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都完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暴怒的百姓用锄头活活砸死,砸成肉泥,这位恶贯满盈的残倭大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如若披丧。
噗!
细剑和钢刀一前一后贯穿了他的胸膛和后背。
他无力的抬起头,迎来的是一抹寒光以及潘凤那嘲弄似的低语。
“放心,我会将你们全部杀光,堆成尸山,作为礼物送给自津威!而你的脑袋,我会放在最上面!”
咔嚓。
人头落地,龟田大孝无声倒地。
看着城内大乱的残倭以及陷入疯狂的百姓,潘凤一直悬着的内心终于落地。轻足已经溃不成军,难成气候,杀光只是时间问题,他朝徐久忠和石榴叮嘱道。
“尽快解决掉所有残倭,打扫战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丢下这句话,他头都不回的叫上郝昭,朝城主府跑去。
占据已定,主公的安危便是重中之重!
正因为斩杀了龟田大孝而欣喜的徐久忠闻言脸色一暗,确实,战斗仍没有结束。虽然他们今天斩杀了龟田大孝,吃掉了八千轻足,可自己这边也损失惨重!
自津威的大军正在路上,来势汹汹!
当自津威兵临咸阳时,真正的战斗方才开始!
城主府,灯火通明。
外围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他们一个个都望向城主府的方向,神色担忧,不少人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期盼闲王殿下可以脱离危险。
一百羽灵卫将城主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当潘凤和郝昭赶到时,戏志才早已守候多时。
一旁苏诗儿和徐静姝焦急万分,前者心神大乱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屋内望去;后者则低着脑袋瘫坐在墙边,无比自责。
“军师,主公怎么样了?”潘凤直接问道。
戏志才面无表情的回道。
“不语姑娘正在给主公医治,还不知道结果。”他顿了顿,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但言辞之中还是透露出罕有的慌乱和颤抖:“不语姑娘说,主公的状态,不太好。”
轰!
潘凤愤怒的向石墙轰去,坚硬的墙面居然被他一拳轰出了碗大的窟窿。
许不语乃是凤鸣神医,医术无双!就连她都说主公状态不好,难以想象主公的身体到底危急到了怎样的程度!
“何人所为?!”郝昭憨厚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森然,杀气从他牙缝中涌出:“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不知道。”戏志才摇了摇头,眼神凝重:“出手袭击主公的那伙人,皆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线索痕迹,查无可查。”他看向潘凤,道:“我听碧儿姑娘说,先前在凤鸣城,还有一伙贼人曾向主公出手,那伙贼人和今日之贼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怕在凤鸣城里,早就有人想要主公性命!”
“主公异军突起,必然招致许多人不喜,由此看来,幕后主使只怕就在深宫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主公的诸位皇弟中的某一位。”
许多话,戏志才并没明说。
设计刺杀秦骁之人,手段高超,时机也拿捏的尤为精妙,恰选在残倭攻城,城内动乱之时!动手之前,先鼓动谣言扰乱民心,此举不仅可以污蔑秦骁之名,更可以引出秦骁辟谣;随后混于乱民之中出手袭杀,秦骁此时绝不会设防。
可以说设计者将人性看得极为透彻,也十分了解秦骁的行为举止。
事不可为即刻自尽,毁尸灭迹,毫不拖泥带水!
此等手腕心机,绝非泛泛之辈!
“等查出是谁谋害主公,我非得活撕了他不成!”潘凤地吼道,眼神通红。
徐静姝哽咽着,脸上充满了自责。
“都怪我……丢怪我没有保护好殿下……”
“徐小姐不用自责,贼人就是算准了时机才会悍然出手,今日若不是你拼死相救,只怕主公早已……”说到这,戏志才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扶起,沉声道:“主公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话虽如此。
可戏志才心中也没有底。
秦骁的伤势他看过。
一刀由胸前入体,贯穿胸膛。
后背处的刀伤较轻,但也深可见骨。
若是潘凤这样的常年练武之人,受此重伤,或许还有得救。可秦骁千金之躯,根本没有身体基础,突然遭受如此重创,生死着实难说!甚至戏志才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万一……
万一秦骁遭遇不幸,他戏志才哪怕是逆了这天下、屠尽了寰宇,也要将幕后之人找出,将其挫骨扬灰,为秦骁陪葬!为此,不管是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不仅是他,潘凤和郝昭此刻心中亦然升起同样的想法。
若君死,臣必死随!
众人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无声的等待。
徐久忠和石榴随后赶到。
前者默默的走向徐静姝,将她搀扶至一旁。
“哥……”
“闲王若死,咸阳必破。”说完这句话,徐久忠一言不发。徐静姝则更为自责的低下头去,眼泪无声的流出,滴落在地。
良久。
门开了。
许不语疲倦的走了出来。
苏诗儿第一个冲了上去。
“他怎么样了?!”
“是啊,不语姑娘,主公他怎么样了?”
潘凤等人也围了上来。
许不语缓缓吐出两个字。
“无碍。”
窒息的氛围随之一松。
只听许不语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殿下需要静养,碧儿已经在服侍他了,诸位将军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殿下休息了。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遭,经不起任何波动了。”
“好!主公没事就好!”郝昭欣喜若狂,练练点头。
潘凤也露出一丝笑容,苏诗儿也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最开心的还是徐家兄妹,听到秦骁无事,相拥而泣。
对他们乃至咸阳百姓而言,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唯独戏志才眼睛深处掠过一丝迟疑。
他找了个空隙,将许不语拉至一旁,低声问道。
“主公他当真没事?”
“果然瞒不过先生。”许不语苦涩的点了点头,趁着所有人注意力不在这边的空隙,她低声道:“那刀上有毒,殿下中毒了。”
“而且那毒,殿下先前也中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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