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军鱼涌而来,将秦骁等人团团围住。
“不可,不可啊!”
凤帝连忙冲了出来,朝火莫忘和苏沧浪劝求。
“我儿秦骁虽然莽撞,可并无恶意,还请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儿这一次吧。我凤鸣愿意赔偿沧浪王的一切损失!”
“你凤鸣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谈面子?”火莫忘不屑一顾,将凤帝的颜面踩在地上肆意蹂躏:“凤帝老儿,你莫以为有资格来我中都,就能够在我赤焰国内肆无忌惮!秦骁大错,与你脱不开关系!”
“来人呐,把这些风鸣人都给我拿下!”
赤焰国军再度朝凤帝等人围去,不仅仅是秦骁,就连凤帝也面临身陷囫囵的下场。
火莫忘心中狂喜,本来二殿下让他此番前来,是为了向秦骁示威,让秦骁滚回凤鸣。可若是能借机将秦骁等人当场拿下,岂非直接帮二殿下除去了心头之患?
事后,二殿下一喜之下,定会对他大为奖赏!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见赤焰国想要动手,赵云、徐静姝等热蓄势待发。
老将黄忠也将弓拉至满弦。
剑无情也抽出了佩剑,拱卫在凤帝身边,随时准备带着凤帝杀出重围。
就在局势剑拔弩张,一发不可收拾之际。
陈旧开口了。
“火统领,他凤鸣的份量不够,那我陈国的份量,不知道够不够?”
他摊开标志性的折扇入场,让复杂紧张的局势更为扑朔。
“若我陈国的份量还不够,那便加上北境诸国!”
在众人复杂忌惮的目光中,陈旧缓缓走到秦骁身边,淡然的对视着火莫忘和苏沧浪,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上,罕有的出现了一抹肃然:“秦骁年少轻狂,举止鲁莽了些,可以理解,他手下砍了沧浪殿下一戟,殿下您又回刺了秦骁一剑,依我看,反倒是殿下您赚了一些。”
“五国宗会在即,以和为贵,犯不着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沧浪殿下素以豪迈闻名,乃是天下英雄,何至于为了一个少年后辈,喋喋不休,不依不饶呢?”
“若是传了出去,难免让人说殿下您……小气!”
说到这,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火莫忘,笑着道。
“你说是不是,火统领?”
火莫忘脸色黝黑,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陈旧居然会站出来,为秦骁说话!
不仅仅搬出了陈国,还搬出了北境诸国!以此来逼迫自己收手!
世人谁不知,北境诸国同气连枝?若是陈旧一心要护秦骁,火莫忘要是不依不饶,定会得罪北境诸国,到时候闹的各国纷争,只怕难以收场。
可若是就这么算了,苏沧浪那边,他又不好交差……
一时间,火莫忘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境地。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
“我觉得,陈王殿下所言极是。”
那白发女人缓缓走出。
见到此人,火莫忘一头雾水,不知其来历,一旁的苏沧浪却脸色骤变!
她,竟然也来了中都?!
“得饶人处且饶人,沧浪王既然毫发无损,何不就此打住?”说这话时她已经走到秦骁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为救典韦身中一剑的秦骁,那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名状的光芒:“至于这位火先生所说的刺杀一事,更是子虚乌有,你哪里见过有迷津境敢在大同广众之下,刺杀一位问天境强者的?”
“这可不是刺杀,这是寻死。”
而为了救一位随从,挺身挡下苏沧浪一击的人,更是愚蠢!
愚蠢至极!
秦骁猛地抬头,看向苏沧浪的眼神中尽是凝重。
这苏沧浪,竟然是一位问天境强者?!
看面相,他不过二十出头?怎会有如此实力?!
“你也要保秦骁?”苏沧浪眼神罕有的严肃起来。
若仅仅只是一个北境诸国,倒也罢了。
秦骁杀了也就杀了,北境诸国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兵发南湘,找他寻仇吗?
可若是加上眼前这位白发女人,饶是以苏沧浪的桀骜,都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和闲王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
白发女人虽然在笑,但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冰霜冷绝,却让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不知沧浪殿下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朋友一马?”
苏沧浪心中一震。
只因她说,秦骁是她的朋友。
“你们南海之人不是与世隔绝,从不跨出海域半步吗?怎么跑到这内陆中都,和一介凡人交起了朋友?”
苏沧浪言辞虽然不屑,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收回了剑。
碧儿连忙上去搀扶,许不语则赶忙就地给秦骁医治。
“与你无关。”
白发女人的神情如旧,让人看不透虚实。
“哼!”
佩剑入鞘,苏沧浪冷冷的看了秦骁一眼,那眼神虽然透着轻蔑,但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敌视。
并非因为陈旧和白发女人的帮携。
而是因为秦骁为典韦舍身挡下的一剑。
秦骁虽然式微,但不可否认,这个人,并不差。
一个能够舍身为下属挡剑的皇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若非如此,今日就算是白发女人阻拦,苏沧浪也定杀秦骁!
“秦骁,中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苏诗儿也绝不可能下嫁与你!今日有人救你,是你命大,但下次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要想活命,就滚回凤鸣去!”
“莫等到将来,追悔莫及!”
丢下这句话,苏沧浪转身离去。
正主已走,火莫忘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深深的看了眼陈旧,以及那位来历不明的白发女人,最后又不甘的看向奄奄一息的秦骁,最终只能挥了挥手,带着赤焰国的将士们拂袖而去。
苏沧浪都惹不起的人,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统领惹得起的?
待人潮散去。
秦骁径直朝陈旧和白发女人屈膝下跪。
“多谢两位相助之恩!”
若无陈旧和白发少女,只怕今日之事,绝不会善了。
“同为北境之国,自当同气连枝,相互帮扶。”陈旧笑着道:“秦兄你这是见外了!”
“况且,我帮你也不仅仅是为了北境,而更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你我之间纯属个人情义,秦兄不必挂怀!”
这番话,让秦骁心中一暖。
也让他对陈旧的看法,大为改观。
秦骁和苏诗儿婚约之事,大概率是搞不成了,陈旧没必要这个时候为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秦骁出头,他既然选择站到秦骁这边,一方面是因为几分情意,另一方面则是看重秦骁舍身挡剑的举动,将秦骁视作了可结交之人。
这样的人,才值得他陈旧掏心掏肺。
白发少女这时则笑眯眯的问出了先前,她曾问过秦骁的问题。
“婚约不做好,不知闲王,如今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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