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痕”陆以朝一手撩着祁砚清的头发, 看着纱布下红肿破损的伤处。 看起来很严重,最中间已经血肉模糊, 血腥气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酒精棉球一碰上去祁砚清浑身紧绷颤栗不止, 他用力咬着下唇脸色煞白, 瞬间激出一身冷汗。朝语气急切,“轻点!他怕疼。”谈妄戴着口罩, 只余下一双眼睛冷漠地扫了陆以朝一眼, 原来你知道他怕疼啊。”陆以朝微怔,眉头紧蹙着看着他, 黑眸深沉怒意翻滚,“我怎么不知道 谈妄你别话里有话!“谈妄动作停下来,把染血的棉球扔掉, 冷眼看向他,
“你知道祁砚清对抑制剂过敏, 除了你就只能硬熬,那你为什么不陪着他。" 谈妄冷淡地看着他,镜片都挡不住锐利的眸光, “你不在他身边,他猜他怎么度过发情期的" 陆以朝凌厉的黑眸彻底愣住, 僵硬地抱紧发抖的祁砚清, 看着他伤口上数道血淋淋的抓痕。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他”
“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他第一次抠腺体吧。” 谈妄语气淡漠,“我当你不知道他怕疼。” 陆以朝心脏狠狠绞痛起来呼吸不稳, 他的眼眸飘忽不定, 嗓子眼里被塞了一团棉花冰冷又窒息, 发不出声音,只剩哑然。祁砚清现在满脸是汗,后颈被喷了药, 他猛地缩了下肩膀要躲开就被谈妄扣住, 把药完全喷上去, 等着包裹住伤口防止二次感染谈妄看着失神的陆以朝,语气严肃, 不带丝毫嘲讽。
“你忙,你有事,你不能保证每个月都有时间陪他, 那你就不要标记他。”
既然结婚了,享受着婚姻带来的利益, 那势必要牺牲一些自己的时间。你用忙来搪塞他, 这很低级。”陆以朝眼睛倏地红了,其实他每次都在 他想让祁砚清疼,想让他跟自己一样疼。 他在等祁砚清主动找自己。以为祁砚清会用人工信息素,或者吃药 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谈妄一眼就看出陆以朝在想什么, 给祁砚清包扎伤口,说:
“他宁愿抓烂腺体, 也不会做出这种类似妥协的决定。”
“可你说这种事只怪你吗其实也不是, 他就喜欢跟自己较劲折腾自己。” 谈妄定定地看着陆以朝,反问, "可他不是你的。”陆以朝现在很恍惚, 他忽然想到那次在万誊祁砚清发情期高烧不退。 找来医生说他对, 把脖子咬成那样。 可那次就是祁砚清自己抓的。
就因为他想让祁砚清疼, 祁砚清就真的疼了那么久。6210510451 谈妄弯腰看着很虚弱的祁砚清, 试着他额头的温度,很凉,额头全是冷汗, 蹭湿了陆以朝的衣服。
“砚清,想先睡一下吗”他轻声问。祁砚清微拧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 不想说话,忍不住地咳嗽。 谈妄和陆以朝说:“现在你们的标记还在, 你安抚一下他吧。” 陆以朝抱好祁砚清, 释放出一点白兰地的酒香,没等他有下一步, 祁砚清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祁砚清!你怎么了” 陆以朝话没问完就被推开,踉跄几步扶着床尾。 只见祁砚清皱眉捂住自己的口鼻, 后退几步直到贴住墙面,身体微微前倾着, 很不舒服的样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祁砚清你干什么。”陆以朝眼眶泛红, 他上前几步,“躲我你躲我干什么” 祁砚清没放下捂着口鼻的手, 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排斥。 这个眼神刺得陆以朝心口发凉, 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末梢,让他几乎站不稳, “我是你的alpha!你躲我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谈妄挡在两人中间,释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素, 是醇厚的茶木香,冲淡白兰地的酒气。
“你先出去。”谈妄皱眉说。陆以朝不走,他直勾勾地盯着祁砚清看, 黑眸中怒意翻滚,胸腔剧烈起伏着, 嗓子眼里蔓延出血腥气。闻到谈妄的信息素就不讨厌 闻到他的信息素就反应那么大 谈妄走到祁砚清面前,温柔地说: 今天做的检查有点多,是不是累了 睡一会儿吧,我扶你去床上躺躺。”朝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张了张嘴想说他抱祁砚清上床休息。 然后他就看祁砚清顺从地靠在谈妄怀里, 轻嗅着谈妄的信息素,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他差点忘了祁砚清喜欢谈妄。以前还以为可能没那么喜欢, 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 祁砚清一躺下就蜷起身体, 双手紧紧环住肩膀,看起来很冷。 谈妄去拉被子的时候, 陆以朝把自己的外套先盖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看了眼没说什么。没多久祁砚清就昏睡过去了,眼下泛着青色, 看起来就很疲惫, 今天从起床就在做各种检查了。和陆以朝一起出去。谈妄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陆以朝, 你可真够厉害的, 能让一个被你标记过的oga, 下意识厌恶你的信息素。”
