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刚才出手太慢,心里略有歉意,便跑在最前,没两步就追上了,伸手一抓,正中女孩后心衣服。

    可是这女孩不及收势,向前一抢,衣服嗤的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

    李易怕把她衣服撕破,忙松手撤力,那女孩回头用十分憎恨的眼光匆匆扫了李易一眼,突然用力向前一挣,竟窜出两米多,身子一拐弯,抢了走廊的楼梯上。

    这女孩没料到脚下忽然变化,一脚踩空,惊呼着向楼下滚去。

    李易轻轻跃起,在对面墙上用力一撑,身子斜向下纵跃而出,抢在那女孩前头,轻飘飘落在楼梯上,伸臂一拦。

    那女孩坐在楼梯上,前额擦了一道口子,出血虽然不多,伤口却很长,凌乱的头发沾在脸上,看不清脸面,可是两只眼睛里却射出又是惊慌又是顽强的光芒,对李易喝道:“让开!”

    李易经历过的大阵仗多了去了,哪能怕一个小丫头,可是李易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见这女孩性子刚烈,心中生出无限的同情来,轻声道:“你别怕,有话好好说,如果你不想做这一行,我跟董老板说说,叫她放你走。”

    可是李易随即想到,这女孩是刘平安要的人,董小梅可说了不算。

    那女孩也不知听没听清李易的话,见后面的人已经追到了跟前,不及站起,向李易吐了一口,咬牙向前一滚。咕噜噜又滚了下去。

    李易怕她撞伤。忙转身去追。

    董小梅忽道:“拦住她,别叫她到前厅去。”

    李易再一抬头的功夫,那女孩已经一头冲出了一道大门,大门外喧闹的声音传来,那女孩已经冲进了前厅。

    只听哗啦一声,那女孩和刚巧走到门口的两个抬着水桶的服务员撞在了一起,两个服务员没料到门里会突然冲出来人,哎哟一声,手一松,水桶一下子砸在女孩头顶。桶里的水将那女孩从头至脚冲洗了一遍。

    前厅里人来人往的,有服务员跑来跑去,有前台服务的小姐们嗲声嗲气的跟客人们说话,也有客人们搂着小姐从大厅里经过。

    这女孩一冲出来。水桶一洒,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到水滴嘀嗒嘀嗒的落地声。

    李易从门后冲出来,见外面人多,知道董小梅这一行里或许不能让没调教好的女孩冒然和人见面,忙一拉那女孩的胳膊,轻声道:“别怕,你先跟我来。”

    那女孩却尖声叫着,用力一挣。一头撞出去,可是她体虚无力,只觉头顶一软,正撞在一个人肚腹上。

    那女孩本能的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撞到一个男人,这人的长相和自己身后追赶那人十分相像,就像是叔伯兄弟一样,但眉目之间却更增了一股富贵气,显得从容自然。

    这女孩不知道,她撞到的人正是孙显才。

    原来孙显才刚才搂着自己挑好的两个姑娘出去唱歌。中途出来接了个电话,正要往回走,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个女孩。

    这女孩一头撞来,把孙显才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衫弄的又湿又脏,一看就是要报废了。

    孙显才今天心情很好。接完电话转身回来,就听到这边有异常的响动。他好奇心起,转了个弯,打算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被这女孩一头撞到。

    孙显才伸手一扶,那女孩也正好抬头看来。

    女孩的头发和脸经过一桶水的冲洗,将污泥洗掉了不少,头发也被水冲到了一边,露出半张脸来。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一瞬间都愣住。

    孙显才心里一动,只见这女孩身材苗条,皮肤***,容貌娇好,五官清秀,望之令人忘俗,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水亮,眼睛里浮动着幽幽的光芒,令人不敢过分逼视。

    这女孩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此刻身上衣服经水浸透,更显得身材曲线玲珑,她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一丝刚毅,还夹杂着一丝渴望被保护的神情,柔嫩可人,叫人怜惜。

    孙显才愣了片刻,见李易就在一旁,道:“怎么了?这是谁?”

    李易过来在女孩背上轻轻一拍,闭了她的穴道,对孙显才使了个眼色,孙显才会意,轻轻托住这女孩的腰,两人夹着把她带进了后厅。

    立刻有董小梅的手下出来对前厅的客人们道:“不好意思,各位,没事啦,没事啦,刚才几个小姑娘闹着玩,把酒洒了一身,现在没事啦。大家继续。”

    李易和孙显才夹着这女孩到了后面,董小梅赶上来,气愤愤的道:“真倒霉,叫雏儿见了‘外场’,悔气死了,一会儿我得去给吕洞宾上柱香,去去晦气。”

