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县三名受表彰的年轻干警迈入副科级领导干部序列,完美地贯彻了市局关于“干部年轻化”的领导意图。
要知道,县里的副科级相当于省里的副厅级,都是可以鼻孔朝天横着走路的角色,而不到四十岁的正科级以上实职领导更是怪胎一样的存在。
碰巧,j县就有两个。
爆炸事件后j县县长被调往市里,接受新的安排,县委赵书记身兼两职党政一肩挑,一时风头无俩,趁着这阵东风,他迅速对几个乡镇领导做出了调整。
方桥乡乡长唐天南被调至瑶坊乡任党委书记,原书记五十多岁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正好主动离职全身而退。
一个位置的空出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引来各方势力疯狂抢夺,频繁的调动让人眼花缭乱。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刘副县长和赵副县长,两人双双进入县委常委,空出的两个副县长位置更是让人垂涎欲滴,这引起了更大势力的争相竞逐。
而这些统统都与李文冬无关,他更关心的是两个不省心的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为此,他专门把老王赶回店上去住,以免两人凯旋归来吓到他老人家。
肖雅的父亲已经出院,骨伤也好的七七八八,该缝的缝该补的补,钢板钢钉什么的也打了好几个,总算全须全尾的出来。
一共花了六千多块,都是李文冬垫付的,农村人都挺纯朴再加上又是余勇的老表,这边老万还是他的战友,做一样事得了两个人情,两边都是不胜感激。
从那深情一吻之后,肖雅便没再对他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有的只是感激。
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他还是挺开心的,以老肖的身体原因最起码不用再背井离乡了,也就是说,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了,挺好!
……
这天晚上,北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呜呜作响!李文冬蜷缩在被子里仍感觉四处漏风寒冷无比,他不禁要问:是谁说的练武之人不畏严寒?真他娘的无知!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在这风声呼啸的冬夜听来尤为诡异。李文冬裹着被子开门,顿时,两个衣衫单薄的黑衣男子站立门前,赫然便是无崖子与哑巴。
不知为何,他的鼻子有些发酸,就像是老父亲忽然看到远归的儿子那种心情,莫名心酸的那种酸!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回答他的只有无言的笑容!
将两人迎进门,李文冬揩了下眼角的眼屎,你说回来就回来吧,两人还学他每人拎着一个大行李箱。
这是要闹哪样,好的不学,专学这个?嗨,真是的!惯的一身臭毛病!
热情地为两人泡上板蓝根发起火盆,老远闻出两人身上的一股馊味,无崖子身上的衣服烂了几处,仔细一看,似乎还有伤口。
还真打架了啊?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之态,到洗浴室打开电热水器,又从房间找出纱布棉签和酒精消毒液等应急药品。
“怎么还有枪伤?”
由不得他不惊讶,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打架,现在竟然牵扯到了枪击?别是做了“黄花大侠”,在外面惹上大案子了吧?
真是太不省心了,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两人单独出去了!
无崖子腰部侧后方有一块焦黑的灼烧擦痕,长约五公分,掀开衣服,里面的肉都开始流脓发炎,就跟雕兄的伤痕差不多,一摸脑袋如火般滚烫。
“没事,不疼,呵呵呵!”
声音带着几分滑稽的稚嫩口音,与无崖子浑厚宽阔的嗓音大相径庭。李文冬惊讶地转头望向哑巴,后者连连点头,一个劲地做着狗刨的姿势。
“细华,你是细华!太好了,细华你丢的魂终于回来了!”李文冬抱住细华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
细华咧嘴傻笑,口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好,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没吃饭吧?”说完他又拿出面包分给两人,重新给他们倒了一杯开水泡面包吃。
把两个行李箱塞进床底下,叮嘱哑巴去洗澡,完事换上他的衣服上床去睡。他则带着细华换上一件棉衣去卫生院老赵那挂水消炎。
冬季老街的夜晚荒凉中倍显孤独,两侧成排的木质楼房掩映在夜空下阴森可怖。
李文冬打着手电筒领着细华踏进黑暗,随手将两人的旧外套扔进垃圾箱,冷不防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拦住去路。
“二位请留步。”
千禧年j县的亮化工程只限于大圆盘附近,此时还并未大范围普及,整条老街一到晚上都是成片成片的黑暗。
很多老人家为了省电一般都是不开灯的,自己家闭着眼睛都是能走,哪里有凳子哪里有桌子心里门儿清。
开灯干啥,完全没那个必要嘛!
更何况现在半夜时分,租住的学生早早睡下,连狗都进入深度睡眠了。突然冒出个人影,就是胆子再大也有点自然反应吧。
两秒过后,李文冬跨前一步挡在细华身前对来人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做那拦路虎?”
来人也不解释直接问道:“可曾见过我家少爷?”
最近是怎么了,老是碰到些莫名其妙的人,难道穿越时把时空搞混乱了?
李文冬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搞不好这些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想到这他便没好气地道:“不曾见到。”
“哦,那认不认识一个叫汪告的人?”
“不认识,不过阁下若是要找人,不妨打个110报警电话,方便实用还省事。”
“……这个不劳操心,就此别过。”
来人挺干脆的说走就走,经过细华身边时抬眼瞧着他道:“武学功底不扎实,强行运气恐伤心肺,不如拜我为师,跟着调理一年半载?”
“你会治病是吗?那你跟着我们吧,我让文冬给你饭吃。”
细华骨子里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清醒过来后思维能不能跟的上,李文冬真担心他会在街头撒尿。
“倒是个善良的孩子。”说完他便背着手离去。
“别看了走吧,他没法治你的伤。”他拉着细华继续走着:“问你个问题哈,这十多年……你那个……脑子里有印象不?”
“有啊,有一些,那种感觉就像……就好像是被关起来了,然后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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