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渊几乎把实质性的嘲笑从嘴中哼出来,可他的手却搭在第一粒纽扣上目光阴沉的盯着古辞辞。
古辞辞顿时觉得寒芒从脚底爬上脊背,犹如被黏腻的毒蛇盯上,浑身难受,但她背脊挺得笔直,颤都没颤一下,心理压力,她不吃!
陆之渊修长的手指,慢慢地解开了第一粒扣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身上。
古辞辞毫不避让,借着地上的灯光,依稀看到了里面的内衬。
陆之渊紧跟着解开第二粒扣子。
古辞辞依旧没动,他看着她无非是给她压力,认为她会心软,会喊停。
可古辞辞不会,何况她根本不信他会脱下来,这里有人,他也并没有叫人过来,陆之渊笃定的就是她会中途喊停。
但古辞辞没有那个意思。
陆之渊从第一颗扣子解到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精致的衬衫完全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
古辞辞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果然,什么都没有露出来,哄谁呢。
陆之渊似乎被古辞辞眼里的东西刺激了,瞬间脱下了外面的风衣。
古辞辞眼里才露出一抹讽刺的兴味。
“古辞辞,你以为你承受得住那样的代价!”
什么代价,高高在上不容人亵渎的代价:“你的意思是我不配让你脱吗?”古辞辞眼里闪过一抹一闪而逝的落寞:“的确。”两个字很轻,绕在唇齿间稍纵即逝。
陆之渊的高傲被人蛰了一下,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咬着牙脱下了外面的衬衣。
瞬间只剩一层薄薄的长袖t恤,衣服妥帖的裹在他身上,隐约露出肌肉分明的线条。
古辞辞隐在睫毛下的眼睛纹丝不动。
周围本在浓情蜜意的人,此刻均目光灼灼的看向这里。
陆之渊与古辞辞目光对峙着。
陆之渊咬着牙等着她不自量力的低头。
古辞辞等着他脱的举动,仿佛这能证明他对她的爱是不是逢场作戏、是不是迎刃有余,如果他不脱就会崩了他爱她的心中信仰一样。
陆之渊觉得她蠢透了,绝对不想成全她,这种事证明不了任何东西!扒开他不愿示人的东西就能证明他爱她吗?可笑,那只会撕开感情的底线,让前路尽断,可古辞辞不这么想,似乎愚蠢的认定一定能证明什么。
“看什么。”他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惊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走了。
可也剩下几对唯恐天下不乱的,觉得自己能吃到第一手瓜坚决不走。
陆之渊觉得有时候,很多人是他们自己往死路上走,不怪别人伸手要送他们一程。
但现在,无关紧要的人到底是无关紧要的人。
陆之渊只看着古辞辞声音冷静,毫无追到这里的委曲求全:“你确定?”
古辞辞不知道他怎么把不情不愿说的这样高高在上,还觉得自己已给予了最低的姿态:“你可以说不。”嚣张的目光有一丝涣散:“本来就不会答应,何必反问。”
陆之渊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手决然的放在了t恤边缘,带着自己也不明状的愤恨,瞬间要把t恤脱下来,摔她脸上。
可腹部交错的疤痕只露出一点,手臂就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一双含着泪带着委屈、又倔强的眼睛盯着他吼:“你脱呀!你脱!你以为我会很听话,你以为我会舍不得你脱!你以为我会阻止你!你现在就脱,你脱!”可手却死死的压着他手臂。
陆之渊恍惚觉得,其实脱了也没什么。
古辞辞眼中的泪落了下来,盯着他如夜色中灼灼的火焰:“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欺负我!你认为我离不开你,你认为你招招手,我就会回到你身边!我让你脱你就脱。你以为在折磨谁?你在看谁的笑话?你有本事脱啊!怎么不脱了!”
古辞辞捂着自己气的焦躁的胸口:“怎么不脱!明知道我会阻止你!你就在这里脱!陆之渊!你不是人。”说着松开压着他的手,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打他。
密集的拳头带着眼泪落在陆之渊身上!
陆之渊突然松开t恤,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下来!狂风暴雨、肆意狂妄。
“唔——”放开我!古辞辞揪住他头发拉扯他,‘愤恨不甘’的要把他薅秃!
陆之渊抱起她,快速向外走去。
……
卧室的门被推开,陆之渊把她扔在床上。
整个过程中,古辞辞又撕又咬,在他陈旧的伤疤上挠出深深的血痕:“王八蛋。”
陆之渊睡过去的时候已近凌晨,他握着她的手,疲惫、放松早已淹没他所有的神智,睡得沉而安静。
古辞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从他怀里出来,陆之渊醒了一下又沉沉的睡去。
王姨看到古辞辞下楼,神情比以前更热情更谄媚:“夫人起了。”
梅管家也急忙凑上来:“夫人,饭已经准备好了,要先吃点什么?”
古辞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穿上外套,拿上画册。
王姨见状急了:“夫人,吃点东西再走吧。”
梅管家也着急的看了楼上一眼,先生还没有醒,夫人就这样走了怎么行,先生怎么还没有醒?也是,只要夫人在先生就会睡得比较晚一点,但今天是不是太晚了?“夫人,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
王姨急忙接上:“还有南瓜粥。”
“灌汤小笼包又鲜又嫩。”
“笋尖也十分新鲜。”
古辞辞注意到门口站了一个人,不是沈光耀和封雨:“他是……”
王姨急忙开口:“哦,他是陆先生新上任的助理,姓刘。”王姨想叫对方过来打声招呼,见见夫人,可想到对方级别比自己高,悻悻闭嘴,何况前两个经常随便和夫人打招呼下场很惨,刘助理未必愿意步前辈后尘。
“沈光耀和封雨呢?”古辞辞想到那两人那天的样子,想来半年内不能称之为人。
王姨想到夫人还不知道,小心开口;“他们犯了一点错,陆先生撤了两人的职,以后就不是陆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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