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九月中旬,天气仍然炎热的很,李易闲来无事,又去自己的几家场子看了看,见秩序井然,没出什么乱子,这才放心。

    到新九区的动荡岁月的时候,董川和周飞正巧都在,见李易来了,便说了说店里的情况。

    其实李易刚来店里看过了,这中间也没差多长时间,情况基本稳定,虽然上次大头九的弟弟郭灵伟意外死了,大头九又把这笔帐算到了李易头上,但是却没来动荡岁月找麻烦。

    李易知道,虽然郭灵伟的死不怪自己,但是跟大头九之间的这个梁子肯定是结下了,而且还是死结,到最后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大头九虽然狠,李易自也不怕他,只是这家伙弟弟虽然死了,却没有立刻展开行动出击,显然这更说明大头九报仇势在必行,而且准备还会十分充分,看来这场仗是个硬仗。

    李易怕董川和周飞有损伤,一再叮嘱,如果大头九来找麻烦,不要跟他正面放对,他想砸什么就砸什么,甚至想放火就叫他放,人必须得先保证不出事故,其余的都不重要。

    李易很会用人,李易心里清楚,钱没了可以赚,再说自己本来也不缺钱,而人心要是凉了,那可就不容易暖过来了。

    是以李易对自己的这些心腹,其实都是当成朋友来看待,从来不偏心,从来也不自居主人,对朋友的关心就更是必要的了。

    董川和周飞见李易先顾全自己。心下也都感动。

    只是周飞性子急些,道:“大头九也是个人,他要是敢来,我保证他回不去。难道他还真能有九个头不成?咱们不能叫他欺负到头上。”

    李易笑道:“到了这个地步,大头九应该不会轻易有任何举动,他一定是谋定而后动,还会跟向满暗地里勾结。咱们也得做好准备,不打没把握的仗。能智取就不硬拼。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李易拉着两人出去吃了些酒菜,说起王东磊那边的情况,董川道:“王局要想查向满的‘料’,本身应该不太难。但是那些重要的人证物证我估计不好查。向满虽然粗糙跋扈,但是也不是傻子,小事他不刻意遮掩,要命的大事他一定会很好的善后。

    如果王局查出来的证据都不能一下子致向满于死地。恐怕这事就难办了。一但给向满有挣扎出来的机会,就会立刻反扑。”

    李易头道:“我和王哥也是这么想的,这事确实急不来。唉,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可以查出一般人查不出来的证据。”

    李易也知道这事不大可行。天底下哪有这种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触角遍布,想查什么查什么?是以想了想也就作罢。继续喝酒。

    服务员又上了一盘菜,李易一下子想起姜丰年来。便说了姜丰年辞职的事。

    董川这几天一直在动荡岁月里忙,还不知道姜丰年已经辞职了。一听之下,也有些吃惊。

    董川道:“是不是姜丰年发现咱们去查他的底,这才走的?”

    李易道:“或许吧,这人应该有些本事的,可惜对他了解的太少,想帮忙也无从帮起。”

    吃过饭,李易自己开车回去,心里有烦闷,便在四处转了转,一下子开到了车站附近,找了一圈,当然没找到林惜文的影子。

    李易正要开车回酒吧,忽然见不远处围了一圈人,里面叫喊声不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易不大爱看热闹,这时闲着没事,便把车靠边停了,凑了过去,挤到人群里一看,不由得一愣,原来人群中围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一边高声咒骂,一边死命的按住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人。

    被按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李易在看守所里遇到的那个那正。

    李易心里奇怪,这个那正后来被自己介绍给姜小强,姜小强此时应该已经收了他入帮,怎么会被人按在这里。

    李易的眼角余光感觉似乎有人在向自己打招呼,扭头一看,原来正是姜小强。这一下更是奇怪,姜小强怎么就站在人群里一声不出,看着那正被人按住却不叫人来帮忙?

    只听按住那正左手那人道:“妈的,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按住那正右手那人道:“老七,少跟他废话,把他手钉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

    那个叫老七的头道:“说的对,钉子哪,把钉子拿来。”

    看这伙人的意思,应该是外地来的旅客,口音像是北方人,想必是那正偷东西不成,却被人家抓住了,要钉他的手。

    那正一脸苦相,哀求道:“大哥,大哥,小弟今天也是第一次出手,实在是手头太紧,这事是我不对,几位饶了我吧。”

    老七扬手就是两巴掌,这两下打的太狠,那正脸上登时就是十个指印。

    老七道:“你还脸求饶?什么第一次,一看就是惯偷,不把你手废了,你以后还得偷。”