    李易不明就里,但大致知道这可能是院子瓦舍里的规矩,雏儿不能这副样子见“外场”,或许是怕客人们反感。

    李易也不细问,听董小梅指挥,把这女孩拉进旁边一间屋子。

    董小梅冷哼一声,道:“丫头,多烈性的姑娘我都见过,在我面前过不了三招,就得乖乖的服软。”

    李易不忍见女孩遭受苦刑,向董小梅看了一眼,董小梅道:“不过,你不是我的人,我也不来管你,等会儿把你打扮打扮,就把你送过去。就是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办法整治你。”

    孙显才不去听董小梅说话,轻轻托住这女孩的后脑,把她放在沙发上,见她前胸隆起,衣服被水一冲,隐约可见双峰挺拔,便将外衣脱下来,挡在了女孩身上。

    那女孩并未晕去,一双眼睛在众人脸上移来移去。看到李易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瞪视。偶尔向孙显才脸上看一眼,却急忙避开。

    孙显才替这女孩将头上的水擦干,董小梅的眼睛看别的不行,看这个要多准有多准,一见之下就知道孙显才相中了这姑娘。

    董小梅心道:“一看这女孩的眉毛和腰,就知道还是个处女,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岁,奇怪,居然还是处女,可是又不像是有什么毛病。也好。叫孙显才给她开了苞,省得送到刘平安手里,她又要闹。”

    董小梅对身旁手下耳语了几句,那手下头表示明白。转身出去了。

    这时那女孩缓过一口气来,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你们放我回去,我死也不干这个。”

    黄文炳这时也已经进了屋,道:“这女孩上船之前是绑着来的,我就知道有问题,没想到后来大意了,她差没跳海。现在又闹,唉。”

    孙显才叫人拿来一杯温水,对女孩道:“你先喝水。”

    女孩不喝,道:“你们都不是好人。放开我。”

    孙显才向李易看了一眼,李易伸手在女孩胁下一戳,揉了两下,这女孩只觉背上一阵剧痛,手脚便不再麻木,可是仍然十分酸软无力。

    女孩挣扎着起身,伸手一推,将孙显才手里的水杯又碰翻了,水洒了孙显才一身,孙显才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擦了擦,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不答,起身想走,可是看看李易,知道走不脱。心里一急,不由得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声音婉转动听,叫人心疼。

    孙显才内心深处对这样外表柔弱,内心刚毅果决的女孩子最为喜欢,刚才一看到这女孩就已经喜欢上了三分,这时女孩一哭,孙显才更是心动。

    李易想替这女孩求求情,叫董小梅把她放了,可是这事儿却难办的很。

    董小梅见李易欲言又止,笑道:“兄弟,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易一笑,道:“我看这女孩不像是自愿的,本来想求小梅姐把她放了,不过是刘平安要的人,这可不大方便了。”

    董小梅叹道:“说的也是呀,我当年拜过祖师爷的,不用强,不用骗,引人入行,得是人家心甘情愿,这些年来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就怕缺德太多遭报应。可是这人是刘平安要的,人家有姓名记认,又有相片,想掉包都不行,我也很为难。不过我不为难这姑娘也就是了,一会儿平平安安的把她送走。”

    其实董小梅做这一行二十来年,虽然为人还算不错,对待这些小姐也算是不太刻薄,但是这种行业本就不干不净,水深浪大,人心大都不正,二十多年下来,仍然有不少女孩或是被骗失足,或是被强行拉入行的,个别人性子刚烈些,董小梅就不免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今天董小梅见孙显才对这女孩有些动心,就想叫人在女孩的饮食里放些药,叫孙显才给她了苞,董小梅清楚,这样的女孩挣扎太久,身心俱疲,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持着。

    可是她们一但**,便会心灰意懒,破罐子破摔,不再想着其它,就会老老实实的做下去,这才叫手下人去准备春药,好下在女孩的食物或者酒水里。

    黄文炳心下惴惴,就怕出事,董小梅把自己的主意悄悄一说,黄文炳这才放心,大拇指一挑,小声道:“还是你有法子,那我出去等着,明天一早,我就得把人送过去。”

    这房间并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不过不方便再移动那女孩,董小梅对孙显才道:“大公子,这姑娘就交给你了,姑娘姓林,叫林惜文,外国名字就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先出去了。”

    说罢向孙显才使了个眼色,转身一拉李易的袖子,退出了房门,将门轻轻带上。

    李易出了房间,董小梅道:“兄弟,这口鲜肉可偏着你兄弟孙显才了,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李易一愣,随即道:“哪有,我本来也不想做什么。”

    董小梅见李易似乎有心事,知道他的意思,便道:“其实人都有命,这姑娘沦落到这一步,也是命里该着的,你我都没有办法。就算她是我要的人。我又把她放了。再买张机票送她回马来西亚,也是一没用。她无依无靠的,不管是到哪,不还得是一样贫苦过活?说不定到了外边受人骗受人欺负,最后还是做了这一行。”

