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听得哗然,面上很是沉静,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化。
就是李木也是担心他突然发难,因为他的表情是越来越黑了。
“叶正楠的母亲既然有这个胆子弄这么一出,她依然独善其身?过着潇洒自如的日子?”
叶正自己惹出来的烂桃花,还要自己背锅了?
“你不知道是谁威胁叶白让叶正楠回归的吗?”
李木完全看傻子一样看叶海,就好像是在指责他的不对了。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揭发了,吹的枕头风吹到你什么理智都没有了,那事闹得这么大你都忘记了?”
叶海痛苦地回忆了原身做的那些事,终于还是在零零散散的回忆当中记起来那么一点。
懊恼地捂着额头。
“我今晚喝酒喝多了。”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就想要摒弃他之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李木哑然失笑,有点好奇地盯着叶海。
看看他是不是害羞了还是他是真的为自己做的事后悔。
李木笑而不语,也不去揭穿他,反而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独自回忆。
“说到底,还是我帮了他,让他回到叶家,这是好事啊。”
“对你来说是好事,对于别人来说可不一定。”
先不说自己的母亲是别人的情妇,自己是私生子这件事,就是他回去的待遇也不尽人意。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扰乱了他平静的生活?难道纸可以包住火?”
叶正楠回到叶家的时候应该也成年了吧?倒是没给他童年留下什么不可回忆的印象。
他自己也因为叶氏的问题,得到不少的资源,这个有利也有弊。
“就算不是我揭发的,难道我那个婶婶还有他的母亲是省油的灯?”
恐怕也是借他的手去捅破这层纸吧,他就成了那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了。
他那个二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对于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了10几年的情妇和私生子一无所知。
那不是叶白的瞒天过海的功夫做得厉害,而且他们在博弈,只要不捅破,她还是一只眼闭一只眼开。
最耐不住性子的应该就是叶正楠的母亲了,才会借用沈月的手来让自己做丑人。
而他自己就这么傻傻地上当了。
“不是,你那个时候确实不够聪明。”
李木也没隐瞒,甚至不留任何情面就这么揭穿叶海。
叶海十分不情愿地用眼神剐了他一眼,李木也不计较,反而是嘿嘿地在笑,好像是知道了叶海的羞事又被他揭穿了十分有成就感。
“我只不过是把他们做的丑事都揭穿了,难道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一个人的身上?”
是不是专门捡软柿子来捏?他就这么好欺负?
也怪不得自己堕落的时候,那些人都落尽下石了,他算是看清楚了。
“那现在我倒还是庆幸我之前揭穿了他们的把戏,感谢那些在我落难的时候落尽下石还有冷眼旁观的人了。”
说着的,自从他穿到这具身体以来,好像是真的没有接收过任何一个,哪怕是自己的那些猪朋狗友的一点点好意。
仿佛跟叶正断绝关系之后,也彻底跟他们断绝来往了。
都说在落难的时候最能检验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做得很失败,一个朋友也没有。
过去的叶海没能扛过去,他死在绝望当中。
最困难的时候是他穿来这里的时候,他为他抵挡住了一切,保住了他的儿子。
他不应该继续沉浸过去,应该展望过来,他的日子已经是越来越好了。
一个晚上,李木看到叶海从沉闷不安的情绪过度到现在的释怀,没错,他看到了他脸上轻松的表情。
“以前的事影响不到我,更不要说现在了,既然他们不要脸,那以后他们再惹我,我就没必要顾及太多了。”
管他是谁的人。
叶海捏了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头,月亮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刚好漫过他的膝盖。
一时之间很是惆怅,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沈月也好,木兰也吧,就算我跟他们有纠葛,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要不过好自己的生活,要不就不要生活。”
他看着自己空下去的裤管,破罐子破摔。
“他们也应该想不到你还有回到叶家的一天。”
李木也顺着叶海的眼神望了望他的裤管,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的少爷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失去双腿,他还是那个恣意人生,活出自我的天之骄子。
“我现在也没回叶家。”
他还是独立的,现在呆在这个地方,不等于他承认了他,这具身体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是一个全新的人。
“先生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你,让你酿成大错,现在所有的事情也已经尘埃落定了,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他如此任性下去,或者便宜的就是别人了。
“如果今天叶小宝还不是叶小宝,你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回来这里吗?”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血缘的问题?现在叶正的身体还在康复状态,他还有很长的生命。
“我倒是希望他像我二叔一样在外面留种,我有弟弟或者妹妹,哦,不,其实哥哥姐姐也好。”
这样就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也就不会失望了。
“混账,你说的什么话?”
突然一声爆喝从后面传来,他们两人刚才说话都太认真了,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太安全了,完全想不到他的父亲听到了他说的话。
也不知道他听到多少,突然的声响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心脏噗咚一声强有力的震动。
他们两人同时望向说话的人身上。
之间他的父亲逆着光芒从长长的回廊里面走了过来,对着叶海怒目而视,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的身上还是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您老不早点休息,跑出来偷听人说话?”
他还以为叶正呆着叶小宝睡觉了,这个时间点,外面寂静一片,偶有昆虫的吱吱叫的声音,月色朦胧,已经是半夜了。
他的父亲半夜了还不睡,居然来到这里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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