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雕接回来才不到三小时, 祁砚清手上就已经都是血道子了。
周简拿着根逗猫棒甩,“洗了澡怪漂亮的, 瞧这水汪汪的大眼睛。” 捡回来的小奶猫,叫花雕。
是只小白猫,尾巴和四只小爪子是黑色的, 眼睛圆溜溜得很大。 模样喜人,就是真凶啊,戳一下就炸毛,再戳就咬人。祁砚清蹲在地上,乐此不疲地惹小家伙生气。
周简看着这一人一猫,拍了张照片, 大概长得漂亮的脾气都死倔。"
祁砚清很少笑得这么开心, 那双激滟勾人的水眸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长发散乱在脑后,高挺骨感的鼻尖上有颗痣。
“我清笑起来这么好看,得多笑啊,吸粉。”
周简倒是想发微博,想想现在那些事, 还是算了,别给清清惹麻烦。
“清清,不住酒店了”周筒打趣。
祁砚清终于理了他一次,
周简怪叫着哦了几声,蹲下撞撞他的肩膀, 是不跟陆老师和好了 前几天就看你们别别扭扭的。”
祁砚清避开他的视线,起身从冰箱里拿 了两瓶气泡水递给他一瓶,随口就说: 我怕再发生意外事件,我又不在明处待着, 别人又帮我背了锅"话音还没落下去,门就被打开了, 这句话正好被陆以朝听到。 两人对视了一眼,祁砚清错开视线,仰头喝水。
周筒乐呵呵地走了,“你们聊,陆老师我走啦。”
周简一走,家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祁砚清不知道他刚才那句听到多少, 又是怎么理解的。
“怕我受伤才回家住”陆以朝很温和, 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
“你想多了。”祁砚清靠在另一边。
陆以朝有点累,瘫坐在沙发上揉着颈椎, 一天都在处理网上的事。
“你觉得楚星是替你背锅”
“你想吃什么”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闭嘴。
祁砚清笑意淡淡的,把水瓶往茶几上一砸, "不是背锅是什么还能是我陷害他的啊。”
这么说话是有些不合适,但跟陆以朝这么说, 就合适了。
祁砚清:“楚星自己什么都不说, 你们一个个前仆后继地说教我我是恶人, 我不该硬刚行了吗能闭嘴了吗。”陆以朝脑袋又开始疼了, 他是真不能跟祁砚清说这种事, 他理解不了祁砚清的想法。
关心别人,说句软话,好像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人以前虽然冷,但没这么薄情。陆以朝忍着情绪,看着祁砚清高傲的神情, 缓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亲昵。
"清清,咱不因为楚星吵架了。”
祁砚清微张着唇,有些没反应过来, 今天居然能这么平和
“刚才问我吃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陆以朝问他。6210510424
祁砚清靠着沙发看向他,“你变脸有点快啊,陆总。“
“我我去!”陆以朝整个人猛地一惊, 往沙发旁边躲去,看着沙发正中间的东西。
“喵。”小花雕在沙发正中间,不友好地看着他。
“猫!”陆以朝连忙站起来, 支棱着刚才被碰到的右手,“哪来的猫 家里怎么来的猫!”
祁砚清看着这一幕,忽然就笑起来。啊,陆以朝怕猫。祁砚清笑着看向他,介绍小霸王,“花雕,我养的。”陆以朝不知道一只猫为什么取酒的名字, 或者成了一只雕, 他就想知道家里为什么会有猫!
“丢出去!”
