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
秦骁一字一顿。
郝昭上前一步将秦骁护在身后,手也按在刀柄,随时准备出手。
眼前这位刀客身上的刀意,让玄指境的郝昭都为之忌惮。
刀无想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里没有殿下要寻的人,若无王命,殿下请回吧!”
“若我非要进去呢?”秦骁上前一步逼问道。
刀无想低叹一声,握着刀柄横在秦骁胸前。
“凤帝有命,擅闯大理寺者,杀!”
秋风萧瑟,凉意刺骨!
秦骁却微微一笑。
“自津威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身上背负的血债深仇,何止百万?你若为了这样的畜生,向我动刀,有何颜面面对云遥百万冤魂?”
“你若执意拦我,我也送还你一句话。”
“为百姓故,挡我杀贼者,死!”
刀无想眼皮微颤,他猛地睁眼,那处变不惊的眼井之中罕有的掠过一丝波折。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位闲王殿下,身上具备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气质。
是帝王之气!
是仁者之气!
是天子之气!
是连当今凤帝,都未曾拥有的人主之气!
“殿下又何必逼我……”他微微一叹,刀已出鞘。
“郝昭动手!”
秦骁大喊一声,蓄势待发的郝昭抽刀就向刀无想砍去,他则趁机冲向大理寺中。
刀无想本想阻拦,却被郝昭死死缠住!
刀光相错,竟惊起一声讶异。
刀无想意外的看着郝昭,神色微变。
“你是何人?”
郝昭咧嘴一笑,尽显憨厚。
“闲王殿下家臣,郝昭!”
大理寺内,禁军林立。
不少人都震惊,竟然真的有人敢擅闯大理寺!
眼看着涌来的禁军越来越多,秦骁直接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锦衣袍,扬声道。
“本王办事,尔等回避!”
涌来的禁军看到哪黑夜中晃眼的白锦衣袍,心神巨震,纷纷丢下兵器跪在地上,不敢妄动!
来者,可是当即嫡长子,闲王秦骁!
若是其他几位皇子,这些禁军或许还不会当一回事,可这白锦衣袍的太过刺眼,就如同秦骁那尊贵的嫡长子身份一样,万人之下唯一,举墨之间唯白!
见白衣,如见皇储,百官折服,九公跪拜!
他们这些禁军将士,哪有不跪的道理?
区区一件衣服,就有如此效用,这也是为什么秦允镇等其他几位皇子,会如此忌惮秦骁的原因!嫡长子三个字,乃是大义!凤鸣百姓心中是根深蒂固的信仰!只要秦骁一日还是嫡长子,凤鸣大义便一日站在他身边!
秦骁一路通行无阻,径直入了寺内深处。
他随手抓起一个看守的士兵问道。
“自津威在何处!”
士兵看了看秦骁身上的白锦衣袍,迟疑再三,还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楼宇。
秦骁当即抽下士兵的佩刀,冲了过去。
刚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肉香。
那是在云遥千里赤土之上,残倭作恶多端的铁证!
秦骁心中一沉,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他竭尽全力握紧刀,缓缓向房门逼近,每近一步,他心中的恶心和愤怒便加重一分!乃至于当他走到门前时,他忍不住扶墙干呕起来。
“殿下可是在寻人?”
屋内,传来自津威冰冷的声音,房门自己打开,飘荡的热气中,自津威那张丑恶中透着轻蔑的脸,历历在目。
他的桌前,摆着一坛火锅。
锅内,是一双人手。
“殿下要不要来尝尝?你们凤鸣当地的两脚羊,最美味的还得算是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女,这细皮嫩肉的,可谓是人间绝味!”自津威嗤笑着,一边嘲弄着秦骁,一边将一块煮烂了的肉塞进嘴中,尽显陶醉之色。
翠儿,找到了。
自津威也找到了!
“殿下,我可记得你当初说过,要杀我!现如今我被你凤鸣禁军保护,泰然的坐在这凤帝老儿亲手为我打造的囚笼之中,喝着美酒,吃着这人间绝味,当真是畅快无比啊!”
“早知道跟你来河阳,会是这样的待遇,我早在咸阳城外就带着大军归降你等,咱们十余万人来你这河阳之地肆意潇洒,岂不快哉?只可惜我那十余万兄弟,惨死你乱刀之下,没有福气,和本将军共饮此杯!”
自津威说着给秦骁倒满一杯酒,推至桌沿。
“殿下何不与我共饮此杯?也算为你咸阳大捷而贺!”
“畜生!”
秦骁双眼通红,杀意磅礴!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将自津威这个畜生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他高举着刀,不顾一切的朝自津威砍去。
眼看着就要砍到自津威的身上,只见自津威泰然自若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轻蔑。
“闲王,你,杀不了我。”
一道枪芒从阴影中刺出,轻而易举的荡飞了秦骁手中的刀。
阴影中一个黑衣少女持枪而立,神色淡漠。
“闲王,凤帝有令,让我等庇护自津威安全,有所得罪,还请闲王恕罪!”
此人,正是凤帝身边三大绝顶高手其二——枪无意!
“你是瞎子吗?”秦骁失控的咆哮道:“这样的畜生,护他何用?”他指着仍在烹煮的火锅,声嘶力竭:“那锅里的,可是我凤鸣的子民,是尔等的同胞!你们坐虎烹食,助纣为虐,和禽兽何异?!”
枪无意眼角微微触动,目光低下,不敢看向桌面,那张淡漠无情的精致脸蛋上隐有怒意,可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
“属下也是奉旨行事,还请殿下恕罪!”
好一个奉旨行事!
好一个凤帝所为!
凤帝,难道你的心,真的是黑的吗!
难道在你心中,凤鸣子民皆可作为他人鱼肉,肆意欺辱吗?!
这,难道就是我凤鸣国的皇帝吗?!
“好,好!”
秦骁再度捡起长刀,面目狰狞。
“世道险恶,我当以刀平之!”
“苍天无眼,我亦抽刀荡碎!”
“自津威我必杀他!”
“凤帝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
言毕,秦骁再度抽刀朝自津威砍去!
枪无意低叹一声,枪芒再出。
冰冷无情的声音透着一抹于心不忍。
“既然如此,闲王殿下,属下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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