    那正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哥,大哥,是我错了,你给我留条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七又是几个巴掌,道:“饶你?也行,你把我皮鞋舔干净了,我就饶你,要不然这手是非钉不可。舔哪,来呀,舔哪。”

    那正向四外看去,李易见姜小强一脸的不忍,可是却不出声,似乎是有苦衷。

    姜小强看看李易,呶了呶嘴,似乎是叫李易出手帮忙。

    李易正要向前迈步,忽然老七的一个同伴找来了钉子,又提着一把锤子。道:“七哥,钉子来了,妈x的,把这小子手钉烂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跟着起哄。道:“钉啊,钉出个响儿来听听。”

    李易一皱眉,心说偷东西虽然不对,但是杀人不过头地,这么做似乎有些过分,这些看热闹起哄的人也是不嫌事儿大,真是欠打。而且这里是车站,这么热闹。警察也不过来管管。

    李易正要向前挤去,忽然那正一声喊,猛的站起,将按着自己的人甩到了一旁。一头钻出人群,向外便跑。

    原来那老七蹲在地上久了,已经满头是汗,一看钉子到了,便起身接过。那正便趁着这个机会挣扎着冲了出去。

    老七一伙人一看,不由得破口大骂,分开人群就追。

    那正被按在地上久了,腿上血脉不活。刚冲出人群便是一晃,被老七追上。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那正踢倒。

    这一下老七一伙更是不饶人了。骑在那正后背上,举拳便打,打了几拳不过瘾,老七又接过锤子对着那正那脑便砸。

    李易一看这一下可轻不了,弄不好就得把那正打死,忙一矮身子,向前一滑,便到了老七身边,双肩轻靠,将老七两个同伴撞向一边,左手一探,轻轻一抓,便将锤子抓住,反着一扳,将锤子夺在手中。

    老七手臂已经高高举起,万没料到有人来抢锤子,他力气使出,手臂已经下落,锤子忽然脱手被夺,手臂下落之势却不停止,啪的一声,砸在那正那背。

    这一下人群里乱了套,人们哗的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慌乱中有人还踩了后边人的脚,互相推搡了几下,骂了几句,便又再集中精神看场子里的热闹。

    老七锤子被夺,一看是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脸上带笑,正把锤子一抛一抛的玩耍。

    老七的几个同伴立刻高声大叫起来,其中一个大块头推了李易一把,道:“你谁呀?你干嘛的?这里有你什么事?你也是小偷吧?你们一伙的吧?”

    李易双手举起,嘻皮笑脸的,晃着向后退了两步,道:“哎哎哎,几位,几位,大家都是文明人,可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嘛。”

    那大块头道:“跟你个臭贼有什么好说。你谁呀,说名儿,有屁赶紧放。岁数不大,出来干这种事,你妈在家没教育你吗?”

    李易脸向下沉,冷冷的道:“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大块头毫不在乎,道:“x你妈的,我说你妈在家没教……”

    李易将锤子抛向空中,向前一进步,左手前举,右手直探向前,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的打了大块头一个嘴巴。

    大块头先是一愣,随即大喊一声,一拳打来,李易脚下仍是钳羊马,腰一转,左手外挂,将大块头的来拳挂在门外,右手又是一招直进,想象大块头身后有一大张纸,自己的右手奋力向那纸打去。

    只听咚的一声响,李易将大块头打的一阵尖叫,似乎十分疼痛,大块头身子后退数步,想要站稳,却是不能,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李易倏然后退,也不抬头看天,左手向上一探一抓,正好将落下来的锤子抓在手中。

    四周看热闹的人先是一阵寂静,随即发出一阵掌声,立刻又有人开始叫好。

    李易心说这些人都有病,没有是非观念,只为了看热闹。

    老七一看李易虽然高大,但刚才那两下不像是什么拳法,以为不过是巧合,头脑一热,想也不想,上前一步,道:“你找打是吧?”

    李易都不正眼看他,道:“我不过是打抱不平,你们抓小偷这我不管,但是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想必钱包也拿回去了,何必还羞辱人?这么做不大光棍。”

    老七道:“你们海州欺生是不是?小偷不打还有天理吗?老子就打了怎么着?”

