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浪子意猖狂,死下工夫戏女娘。

    亏杀卖茶王老母,生教巫女就襄王。

    ……

    西门庆之意已在言表,同王婆是一拍即合,那婆子当下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金莲娘子是大户人家的使女出身,做得一手好针线,如此,大官人你买一匹白绫,一匹蓝绸,一匹白绢,再来十两好棉花,全数置于老身房中。

    这般安排好了,老身再去隔壁,与那金莲娘子说:‘有位施主大官人赠我一套送终衣料,你金莲娘子针线巧,所以特来请你做个裁缝。

    老身是她干娘,凭往日那交情,她定然会应我,那武大也说不得什么,更不会心疑。

    如此这般,三五日后,她全无戒备之时,你再来,备些珠宝首饰,胭脂香粉做礼,我再备些酒食,引你二人相见,届时,她愿是不愿,爱是不爱,就全看你西门大官人的本事了。”

    “啊啊啊!”

    “老猪狗,好歹毒!”

    “武松怎的还不回来?”

    “武松回来非将这婆子千刀万剐不可!”

    王婆这一条毒计下来,苏问还未来得及说西门庆反应,台下众人就坡口大骂起来。

    苏问看着书山之中不断上涨的灵韵,又是给怒意汹汹的众人来了一手火上浇油:“王婆这条计策,听得那西门庆心花怒放,拍手大叫道:“干娘端的好计谋,不知几时可行?”

    王婆眼珠子一转,压声说道:“听闻那武二奉县尊老爷之命,出差办公需两三月才回,不如就今日行事,大官人去置办绫绸绢匹,老身去隔壁探那金莲娘子口风!”

    “甚好甚好!”

    西门庆满心欢喜,当即出门,置办那绫绸绢匹去了。

    那王婆也起身来到隔壁,敲开武大家门,嚷声叫道:“金莲娘子,老身来看你了!”

    “王干娘,你怎来了,快快上楼坐!”

    潘金莲当即打开门来,将王婆迎进屋内,上二楼去坐。

    王婆同她上楼之后,便出声调笑说道:“自那武都头出差公干,你家武大便晚出早归,那炊饼每日只卖一半便回,回家又早早关门,风都不透,我怕你闷热,便来同你谈谈天,透透气。”

    王婆这话可是说到潘金莲心坎去了,当下引出几分不忿怒气来:“都怪三寸丁谷树皮,听了他那兄弟胡说八道,疑神疑鬼,防这防那,闹出这般笑话来。”

    说到这里,苏问摇了摇头,叹息道:“娘子怎可人前骂夫君?”

    “那潘金莲话语有失,王婆却佯装不觉,暗记心中,同她闲聊起来,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那西门庆。

    “金莲娘子,你有所不知,方才那竹竿打中那人,可不得了,乃是我们阳谷县的大户人,他复姓西门,单讳为庆,人们都叫他西门大官人,身家殷实,出手阔绰,更有一身力气,使得拳脚双刀,武艺非凡,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婆拍着金莲手,意有所指的调笑说道:“便是你那位叔叔,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武都头,也未必胜得过他嘞!”

    “呸呸呸!”

    “他也配?”

    “这老猪狗,当真该死!”

    “武松怎的还不回来,我快听不下去了!”

    台下众人群情激涌,快控制不住心中怒气了。

    火上浇油,很是成功。

    但又太成功了一点,众人已经被刺激得有些失控了,这般发展下去苏问不知道还能不能镇住场面。

    要不要加快节奏,模糊细节,免得观众控制不住,火烧书台?

    苏问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富贵险中求,不冒一点风险,哪里满足得了书山的灵韵消耗?

    苏问查看过了,单是一个武松,就需要万点灵韵,才能将其具化为书灵。

    如果中规中矩的说,一场收获个几百点灵韵,苏问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召唤出一个武松级别的书灵来。

    虽然苏问现在并不缺时间,也没有什么生存危机,但人要懂得居安思危。

    所以,还是冒点险吧,反正台下的观众没有什么大杀器,再激动也就丢块石头上来,砸不死人的。

    “听王婆这般说,再想武松与那西门庆模样,潘金莲心中五味杂陈,又莫名荡漾,一时不做言语了。

    王婆何等样人,一眼便看出了金莲心思,但却故意止住话头,不再说那西门庆,要吊一吊这深闺怨妇的胃口。

    如此这般,终是说到了那裁缝事上,王婆拿出西门庆备的五两银子,向潘金莲说道:“金莲娘子,听闻你做得一手好针线,我刚好要裁一副送终衣裳,不知你可愿为我做那裁缝,这五两银子便当是工钱!”

    “这……如何使得,干娘有事,奴家帮衬,理所应当,怎敢要工钱?”

    “哎,娘子贵手,理所应当,毋要推辞!”

    “大嫂,我回来了!”

    “啊,大郎回来了!”

    “王干娘也在啊?”

    “大郎,你回来得正好,王干娘要做一身送终衣裳,知我针线手巧,请我去她家里做裁缝,还要给五两银子做工钱,你说,我去是不去?”

    “干娘托付,自当要去,但这工钱却是万万收不得的,还请干娘带回去!”

    “这如何使得……哎,大郎果真义气!”

    三人一番言语后,苏问终是折扇敲定:

    王婆牢笼设计深,大郎愚卤不知音。

    仗义相助酬奸诈,却把娘子白送人。

    ……

    如此这般,每早送走武大郎后,潘金莲便往王婆家做针线,三五日后已是约定成俗一般。

    王婆见时机一到,便招来西门庆引他二人相见。

    那日,潘金莲在王婆家里,二楼房中做针织,王婆引着西门庆,走进屋来,巧笑道:“金莲娘子,这便是赠我绫绸绢匹的施主大官人,大官人,这便是我与你说的针线巧手,金莲娘子,你看看这衣裳,这针线,巧是不巧,妙是不妙?”

    此时那西门庆眼中,哪里有什么衣裳针线,全盯着那金莲娘子,两目直冒出光:“巧,当真巧,妙,当真妙,王干娘,你真是找了个巧手嘞!”

    “那是那是!”

    王婆一笑,又向金莲:“金莲娘子,大官人来看这衣裳,老身我楼下还有茶需招待,你且与他说这针线巧妙!”

    说罢,也不管金莲应是不应,便转身出屋,合门而去。

    苏问握着折扇,摇转一圈:“如此这般,二楼房中,只剩那潘金莲与西门庆独处,这两人一个春意起,一个银心动,可谓天雷勾地火,烈焰撞干柴,不消三刻,便滚上了床榻,宽衣解带,同枕共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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