吧。真有碍的话,还能轮得到他出生?早就克得他在肚子里就被流产了。
连这种话都编的出来,当她是傻子吗?
虽然心中腹诽着,但张李氏没表现出来,反而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张李氏从这人的穿着打扮,也看得出她伺候的人家家境应该相当不错,肯定是大户人家。
周列家的看她没一口拒绝,心中泛起了一阵喜意,觉得这种没见识的小地方的人就是好忽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你们路这几天先别修了。我有个法子,我这边有包巴豆,你将这些巴豆放吃食中,让他们拉个两天肚子就可以了。”
“只要你愿意帮忙,这二十两就是你的了。”
说着,周列家的将大大的银元宝放在张李氏面前,神色带着隐藏的轻蔑。
像这样的银元宝,这种土包子一辈子都见不到吧?
她就不信她拒绝得了这银元宝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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