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是今天在医院申请了加班的刘珊。
唰!!
话音刚落,一记飞刀正中她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陈皮猛地护住了小护士的眼睛。
刀子走过去,拔出飞刀在那医生的身上擦拭血迹,而后重新揣回手里。
穆辰眉头微皱,看着出手的刀子。
徐凡走到窗户前,翻出折刀在防护栏上唰唰割了几下。
随后用力一拽,整个防护栏便被他拽了下来。
时间刚刚好。
砰!!
下一瞬间,整个监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程清泉的执行能力果然没得说,甚至超额完成任务,为徐凡他们多争取了两分钟的时间。
徐凡将金固定在自己的背上,双手抓着绳子,一马当先,唰唰不出数秒便爬到了围墙对面。
随后拿出折刀三下五除二拆除了电流网。
紧接着穆辰,刀子,庆先生,顾雨。
最后是陈皮和小护士。
“你先走,我爬的慢。”
话还没说完,便被陈皮一把拽到了背上。
“抓稳了。”
陈皮双手双脚并用,速度完全不亚于在地面上跑步。
小护士望着眼前那高耸的围墙,忽地瞥见一只鸟儿在黑夜中掠过。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是如何看见的,或许那只鸟儿只存在于她的心中,
砰!!
一股无力感从心头弥散开来,空气似乎都变得十分的沉重。
用来连接两端的绳子,在这个时候竟然断了。
事实上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监狱中根本搞不来绳子,更别说这么长了的,所以他们是用床单和麻绳的组合制作成了这根简易的绳子。
陈皮一手抓住绳子的一端,一手抓着小护士。
“陈皮……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小护士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
刺耳的警报铃在整座监狱响起。
她知道时间肯定来不及了,还有几秒钟电源就会连接,灯光会重新亮起,那时候哨塔上的巡逻兵将会发现他们。
或许,她真的没有缘分去外面看一看。
她怀里还有一幅画,此刻也拿了出来,“送...送给你的。”
“上面的人帮帮忙啊!”陈皮没理她,低声吼道。
徐凡看向顾雨,顾雨瞥了他一眼,随后手指轻轻一动。
陈皮便觉得腰间多了一股力量,正在将他往上引。
陈皮嘿嘿的笑了笑,“小丫头,你陈平哥哥一言九鼎,说带你去外面就带你去外面。
别整那些生离死别的模样,这又不是言情偶像剧。”
小护士破涕为笑,虽然她很想问什么是言情偶像剧啊?
陈皮伸手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滴,“新生活才刚开始呢。”
唰唰!!
明亮耀眼的光芒猛然亮起,电力系统恢复了,比预想的还要快上数秒钟。
砰!!
远处,匆匆赶到瞭望塔的精神病院院长发现了这一幕,那个从来对他卑躬屈膝的奴婢,此刻竟然拉着一个男人的手,正准备逃离这里。
愤怒使他毫不犹豫的扣下了狙击枪的扳机。
陈皮一阵恍惚,眼前忽地冒出一串血珠。
不!!不!!
陈皮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小护士先是一愣,随后诧异的看着陈皮,仿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似乎是明白自己已经逃不掉了,那些陈皮口中描述的美好景物也没有机会欣赏了。
可她还是扯出一个笑容,为陈皮可以逃脱而高兴着。
她张了张嘴,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你快点跑啊”
陈皮感觉自己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看着同伴在自己的眼前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他t错了,错的离谱。
他不该将这个小姑娘拉到越狱团伙里的,他更不该给她描述外面的那些美好。
让这个从未见过光明的小姑娘心生幻想,她不该死的。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世界中,她或许曾不止一次看见过那天边的流星。
她也不止一次许愿,祈祷有一天会有人带她离开这里。
可那终究只是一场易碎的梦。
这是最后一次的温存,在红叶落尽的雨后。
眼尾倒映了一抹难掩的忧,就差一点啊,哪怕只是一眼.....
砰!!
院长又补了一枪,直击小护士的胸口。
也正是因为这第二枪没有打陈皮,给了徐凡他们反应的时间。
顾雨迅速将陈皮拉了上来。
紧接着众人在机枪的扫射到来之前,跳下了高耸的围墙。
.............
“玛德!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院长愤怒的嘶吼着。
整个监狱的电力系统重新恢复。
恶魔岛监狱几乎全部的狱警行动起来,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越狱行动。
整个监狱内,数十条警犬全部出动。
恶魔岛监狱外的警方也在同时收到了消息,封锁了各个路口。
一架架直升机飞速旋转着螺旋桨,从恶魔监狱升空,向徐凡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监狱门大开。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的绝尘而去。
监狱内所有收到消息的囚犯们都沸腾了,高兴的如同自己也参加了这场越狱行动似的。
他们尽情的呐喊着,不断地摇晃着铁栏,发出吼叫声。
就算狱警以关禁闭的处罚威胁众人,也没有人惧怕。
众囚犯纷纷拿出手里的东西向狱警们投掷而去,肥皂,手纸,牙刷.......
......
而此刻,正在逃狱的七人组,正坐在一辆小型的面包车上向东南方向行驶。
按照计划,庆先生的手下将会在那里接应他们。
陈皮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手里攥着小护士留给他的最后一幅画。
那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素描图,是陈皮坐在精神病院床前,拄着脑袋发呆的场景。
陈皮自己都不记得这是哪一天了。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徐凡忽然问。
没有人回答,就连陈皮都沉默着。
半晌,他才道:“她说..她没名字,只有编号....
是我的错,我的错,我t就是个大煞笔!!
我不该带她出来的,明明知道那么危险。”
陈皮抱着头,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疼痛感,许久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前排的顾雨瞥了一眼陈皮,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刚刚认识没几天女孩的死,而感到如此悲伤。
不过现在她更加在意的是挨着徐凡已经昏迷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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