“是他现在情绪太差了,过几天就好了。” 陆以朝干巴巴地辩解着。 谈妄摇头,问题可能比他想的还棘手。现在砚清不能做清除标记的手术,身体受不了。但在有标记的情况下, 自己的疑是最好的办法, 可现在他对陆以朝的信息素反应太大了。陆以朝一直看向病房里面,他是嘴硬, 隔着玻璃看祁砚清, 深邃浓沉的眼眸黯淡无光, 任何时候都能维持着的笑容早就不见了。
着所有检查单,分析了祁砚 青的身体状况。
“目前的情况是腺体损伤严重,信息素失衡, 这里也影响到了脑部神经, 这可能是他反应迟钝的原因。”
“怀疑撞击到脑袋,有血块。 血块压迫神经影响到了他的记忆, 他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你给他画什么, 他就是什么样子。”
“身上这些伤就更不用说了,腿本来就骨裂过, 右脚骨折还没好多久, 以后能不能跳舞都说不好了。”谈妄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以朝心口发凉,身 上汗毛一层又一层,让他觉得惊心。 谈妄收好病例,其中一页的内容不和陆以朝说。
“都是得慢慢养的毛病,我联系周筒吧我联系周筒吧“
“不用,我照顾他。”陆以朝马上说, “用不着别人。”
“现在又有时间照顾了”谈妄看他, 我怕你临时有工作 ”
“不会!”陆以朝捏着眉心,按着酸涩的眼皮, 他回家才会舒服,别折腾他了,让他回家。” 谈妄还是叫了周筒过来,让他先不要叫别人, 怕人太多祁砚清会不舒服。
周简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祁砚清, 本来就哭了一路,现在更收不住了, 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清清你怎么了”祁砚清迟缓地看了看他,没有反应。
周简哭着坐在床边抱住祁砚清,“没事没事, 生病了咱就治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下次别那么傻了,咱不能自己折腾自己周简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祁砚清一字不吭。
周简抽噎着,眼睛鼻头都哭得通红, 他转头问谈妄,“谈哥,他怎么不说话 是我话太多了还是他伤到嗓子了”:“嗓子没事儿,是他不想说。”
“是不是因为在医院啊待得不舒服。” 周简马上说, 陆以朝压着脾气,“周简你别胡闹了, 祁砚清的东西都在家里, 他不回家去你那儿合适家里什么都有, 我会照顾他”周简:“你脑子有坑吧,那是你家, 不是清清的家。你们离婚了你别还想天天同居, 做梦呢没事吧你!“
周简拉着祁砚清的手,“就去我家! 清清跟我待在一起可比在你眼皮底下安全多了。 ”
“周简!”陆以朝忍不住朝他低吼, 他对家里熟悉,这才有利于他的恢复! 你能不能别发疯说胡话了!”
周简顿了两秒,笑了:“行啊, 还是陆总想得周到,那你滚出去就行了呗, 我跟清清住。”陆以朝做了几个深呼吸, 走到祁砚清面前攥紧他的手腕, 把人拉到车上。和周简也上了车,一起回了家。祁砚清对他们的争吵不感兴趣, 现在坐在中间也只是看窗外的风景。 周简一路上都在说话,眼睛红红的, 说着说着就得吸吸鼻子,然后又笑着开口。
“清清,能记得舟神吗明天让舟神来看你, 舟神替你参加文柏的那个综艺现在火得一塌糊涂,你真是推荐对人了,一点不掉链子!
“还有楚星,他也想你了, 你回来之前天天看海上的监控,我都要看的晕海了。”
“对了还有江南眠,我们不怎么去酒吧了, 他都不想工作挣钱了”
周简话是真多,语速又快。祁砚清对着车外慢吞吞打了个哈欠, 慵懒地陷在柔软的靠背上。6210510451 陆以朝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花, 声音很低地问他:“困了” 祁砚清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以朝深邃又温和的眼睛映着黄昏的光, 声音低沉沉的像在吹耳朵。
“困了就睡一会儿,挺远的。” 陆以朝跟他说悄悄话,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就没松开过。祁砚清确实有点困了,眼神涣散迷离, 眼皮一黏一黏的。
周简一直在发微信。陆以朝靠过来,看着昏睡的祁砚清, 声音特别小几乎听不到,自言自语一样, "祁砚清,你讨厌白兰地的信息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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