    李易一阵冷笑,道:“你想管也行,过来吧。”

    老七上前就要伸手,那大块头这时已经从地上起来,一把拉老七的手腕,悄声道:“七哥,这小子练过,他是地头蛇,咱们不跟他打。”

    哪知老七道:“怕他妈呀,咱们人多怕什么。来呀。大伙一起上。”

    这五六个人立刻冲了上来。

    李易有心练习一下新学的咏春,当下抓住第一个过来的人的手臂,横着一转,便将另一人的手臂挡住。随即下面便是一脚,将这人踢倒。

    李易在这几个人里穿插来回,所用步子极短,可是那几个人却围他不住,虽然人数比李易多,但似乎总也冲不到李易身边,一到近前,就会被自己人的身子挡住。

    李易现在用的正是咏春拳法中以一对多的手法。刻意追手,尽量减少自己身边被人进攻的空间。虽然是以一敌多,但是在每一瞬间,实际上只是以一敌一或是敌二。

    李易有心拿这些人练招。是以一直打了能有七八分钟,这才将这些人一一打倒。

    四周围又是一阵掌声,李易一阵苦笑,心说自己似乎成了打把式卖艺的。

    那正不敢便走,躲在一边。又是后怕,又是感激。

    李易没下死手,打完之后,往躺满一地的几人中间一站。笑道:“几位朋友,我看这事就算了吧。这小偷也得到教训了。我看几位的样子也都不是一般人,估计在本地也都是有名有号的了。

    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是一定的。七哥,今天给小弟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我绝不插手。”

    老七在他们当地确实也有一号,见李易说话有里有面儿,十分光棍,再说也怕了他,只好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土,道:“朋友,好,我给你面子,这事就算完了,不过你得道个万儿来听听。要不然我回去以后没法跟别人说,我叫你给撂地了,却不像你是谁,我这月招子那就算是瞎了。”

    李易不想惹事,但是看不说姓名不行,便轻轻的道:“兄弟叫李易。”

    老七一愣,道:“李易,哪个李易?”

    李易一笑,道:“姓李名易的那个李易。”

    老七道:“我知道了,你是那个独闯……,好好好,今天这个跟斗不白栽,我服了,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就回去,以后海州的地界再也不来了。”

    老七回身一招手,带着人又返回车站,匆匆买票回老家了。

    原来老七一伙确实是来海州做“买卖”的。他们来海州做“生意”,打算抄一家金店,再回到本地销赃,这种专门到外地做的“生意”,道上叫“抢外人田”。

    本来做这种事情的人,都应该保持低调,不惹事端,不知不觉的来,做完“生意”后再不知不觉的走,但是老七生性脾气暴躁,发现那正偷自己东西后,不依不饶,大吵大嚷的,如果不是李易出面,十九要把那正废了。

    幸好李易出手,老七一伙人才知道厉害,这时心灰意懒,再也没有打劫的念头了,这才当即返回。

    真没想到,李易偶遇这件事,随便出手打发了这几个人,却无形中给海州减少了一件祸事。这个情由李易本人固然不知,那些将要被打劫的金店老板当然更不知,怕是只有本文的读者才知晓一二。

    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不大功夫便纷纷散开。

    李易走过去,抄起那正的胳膊,向姜小强使个眼色,快步走向一边。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李易这才松开手。

    那正十分感激,拉住李易的手道:“李哥,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就成残废了。这份恩我以后慢慢报答。”

    李易摆手道:“我碰巧遇上的,这不算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小强看四周无人,这才长叹一声,道:“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这人可丢大了,那正还得把手丢了。”

    李易一问才知,原来姜小强收了那正入帮之后,见那正手艺一般,教了他几手之后,见他学的也慢,心里很气闷,教训了那正几句。

    没想到那正心里过意不去,今天也没跟姜小强打招呼,一早便出来自己牵货,打算做成一笔,回去跟姜小强买个好。

    一上午那正收获还算可以,牵了两个钱包,虽然里面钱不多,但是总算开张大吉。

    姜小强得知之后,也没多想,打算叫那正再历练历练,趁热打铁,哪知那正放松了警惕,下午牵老七一伙的钱包时,竟然失手被老七一伙人发觉,这才上演了刚才那幕。

    按荣行的规矩,如果有人单独出来牵货,本帮的人即使看见了也不能出手相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是以姜小强虽然就站在人群里,却没法出手帮忙。其实他就算出手也是白饶。

    今天要不是李易碰巧从这路过,给那正解了围,那正出师不利,恐怕成为残废的机率比较高。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易偶然提到了大头九的事,说到很难查找人证物证,正在为这事发愁,那正却道:“李哥,我知道一个人,他可能能帮到你。”

    李易心中一喜,道:“哦?那是什么人?他消息很灵通吗?”

    那正道:“这人你见过的,上次在看守所里,那个叫巩兵的。”

    李易对这个巩兵还有些印象,上次提到新九大厦一楼地下埋着三具尸体,就是这个巩兵说出来的。

    李易道:“你跟巩兵很熟吗?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消息那么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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