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数月。
徐久忠在白桦、东望两地的剿匪行动如火如荼,肃清了数万顽固不化的秦允镇余孽,让两州风气为之焕然一新。
凤鸣政务也在徐庶、马良等人的帮助下,逐渐调理清楚。
留名素有酷吏之名,在他的严苛历法之下,凤鸣各州的治安明显好转,虽远达不到云遥夜不拾遗的地步,但也几乎见到不什么匪患作恶之人。
凤帝的遗骸,终究在六月中旬,落地皇陵。
那一日,河阳素裹,举国哀丧。
随着皇陵的大门缓缓关上,意味着凤鸣的王权终究交替,登基继位一事,也推上日程。
“你们何时走?”
京都长道,车水马龙,一派生机勃勃。
虽然已过数月,可泰坦族那硕大的身躯,走在街上,还是十分耀眼,引人注目。
“奉国主令,待闲王殿下继位之后,我等代行国礼,再走。”
乔治说话时还不忘瞪了抱着羊腿撕啃的辛巴一眼。
辛巴酷爱羊腿,在凤鸣这些天,顿顿不离肉食,啥事没干,光涨了十几斤膘。
身为明神国人,出门在外自当周顾明神国的形象,岂能当街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这要是让旁人见了,只怕会觉得他明神国人,都是没吃过肉食的饭桶!
原本,乔治等人在秦骁平复内乱之后,就应当回国。
之所以拖延到秦骁登基之后再走,其中只怕也是为了替秦骁求一份稳妥。
毕竟,乔治所代表的是五大宗主国之一的明神国!
乔治代行国礼,就意味着秦骁继位获得了明神国的承认。
及此,若是有他国宵小想要在即位大典上闹事,都得提前掂量掂量。
“那就有劳将军代我谢谢贵国国主。”秦骁真诚的道谢。
如今赤焰国虎视眈眈,有了明神国的这份认可,对于风雨飘摇的凤鸣而言,弥足珍贵。
“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辛巴口齿不清的笑道,嘴里肉油四溢:“真要谢,就多给咱们一些肉羊带回去!实不相瞒,沙漠里那些虫子咱们早就吃吐了,哪有这羊肉好吃!”
乔治捂着脸,有些无奈辛巴的放肆。
秦骁则扬声笑道。
“好说好说,不就是肉羊嘛!到时候你们直接去泗水抓,能抓多少算多少!都给你们!”
用肉羊,来换取明神国人淳朴的感情,怎么看都觉得值当。
泗水如今的肉羊养殖规模,已经不下十万。有了那些牧民的涌入后,养殖业只会越发繁荣,将来若是有机会,秦骁甚至想在河西走廊打开一条道路,和明神国相连,专作贸易之用。
富国强民,互通有无,岂不美哉?
“当真?!”辛巴眼前一亮,,似乎是想起了羊肉的美味,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能抓多少算多少,都让我们拿走?那得有多少肉羊啊,俺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
“君无戏言。”秦骁忍俊不禁。
一旁的乔治则没好气的锤打了辛巴一下,沉声道:“你想什么呢!这是闲王殿下送给咱们明神国的礼物,又不是送给你的!”
“没事!两位将军也有,算是我私人送给两位将军的礼物。”秦骁大手一挥:“不仅是两位将军,凡是泰坦族人,皆有!尔等不远万里随我平叛,功劳苦劳自不必说,我虽为凤鸣之君,不可越俎代庖赏赐尔等,但出于朋友关系,送朋友一些礼物,理所应当!”
“想必以贵国国主之豪迈,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闻言,辛巴眼中透光,乔治则深深思索后,最终微微点头。
他朝秦骁拱手道。
“既然如此,我就替麾下将士,多谢闲王殿下了。”
“见外了,见外了!”
这时,一个小女孩怯怯生生的跑了过来,伸出小手递出一个糖葫芦。
“闲王殿下……我请你吃糖……”
不远处的父母见况吓得半死,颤颤巍巍的瘫坐在地上,生怕女儿此举不合闲王殿下心意。
秦骁则低下身子,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柔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糖呀?”
“因为大家伙都说闲王殿下是好人……我娘说了……好人就有糖吃。”
对于这个回答,秦骁哑然失笑。
“殿下,小心有毒。”一旁的卫士低声劝阻道。
并非多心,这小孩或许不会下毒,她父母也不会下毒,可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择机下毒?秦骁平易近人,喜欢与民亲近,许多事情,不得不防。
在小女孩天真的眼神下,秦骁不顾卫士反对,撕开糖衣,咬了一口,甜意沁人心脾。
他颇为宠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温柔道。
“很好吃,谢谢你。”
小女孩奔奔跳跳的跑回父母身边,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
“娘,闲王殿下吃我的糖葫芦了!”
那对夫妇喜笑颜开,周围百姓也展露笑颜,一个个自发的拿着自己家的吃食菜肴就围了上来。他们或许贫穷普通,但依旧愿意将最好的东西,供奉给秦骁,来表达他们的感激和爱戴。
“闲王殿下似乎特别喜欢与民同乐?”望着突然拥挤的街道,那些百姓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乔治不由得感叹道。
自古君主,都将体恤爱民挂在嘴边,以示自己的贤明。
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乔治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就好像秦骁从未将自己当作君主,而是将自己视作百姓的一员。
“你们明神国不也是如此吗?”秦骁笑着看着他。
明神国皇室守国门抵御虫灾,卫百姓安康!
从某种角度而言,明神国和凤鸣,在对待国民百姓这件事上,极为相似。
可,明神国,终究是上下有别。
明神皇室卫民不假,可并未爱民,前者是出于责任,而后者则是出于本心。
乔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内心复杂。
就在这时,郝昭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主公,有人说要见你。”
秦骁淡然的转过身,问道。
“何人?”
“陈国嫡长子,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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