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的辉煌,可以说完全是由谭爷爷一手缔造,怪不得周一明说,小时候就是听着他曾祖父的故事长大。
那么好了,问题来了,既然李文冬的曾祖父对他们谭家有再造之恩,那么他的父亲在大队犯了一点点小错误,就要被穷追猛打,最后逼得到深市打工的时候,谭家为什么不闻不问。
前世自己就算到死的那一天,也没见过谭家的一个鬼影子过来帮忙,当时就为了一个零班的指标,为了生活的诸般不顺,他丢了性命,如果当时能得到谭家的关系,何至于丢掉家人重生回来。
周一明端起酒杯大着舌头对李文冬道:“你们老李家与我外公家有大恩,我周一明不是恩怨不分的人,从此往后,你看我的表现。”
说完又是一杯白酒下肚,话都讲到这了,他只好站起身也喝了一杯。
“几十年前的老故事,咱们别太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向前看,活好当下,活好未来才是关键。”
无论如何,周一明要比谭信宇这个政客来的真实,他为自己存了好几次大额存款,还帮他买车买车号,数钱给他也没有收。
就冲这点,他也得把这人当朋友。
如今这个世道,谭信宇托周一明来见自己,无非是看到了自己的存款,而自己又身在体制内。
金钱的背后往往有权利的身影,这是他作为一个政客所看到所联想到的,现在和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无非是想要各种利益交换。
说到底还不是看他年轻,想拉拢自己,反正双方也是互惠互利。李文冬不无感慨,眼看着自己正打算辞职呢,上天却给他派来一个县长做后台,这不是恶心他吗?
谭信宇并没有过多透露他将到j县任职的信息,李文冬也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他听,双方点到为止,一切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酒宴结束,周一明想着自己都醉了,还是给司机小刘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到了门口,又丢给保安两百块,让他帮忙看下车,三人走到门口附近一家旅馆休息。
躺在硬板床上,李文冬觉得肚子里仍然有一股怨气滋生,在心里久久无法散去。他忽然很想家,很想家里的妈妈,还有丈母娘家的老婆。
他掏出手机看都没看时间,就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五六声后,那边传来母亲亲切的声音。
“喂!”短短的一声,就让李文冬心中那股怨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妈妈的安慰是世界上最好的药,能治愈儿子心中任何伤疤。
“妈,是我,文东。”
“怎么了文冬,出什么事了?“那边母亲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不一会还响起婴儿的哭声。
那边好一会才将小文雯弄睡后,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怪不得她母亲会担心。
“没怎么,就是想您了?明天早上到家,跟您说一声,记得早上多煮点稀饭,三个人到家。”
那边也没问:“就煮点稀饭就行,明天早上是吧?行,你出去有一个多月了吧?”
“一个月不到,行了妈,就这样,早点睡啊。”
他匆忙挂断电话,任由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这世上或许只有母亲才会时刻记挂自己,妈妈在,家就在呀!
三人起了个大早,外面的草地上打着厚厚的白霜,白茫茫一片,犹如下过一场小雪一般,车子旁边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厚厚的军大衣上落满了晶莹的白霜。
你可以说他是为了三百块钱,但李文冬却是更愿意相信他是为了一句承诺,这个在保安的心中更为重要。
“谢谢您了大哥,快进屋里躺一会儿。”
李文冬扶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进保安室,把他的大衣上面的白霜拍落,将小太阳对着浑身抖不停的保安大哥。
谁的生活都不如意,当你处在寒冷的环境中,你并不会感到寒冷,可当你回到温暖如春的环境里时,身体中的寒冷却会突然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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