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只是寻常日子里的其中一夜。
看似跟往日没什么区别,但有些人的命运却改变了。
自从那天夜里左御之搂着裴瑾言睡觉之后,第二天裴瑾言就没有再放那只碗了。
因为,那只碗形同摆设。
不如不放。
这样不放的后果相当于一个信号。
好比,你已经到了门口,但门却是关着的,就差那临门一脚。
此事的左御之就差那临门一脚。
只要他用力一推,他就能进去。
然而。
在推与不推之间,他犹豫了。
不是不想推。
而是。
他不能强行推门进去。
身经百战的林丰说女人在这方面往往是,你越是犹豫不决,其实内心越想你要她。
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你不能让女人主动,尤其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女人。
男人得主动。
一旦主动了,后面就如鱼得水。
有时候女人要命起来,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林丰把这件事说的那样简单,但真执行起来就不是那味儿了。
左御之说他暂时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掏心掏肺的女人,真要遇到了,就不会这样了。
林丰说他游戏人生惯了,从不想让女人管着。
哪像左御之,巴巴的希望有女人管。
抛开林丰的话,左御之对着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的裴瑾言说道:“睡不着?”
裴瑾言嘴里发出一道声音:“嗯。”
左御之问:“因为陈洪江?”
裴瑾言不做声了。
左御之知道他说对了。
以他对裴瑾言的了解,他明白裴瑾言是个生命力十分强悍的人。
无论放在哪里都能存活。
疾风才知劲草。
她就像是那一株无论被风怎么吹都吹不走的草。
韧性大着。
但是再有韧性,内心再强大的人,在遇见这种事情,也不能避免悲伤。
他坐起来,说:“你是觉得陈洪江不是真凶?”
裴瑾言惊讶的看着他,说:“你也这样觉得?”
左御之道:“看来你心理已经有答案了。”
裴瑾言点头,又摇头,说:“我只是想不通。”
左御之靠近了几厘米,偏过脑袋看着她,“嗯?哪里不通?”
裴瑾言说:“我能感觉到陈洪江做这些是为了裴瑾媛,但是……”
她停顿一下,对左御之说:“但是后面你说。”
“但是想象不到陈洪江是为了柳金枝。”左御之补充道。
裴瑾言点头,她说:“我很难想象陈洪江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尤其那个人是柳金枝。
左御之道:“你想象不到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到那种爱。”
裴瑾言很想说她已经体会到了,但对上左御之的目光,她又打住话题。
“是吗?”裴瑾言说:“也许不是爱呢?”
左御之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可能是兄妹?”
裴瑾言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左御之道:“纠结什么,直接dna验证一下不就行了?”
裴瑾言:“……”
他说的都对,她没办法反驳呢。
说到底还是陈洪江,如果不是他,她的前二十年人生也不会这样。
一想到这许多年的经历是陈洪江造成的,而那个罪魁祸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裴瑾言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不是好哭之人,但,想到母亲,裴瑾言究竟没有控制住。
眼底氤氲起一层薄雾,在薄雾即将凝聚成眼泪时,她慌忙掀开被子说道:“那个,我去洗手间一趟。”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之所以逃,是她担心自己的脆弱被左御之看穿。
左御之不是没看到裴瑾言的难过。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有时候,面对一个人的悲伤与难过时,可能沉默才是最高级的安慰。
裴瑾言冲到洗手间里,到底没忍住眼泪。
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心里才好受一些。
哭,不是因为真的脆弱。
而是母亲英年早逝让她感到悲凉。
原本,母亲是可以顺利的走完这一生的。
左御之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裴瑾言进来。
心想那丫头不至于伤心的昏厥过去吧?
这么一想,他就没办法继续淡定了。
借着给自己倒水的理由,他来到客厅。
洗手间的灯是关着的。
左御之心尖一动,莫非她不在洗手间?
他放下杯子,前往洗手间。
抬手,敲门。
无人说话。
左御之伸手推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的心一沉。
二话不说转身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院子也没有人。
左御之心想那丫头这个点会去哪?
难道真的是太过伤心难过,所以一个人躲起来了?
转念一想,是有这个可能。
就在他准备出去寻裴瑾言时,见裴瑾言出现在他身后。
“你去哪?”
“你去哪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问对方。
以至于彼此都愣在那里。
左御之伸手将她牢牢的扣在怀里,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没必要一个人躲起来。”
裴瑾言解释说:“我刚才感觉有些饿,所以去除非冲了杯牛奶。”
说着,她指着杯子,问:“你要不要喝点?”
左御之:“……”
他哪是想喝奶,分明是担心她好吗?
裴瑾言喝过牛奶的唇角泛起白色的印记,不知道为什么,左御之的心里忽然闪过一抹冲动。
他凑过去,舍尖一勾,卷走裴瑾言唇角牛奶渍。
裴瑾言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尤其,她穿着睡衣,这样被他裹进怀里,他能明显感觉她心口的跳动。
那跳动像是有一双手在不断的挠着他的心。
嗯。
挠心挠肺的痒痒。
裴瑾言的心也被他刚才的动作弄得乱乱的。
心想,他们这是不是抱的太紧了?
“那个,你能不能松开点?”
怎么松开?
要如何松开?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地想她想她再想她。
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她居然让他松开…点?
抱歉。
他办不到。
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他的女孩。
他的女人。
他现在就想要她。
拼着老命地要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带着一丝侵略,“言言,你想不想跟哥哥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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