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猖獗的海盗,秦骁更关心的是西海诸国的动向。
比如残倭,比如猴子国。
“残倭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秦骁抬起头看向周瑜。
“按理而言,我们兴建海港的事情早已传及残倭诸岛,残倭必不可能坐视不管。”
“请主公恕罪,我们的泊船无法远航,根本到不了残倭附近海域,无法刺探残倭军情……”说这话时,周瑜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手中现有的船只,大多是小型的民用渔船,最多只能在近海停泊,根本出不了外海。外海风急浪险,随便一个海浪就有数米之高,劈头盖脸的打来,脆弱的渔船根本无法承受。
船只研发建设,迫在眉睫。
“那就不必管外面态度如何,我们关起门来安心搞建设就是!”秦骁沉声问道:“云港还有多久才能建好?”
开口的是马钧。
“按照现在的进度,至少要半年才能完工。”
在这个生产力和科技都十分落后的异世,兴建海港对于每一个国家而言,都可谓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这还是在拥有了起重机这样的大型器械的情况下,若没有马钧的这些研发创造,只怕修建海港的时间,还要更久!
“要快!”
秦骁皱眉道。
“敌人不会给我们时间,云港越快完工,我们在面对残倭海军时,就多一份胜算。”
对如今海防基本靠陆地的凤鸣而言,云港的建成与否,直接关系到在面对残倭海军时,是否有险可依!能够阻挡残倭战船的,唯有城墙!到底是在坚固的城墙后面迎战敌人,还是在空旷的基建区域同残倭作战,全看云遥军民的建设速度了。
“把那些今日刚到的民夫百姓全部安排出去,委以重金,日夜不停的修缮云港!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在我秦骁做事,而是在为凤鸣百姓、为他们的妻儿老小开万世太平!”
深知此事重要性的马钧重重点头。
“臣回去后就立马安排。”
从议事厅离开,已至深夜。
漆黑的海面上,竟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每及深夜,海面上就会起雾,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只见那雾气将灯火通明的云港缓缓裹住,朦胧中,数以万计的民夫挥汗如雨;轮换下来的百姓则三五成群席地而坐,搭锅架火升起一锅海水,丢进去一两头刚捕获上来的新鲜海鱼,摇锅慢煮。
嬉闹声,叫骂声,声声入耳,像似一幅人间烟火气象,令人动容。
“西海的鱼类资源极为丰富,仅仅只是近海区域,这几天就捕获上来了数十吨重的海鱼,基本上随便找个地方一网子下去,都能捞起来不少!”
周瑜笑道。
“不语小姐已经令人将捕捞上来的海鱼保存封箱,运往云遥各地,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云遥都能吃上一口鲜美的肥鱼。”
“鱼,自然是海边的才鲜。”秦骁心中一动:“待云港建成之时,我打算在这里建城,将方圆数十里地连成一片,让遥关和云港衔为一体。”
大开旅游贸易之门!
届时定会吸引整个凤鸣的百姓,前来游玩,并最终流连忘返!
他要将云港,建设成第二个咸阳!
“城池名字我都已经想好,就叫尚海,届时你公瑾便是尚海令,执掌云遥以西!”
秦骁要将此地,变成凤鸣当一个经济开发区!而凤鸣也必将因为尚海,由弱及强,走向世界之林!
周瑜闻言,感激涕零。
主公竟然对他如此看重信任!竟然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士为知己者死,秦骁如此待他,周瑜又岂会辜负秦骁的信任!
他颤抖着身子,朝秦骁重重一拜。
声音也变得从未有过的肃然。
“臣,叩谢主公恩宠!”
“臣立誓,只要有我公瑾在世一天,云港便永远都是主公西出的门户,固若金汤!臣当为主公谋千秋万世,让我云遥海军,驰骋列强汪洋!”
孙策心中无比的欣慰和高兴。
他为云遥的水师校尉,统领云遥水军!如今周瑜又被主公任命为尚海令,将来他和公瑾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坐镇云港西海,定能够为主公开疆拓宇,立下不世威名!
而徐庶和马良的心思也热切起来。
尚海城一旦建成,连绵数十里,横折东西两地,定然需要无数的人才官员管理。主公如此看重周瑜,又岂会薄恩于他们?日后尚海城一旦开启,他徐庶和马良,就会成为周瑜手下的高官能吏,共理尚海之事!
而高顺的陷阵营,则有很大概率留在尚海,担当陆海协防之要。
回到营帐,赵云早已等待多时。
“秦允镇呢?”
“回主公,二皇子睡下了。”赵云应道。
赵云顿了顿,接着道。
“二皇子今日说了些胡话……”
“秦允镇这小子拉拢你了吧?”秦骁笑着看向脸色微变的赵云,走近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吐出几个字:“子龙,有些事其实你不必说,我信你。”
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赵云心中一暖。
不招人妒是庸才,赵云此等骁将,谁不想要?
只可惜,天下良将多,而英主少。
他秦允镇什么都想要,可又有谁看得上他?
利欲熏心之人,难成大业!
雾气,随着逐渐兴起的海风,愈发浓郁,远远看去就像海面上平添一股素裹白纱,朦胧至极。
在雾障的掩护下,上百艘悬挂白色骷颅头的黑底海盗旗帜的泊船,悄无声息的朝云港缓缓驶进。那船上,装满了手持寒刀的凶残海盗。
雾障,甚至遮掩了外海站岗的将士的眼睛。
以至于当许多将士轰然倒地时,才猛地发现自己竟已经被人抹了脖子。
将士们绝望的嘶吼,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量庞大的海盗,朝着毫无防备的云港缓缓开去。
“海边湿冷,终还是睡不安稳。”
秦允镇披着衣袍走出营帐,来到海边。
望着白蒙蒙的一片,心底突然生出几丝后悔。
早知道海边如此湿冷,自己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咸阳呆着,没事跑到这艰难之地作甚?反正自己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倒不如在云遥各地到处转转,游山玩水权作消遣,岂不美哉?
等到云港建成,自己再过来就是!
他心底想着,等明日,自己就要向秦骁请辞。
正想着,突然觉得不远处的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鱼吗?”
他有些迟疑,擦了擦眼睛仔细看去。
只见一艘艘裹着黑布的泊船,破雾而来,已至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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