祁砚清笑容愈发好看,“你要实在受不了, 自己出去得了。” 陆以朝:
他正要开口说重话, 就看祁砚清趴在沙发扶手上逗猫, 漂亮的眼睛里碎碎的都是光点,笑得挺开心。陆以朝又几秒的晃神,他退了一步, 语气还是很强势: 祁砚清:“那你别进房间不就行了。”
陆以朝对花雕退避三舍, 根本不可能让猫出现在自己一米内。
他受不了的去厨房做饭。
"好端端的养猫干什么,你天天不在家,谁给你养 我可不管。”
“这东西掉毛,不卫生,都是细菌, 你别让猫上沙发,他拉屎你自己管, 祁砚清你怎么这么烦,说养就养!‘
祁砚清逗着花雕,他还一句话没说。
他手上又被划了一道子,有浅浅的血色洇出, 心情忽然特别平静。
他有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喜欢这样的陆以朝。
比在镜头前更真实,唠唠叨叨的,就好像 他两关系真挺好的。 晚上,花雕在猫爬架的软窝里睡觉。 人都靠在床上看手机。
怎么说都结婚三年了,某些事多少 有些心照不宣。
“陆总,我过几天要出国参加比赛了。” 祁砚清眉梢轻扬。 陆以朝摩挲着他的后颈, 腺体的位置被搓的有点发红, “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祁砚清挑眉,偏了偏脑袋,把脖子转给他。陆以朝贴过去,声音发闷,洗过澡后已经快过零点了,祁砚清没精力了, 穿着浴袍靠在陆以朝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卧室里有浓郁的红玫瑰香味,很香。陆以朝侧过身正要关祁砚清这边的灯, 然后就看到祁砚清放在床头柜上亮着的手机。
有一条信息,是陌生号码发的。
[砚清,谢谢你帮叔叔租的房子, 叔叔出狱后真是没什么朋友了, 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陆以朝呼吸猛地一滞, 大脑嗡得一声停止运行, 全世界都只剩一片白茫茫,心脏被钝器刺穿, 血肉模糊。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 呛咳不止。
他看着靠在他怀里安睡的人, 刚才还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现在只觉得这是一把刀。
他解锁了祁砚清的手机,看这个人的聊天记录。 陌生号码:砚清,叔叔出狱了, 你和以朝感情还好吗方便收留叔叔吗
祁砚清:我帮你租房子吧。 我和陆以朝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陆以朝坐起来的时间有点长,被子掀开一半, 祁砚清有点冷,拱散了浴袍, 下意识往陆以朝身上贴去。陆以朝目光阴鸷地看着他,恨不 得想当场掐死他。
叫叔叔,又是刚出狱,除了陆尧没有别人。陆尧当初跟祁砚清联手,把他的股份蚕食干净, 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母亲病危不救! 祁砚清,你怎么还敢跟他联系!睡着的祁砚清比平时更漂亮, 可就是这么漂亮的人,心狠得不像个人。 1292615
“冷,”祁砚清皱眉,往陆以朝身上靠, 伸手要去环抱陆以朝的腰腹。 陆以朝把他的胳膊推开,余光瞥到了他的肚子, 借着灯光能看到胃上青了一大块,腰侧也是, 他皮肤白,伤痕看起来格外严重。
不是新伤,淤青边缘泛着淡黄。
这几天胃不舒服就是因为这里的伤 在国外被那几个人踹的。 陆以朝手指贴住他胃部的青紫,用了力气去按, 看他不舒服地皱眉。
祁砚清,你怎么敢第二次做这种事!
”0呃。”祁砚清有点想醒过来,脸色苍白, 睫毛一直在颤,身子缩起来。 祁砚清,原来你说的不改,是真的不改。越用力,祁砚清就越是去贴他, 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像找温存的小动物, 要贴近自己认为安全的人。陆以朝呼吸不稳,猛地收手躺在床上!
他转头看向脸色的苍白的祁砚清,看了很久 ,眼睛都睁得干涩生疼。 祁砚清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第二天祁砚清早早醒过来,有点不舒服, 坐在床边缓神。
他摸着胃,明明已经不疼了的, 今天怎么回事。
他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又把药吃了。抽屉关上的那刻,陆以朝醒了, 看向床边的人,目光阴冷至极。
他挪过去,就躺着从背后抱着祁砚清, 手放在他肚腹处,
祁砚清有些意外, 他们早上很少会这么黏黏糊糊。
他不在意地说:“不是你不想要我生的小东西吗, 我得听话啊,陆总。” 陆以朝把脸埋在他腰间, 嗓子眼里发出一点咕哝声,听不清是说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祁砚清点开手机看, 又很快熄灭屏幕。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你没工作吗还不起, 在家别欺负我的猫。” 陆以朝喉结滚动着,“我也有工作要出门。”
祁砚清看他没有放手的意思, 有点享受这种腻歪,转头笑着看他,“陆总, 放开我吧。”点紧,勒到他的淤青了, 不过也没关系,能抱几次呢。 陆以朝坐起来,还是从背后抱着他,像在撒娇, 沉沉的声音有点哑, 温热的唇轻轻贴着他的腺体。他说:“清清,我爱你。”
祁砚清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滑到地上,什、 什么陆以朝刚才说什么!
这句话怎么会从陆以朝嘴里说出来, 这句话怎么可能是对他说的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陆以朝又问。
祁砚清好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 在直播“ 陆以朝放开了他,起床笑着说: “我大早上还没醒开什么直播。”
“那你
说什么胡话。
“你快起床吧。”祁砚清耳根发热, 根本不想回头,很快出了卧室, 他没看到陆以朝的眼神。
比从前的恨意更浓,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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