    李易虽然对这女孩心中不忍,确实有救她的打算,但是李易毕竟不是什么救人于危难中的英雄侠士,听董小梅说的有理,自己也无能为力,也就不再多想。出去喝酒唱歌了。

    孙显才和林惜文相对而坐,林惜文知道不容易跑出去,也就不再动,可是仍然身子缩成一团。极为警惕的看着孙显才。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孙显才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往日来这种香艳的场所,一向是尽兴而回,今天意外的撞到这林惜文,却叫孙显才心里凭空的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孙显才见林惜文身上仍然很湿,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过去道:“擦擦吧,你这样很容易感冒。”

    林惜文见孙显才没有恶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接过了毛巾,简单的擦了擦脸,随即便将毛巾抛到一旁。

    孙显才对她左右打量一番,道:“你是混血儿吧?我看你不像是纯粹的华裔。”

    林惜文不答,忽然咕噜噜一声响,林惜文这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怎么吃东西了,刚才又是那么一阵乱跑,这会儿肚子里饿的很。

    孙显才自然也听到了,道:“我看你是饿了,这样吧。我叫人给你做碗面。”

    孙显才出门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小声说了几句,那服务员头下去照办。

    孙显才回到屋里,见林惜文神情紧张,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

    孙显才想像电影里一样,说一句“我不是坏人”。但是转念一想,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自己确实不是坏人,可是在这种场所“出没”的人,就算不是很坏,怕也不会很好,“好人”这两个字还是没说出来。

    林惜文本不想说话,可是见孙显才欲言又止,脸上还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便道:“你不是什么?”

    孙显才倒不易回答了,岔开话题道:“你是马来人?你是随父母移民过去的吗?”

    林惜文不答,将头扭了过去。

    孙显才坐在那也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尴尬,自己虽然是来尝鲜的,可是已经挑好了姑娘,没想到中途发生意外,竟然遇到林惜文这档子事。自己现在既不离开,又没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更没想好是不是要救这姑娘,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倒像是陪林惜文来聊天的。

    可是又能聊些什么呢?难道劝她认命?孙显才心中暗自苦笑,心道:“没想到我倒成了妈妈桑了,这算哪门子事呀。”

    本来在风月场所,像林惜文这种事情简单太多了,几乎隔三差五就发生一次。总有一些不堪堕落的女孩,在一开始的拼命挣扎,老鸨们便会使出一些手段。孙显才虽然没怎么见过,但是耳朵里可听的多了。

    可是今天一见到林惜文,孙显才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打动了一下,说也说不清楚,起身想出去,再找那两个姑娘喝酒唱歌,却一直没动地方。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坐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后厨做好了面,给送上来了。

    孙显才给服务员扔了几个小费,叫他出去,亲手把面条端到桌上,道:“饿坏了吧,来,先吃东西,只有面条做的快,你先垫垫。”

    林惜文却不动弹,缩在沙发里把身子埋在孙显才的外衣里,只露出半张脸。

    孙显才将面条挑了挑,道:“快吃吧,不管怎么样,先吃饱了才有力气。”

    见林惜文仍然不动,孙显才童心忽起,道:“你看,你要是不吃,我可吃了。”

    说罢挟了一柱面条吃了下去,也没管面条滋味如何,道:“味道还不错,来,吃吧。”

    林惜文仍然不过来,反而更向沙发里缩了缩,本来已经无可再缩,她却像是要把沙发挤透一样。

    孙显才就像是逗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吃饭,觉得这事特有意思,见林惜文柔弱害怕,和一只受伤的小猫没什么两样,心中疼爱之心大增,一边逗着林惜文说话,一边又将面条吃了两口。

    孙显才也不饿,作势吃了几筷子,也就不再吃,走向林惜文身边,正要坐下,林惜文却抬腿一踢。孙显才胸口中了一记,登时又是一个脚印。

    这一脚当然没力气,孙显才轻轻抓住林惜文的脚踝,道:“随便抬腿踢人可不好,你……”

    孙显才忽然感觉脸上一热,紧跟着心脏狂跳了几下,头上汗出,两只手心里也都汗了。

    孙显才心道:“咦,这可奇了,难道我病了?怎么忽然全身燥热。”

    孙显才稍微愣了一下,不觉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也就没多留意,任林惜文把脚抽了回去。

    孙显才嗓子有些干,见林惜文沾满泥土的右脚露在自己的外衣外面,虽然脏,却能看出她肌肤雪白光滑。

    孙显才本来没什么**,可是不知怎地,此刻却身上燥热,呼吸略显急促,从林惜文那边看来,孙显才的两只眼睛里像是要冲出火来,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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