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位制片人的身上,缓缓开口:“这位先生说他有电视台的资源,想邀请我去拍电影。”
单从内容上来听没什么,可那人分明感觉到有杀气。
他脊背上泛起一丝凉意,那感觉像是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掐着他的脖子。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连忙起身,匆忙的说:“这个,误会,是这位小姐邀请我一起看剧本。”
左御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琢磨的口吻说道:“看剧本?”
“是啊是啊,”生怕自己会有麻烦,他怎么干净利索怎么来,他抬手指着裴瑾言说:“不信你问她。”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
长久游走在道德边缘的他最有体会。
所以,他不怕左御之生气,反正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何况还是漂亮女人。
制片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瑟的神情,仿佛在说,看裴瑾言如何蹦哒。
裴瑾言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得瑟似的,她对左御之说:“老公,我们家很穷吗?”
左御之眸光一闪,顺着她的话说:“饭还是吃得起的。”
裴瑾言伸手揽住左御之的胳膊,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说:“那养个闲人是养的起的吧?”
望着她眼底的狡黠与澄澈,左御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忍不住将这个小女人按进怀里好好宠爱一番了。
当真是勾得的他心痒痒。
平复下心里的躁动,他语气带着一丝宠溺说:“当然,我们家又是穷到揭不开锅。”
裴瑾言扭头看向那人,说:“所以,你觉得我会去跟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讨论人生剧本?”
她特意加重“人生剧本”这四个字,懂的都懂了。
那人的谎言不攻自破,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
究竟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了,他眼睛看着裴瑾言,话却是对左御之说的:“你要不约我来这里讨论,我会颠儿颠儿的过来?”
裴瑾言目瞪口呆,再次领教了无耻这俩字是怎么写的。
左御之唇畔浮现一丝冷笑,他对那人说:“你不该动那份心思。”
他滴乖乖,这话说的。
他以为他是谁啊?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到他吃喝拉撒好吗?
他在脑子里将所有洛城他认识的腕儿过滤一遍,发现没见过左御之这样的。
心中自然而然轻视几分。
他无意间挺了挺胸脯,对左御之说:“我说兄弟,这件事的确有误会,如果不是你老婆主动释放讯号,我也不会——”
没等他说完,左御之就不耐烦的叫了声:“林丰!”
林丰正在看热闹,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叫,想装作不认识也不行。
他语气里像是凝聚了一团碎冰,面目表情的说:“关门放狗!”
裴瑾言惊讶不已。
第一时间看向怀旧咖啡厅门口,她对左御之问:“你哪来的狗?”
左御之拉着她就往外走,免得待会儿的事情太血腥,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左御之边走边说:“不用管哪来的,好用就行。”
殊不知他们俩在这里讨论好不好用,制片人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他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趁裴瑾言与左御之讲话时,准备开溜。
结果,人来到大门口位置,眼看即将脱离苦海,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他被人拦住去路。
门外是滚滚红尘。
门内是拦住他去路的人。
他正想要骂娘,但见林丰那比左御之还要妖冶无比的脸时。
人崩溃了。
他只是想约个炮,来一场不用负责的风月情事而已。
然而,没想到他屡试不爽的伎俩,有朝一日竟然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他不甘心了。
正想找方法脱身,只听嘭的一声响,咖啡厅大门被合上。
他惊慌的看向林丰,“你,你,你想干什么?”
林丰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说:“当然是,想和你讨论剧本啊?”
在那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林丰捞起他就往里面走。
裴瑾言已经同左御之来到门外。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说:“我能这样走,没问题吧?”
左御之握着她的手,说:“你什么时候对剧本有兴趣了?”
这句话说的由不得裴瑾言不多想。
总觉得这人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是不是在她身上装监控了?
裴瑾言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望着那鼓着腮帮子等他回答的裴瑾言,左御之忍不住笑了。
他说:“我说凑巧你信不信?”
裴瑾言当然不可能信。
谁让他每次出现的都那么巧呢?
巧到裴瑾言都不相信这一切真是巧合了。
“我就知道我实话实说你不相信。”左御之说:“可真的就是巧合。”
好吧。
她选择信赖左御之。
就在裴瑾言刚钻入撤离时,左御之说:“林丰在那里谈事,刚好发现你被老流芒纠缠,就打电话叫我过来了。”
裴瑾言:“……”
看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
所有一切,都是因果相连。
刚才她被左御之拉着,没看清楚林丰的长相。
只从背影里感觉林丰个子不矮,跟左御之差不多。
裴瑾言说:“你都没把你朋友介绍我认识。”
左御之悠悠一笑,说:“放心吧,你都会认识的。”
彼时,裴瑾言还没去想左御之究竟有多少朋友。
真到那一天来临时,她才发现是她低估了。
本来说好的去看电影,但电影终究没看上。
因为裴瑾言接到了警局那里打来的电话。
说他们在陈洪江一案上,发现了新的证据。
于是,裴瑾言折身前往警局。
左御之陪同她一起。
来到警局,还是上次那位负责人。
他一见到裴瑾言,就说:“我们从你上交来的那枚古币上提取到了几组dna。”
那枚古币被裴瑾言摸过,自然也有她的指纹。
她问:“然后呢?”
老刑警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在钱币上的缝隙里提取出一份血液样本,虽然年代久远,但还是被我们技术恢复了。
”
老刑警停顿一下,说:“那血液样本的血型,与你母亲是同一种血型。”
轰隆一声。
裴瑾言感觉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她无意识攥紧拳头,对老刑警问道:“确定么?”
老刑警点头,说:“百分百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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