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幽香扑鼻。
一道倩影倚靠在床榻上,如雪的白纱裙下是若隐若现的细嫩肌肤,冰清玉洁的天仙容貌下透着两三分妩媚和慵懒,一对玉足如初开的葡萄般粉嫩剔透,一颦一笑间是说不出的风情和韵味,勾引着男人心中压抑的原始欲望。
美,美不胜收。
在秦骁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他见识过许多明星美女,可没有一个比的上眼前少女分毫,那种涣然天成、毫不虚假的美,美得惊心动魄,乃至于秦骁一时间都不由得看呆了。
“此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允羡儿俏眉一扬,心中默默细品,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异色。
“羡儿不过是人间女而已,哪当得殿下如此称赞?”
“羡儿姑娘值得。”秦骁正色道,眼睛也不知在何时恢复了清明。
咦?
允羡儿心中惊讶。
寻常男人见了自己,怕是会被迷得六神无主,哪怕是入定的老僧,也会在自己的媚术下失了定力,化身狂兽。却不曾想,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闲王殿下,居然可以抵御自己的诱惑!
“早听闻羡儿姑娘绝色倾城,乃是我凤鸣国三大美女之一,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是如此的人间绝色!”秦骁赞叹道:“只怕天下男儿为了一睹羡儿姑娘芳泽,都会趋之若鹜,不顾一切吧!”
“可并不包括殿下,是吗?”
允羡儿此时已经凑到秦骁面前,两人鼻尖之间只差一纸之隔,秦骁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面前佳人鼻尖呼出的香气。
秦骁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而这更让允羡儿惊异。
“羡儿姑娘绝色何人不爱?本殿下也喜欢,可我更深知,红颜祸水。”
“世人都说殿下胸无点墨,毫无大志,是个废人!可胸无点墨又怎可作出千古佳作水调歌头?毫无大志又怎会说出神鬼折腰之语?废人,又岂会拥有玄指境高手跟随?”
允羡儿幽怨的叹道。
“殿下,您瞒得奴家好苦。”
不得不说,允羡儿是一个天生的妖精,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极具的吸引力。和这样的妖精在一起,每分每秒对秦骁都是莫大的折磨。
“羡儿姑娘说笑了。”
秦骁又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觉竟退到了门窗边。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欲念尽数压下,缓缓道。
“不知羡儿姑娘特意见我,所为何事?”
允羡儿眼中一惊,笑道。
“殿下此言从何提起?难道不是殿下对开了奴家的对联,想要奴家服侍您的吗?”
“留人楼对联一年一换,今儿还不到时候,羡儿姑娘却换了对联,倒是令人觉得稀奇。”秦骁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逐渐冰冷下来的允羡儿,心中戒备骤起:“那刘献忠的对联,虽然有失格局,倒也工整,羡儿姑娘连他都看不上,这眼界高的令人叹服啊!”
允羡儿冷声道:“世人都说贤王殿下有帝王之象,却不曾想殿下您,才是真正的潜龙!”
捕捉到允羡儿言语中的深意,秦骁眉头一皱。
“你不是二皇子的人?”
“贤王殿下,可奴役不了妾身。”
说这话时允羡儿走回桌前坐下,酌满一杯清酒,看向秦骁的眼神中透着玩味。
“殿下,咱们留人楼,素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恕妾身无礼,只能服侍殿下微酌此杯。”
“不知殿下,可敢?”
“有何不敢?”
秦骁上前,当着允羡儿的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殿下不怕酒中有毒?”
“死在美人怀中,死又何妨?”
允羡儿眼中满是异色。
眼前秦骁这副玩世不恭的轻浮姿态,可和先前的沉着内敛截然不同,一个人,竟有两种神态心性,一时间竟然允羡儿分不清到底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秦骁。
“殿下真是有趣,让妾身好生欢喜。”
不由得,允羡儿对秦骁充满了好奇。
同样,秦骁也对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充满了兴趣。
“言归正传吧,羡儿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水调歌头震惊天下,妾身仰慕殿下才华,想要和殿下见上一面,一睹风姿。”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秦骁起身欲走。
允羡儿倒也不拦,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目送秦骁离开。
“若是殿下不介意,羡儿还想于殿下交个朋友。”
“朋友?谈情多伤人,还是谈钱吧。”
秦骁摇着头,言语中满是深意。
“像你我这样的人,做不得朋友。”
当秦骁走后,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人的冰冷。
青衣老奴低声问道。
“小姐……”
“盯着他。”
青衣老奴无声退去,几道身影跟随而出。
“主公,有人跟着我们。”
潘凤低声道。
“无妨。”
秦骁悠哉游哉的迈着八字步,望着天边缓缓涌来的暗云,慢悠悠的念叨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日,怕是要下雨喽。”
皇宫之中。
秦允镇将心爱的瓷器重重的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他恨恨的看着手下人抄来的诗句,眼中满是阴芒。
“普天山河尽我手,神鬼折腰!”
“好一个闲王啊!”
“我的好大哥,我还真是错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个平日里玩物丧志的废物,竟然还藏有这等志向!山河尽入你手,你这是要当王啊!”
手下人颤颤巍巍的不敢开口。
贤王殿下平日里温文尔雅,处变不惊,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会保持涵养和风度,何时见过他如此暴怒失态的场景?
看来秦骁今日所为,真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一道身影从帷帐出飘出。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样貌普通,额头处留有一道延及左耳的骇人伤痕。
“派去监视的手下也被杀除,看来我们都看走了眼,这位闲王殿下,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绝非泛泛,堪为殿下大敌!”
他叫寻楚,是秦允镇的家臣,亦是智囊。
“先有殿上名作流芳,立名;后有坊间绝对招摇,立志!一日之间凤鸣国内百姓皆知闲王之名,此等手段,若非高人指点,而是出自闲王,只怕殿下今后的夺储之路,怕是难走了。”
秦允镇纵使恼怒,可见了寻楚,也不得不收敛脾性,带着恭敬问道。
“那寻先生觉得我该怎么办?”
寻楚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周围下人随之退开。
他一字一顿,森然道。
“臣觉得,当在此子未成气候之前,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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