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科雷的日程安排与前一天基本相同,他在起床前花了十五分钟简单地享受着床是多么舒适。
然后,他又在浴室里花了二十分钟洗漱准备,他又冥想了半个小时,这样他就可以做好心理准备,让自己整天都在身边。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科雷发现与人交谈变得越来越容易,但他普遍的社交不安仍然很强烈。
他真的需要半个小时的心理准备,然后再冒险回到其他学员中。
科雷准备好后,他就下楼了。
查尔斯、阿兰和亨利正在和其他几个学员聊天,这让科雷犹豫加入他们,但亨利注意到了他并挥手让他过去。
其他练习生在三阶法师身边不太舒服,科雷抢到了座位,大家的谈话才稍稍平息下来,但这种沉默正好适合他。
几分钟后,高级教官就到了,当整个部队集结完毕后,他们开始向训练场跑三英里。
就像前一天一样,他们到达时,一顿清淡的早餐正在等着他们。
高级导师给了学员几分钟的时间,然后又将他们分开,科雷、卡斯特、阿尔方索斯跟着高级导师回到了三阶学员的私人训练区。
与前一天不同,他们不是第一个出现的;钢铁世纪在那里击败了他们,马库斯和阿尔坎德向三只雪狮点头致意,另外两名三阶学员也是如此。
在他们等待其他部队的时候,阿尔坎德走到科雷身边。
“嘿!科雷,是吗?”??他问。
科雷一直以跪姿打坐打发时间,他睁开眼睛,好奇地看了阿尔坎德一眼,略带责备,但贵族没有理会他们,还是继续说话。
“你知道,我很欣赏你的战斗能力,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我希望今天能和你对练。”
科雷想了想阿尔坎德的请求,贵族在科雷眼中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战士。
事实上,科雷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和阿尔坎德比试自己的,正是这一部分让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那……可能会很有趣……”他平静地说。
“哈哈!精彩的!期待与你的交锋!”??阿尔坎德恭敬地向科雷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向他所在单位的其他学员走去。
他只走了几步,便迅速转身道:“对了,我叫阿尔坎德,我之前应该自我介绍的,但我太渴望挑战了!”
阿尔坎德低头看着科雷,对贵族的认真,科雷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轻笑,他向阿尔坎德点点头,阿尔坎德也回以微笑。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其他八个单位也来了。
科雷清楚地知道死亡使者什么时候到达,因为他感觉到盖乌斯仇恨的凝视的杀意在他的后背上钻了一个洞。
出乎意料的是,与前一天相比,科雷的感觉减轻了一些。
当他和黑毒蛇到达时,提比利亚完全忽略了科雷,他仍然几乎和盖乌斯一样讨厌科雷,但他对此更加保守。
当三十六名三阶学员全部赶到的时候,和之前一样的那位高级教官,让学员们安静下来,为任何挑战敞开大门。
他没有再说什么,退到一边。
阿尔坎德冲上前去,一心要与科雷决斗,盖乌斯也向前走,目的完全一样。
然而,有人打败了他们两个,瓦莱莉娅优雅而坚韧地走上前去,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闪闪发光的蓝眼睛慢慢地打量着其他练习生,而阿尔坎德和盖乌斯则恭恭敬敬地退后,准备挑战。
当瓦莱莉娅的目光找到自己的时候,盖乌斯显得有些害羞,但片刻之后,当她继续前行时,他的心骤然一沉。
他的反应并不独特,在她不屈不挠的注视下,大部分男学员都觉得不够格和尴尬。
慢慢的,她将目光投向了依旧跪着的科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直指他,释放出一丝丝杀意。
这甚至不足以改变科雷的心率,但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睁开了眼睛。
他微笑着站了起来,在惊呆了的学员面前站在瓦莱莉娅对面的位置。
没有人会相信像瓦莱莉娅这样冷静和超然的女人会主动挑战任何人,几名练习生有些眼红,尤其是盖乌斯,脸色铁青。
不过,他急忙控制住自己,因为他记得他的哥哥——以及他的整个家庭——现在会更加仔细地观察他的表现。
科雷平静地拔出剑,而瓦莱莉娅则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这次她的武器不是她之前使用的长矛,而是一种较短的长柄武器,只有大约五英尺长,末端有一个相对较长的弯曲刀片。
当她朝他的方向挥舞着武器时,科雷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她的武装变化清楚地表明了她从前一天的决斗中夺走的东西。
高级教官喊着决斗开始。
瓦莱莉娅向前冲去,一个宽大的斜线打开,科雷敏捷地躲开,但瓦莱莉娅不打算给任何反击的空间。
她紧接着又是一道斜线,科雷再次躲闪,然后快速刺出向前突刺,瓦莱莉娅迅速转动她的短剑,将科雷的剑向上弹开,然后又在科雷的胸口挥出一记反击。
科雷向后一仰,险些避开瓦莱莉娅的刀刃。
然而,他的衬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刀刃不是那么锋利,以至于会刺穿他的衬衫,但它确实被抓住并在侧面撕开了一个大洞。
瓦莱里娅没有停下,她不断前行,杀意不断飙升,科雷自身的杀意上升到与她的匹配,然后超过了她,但丝毫没有让她慢下来。
科雷反击,一有机会就反击,但此时瓦莱莉娅更换武器的选择开始大放异彩。
之前的对决中,她最大的问题是,科雷很容易进入到足够近的距离,让她的长枪几乎失效,只是她出色的步法使她免于快速失败。
瓦莱莉娅将她的长矛换成了较短的武器,这让她即使在科雷喜欢战斗的极其近距离的范围内也能保持有效,她的弯曲刀刃而不是笔直的矛头也让她不仅可以使用刺击攻击。
两人的战斗极为凶悍,几乎是一招一式的对拼,观看的学员和教官都被两人展示的战斗技巧所吸引,马库斯特别着迷地看着。
科雷假装从头顶上一击,然后在她的大刀上去阻挡时攻击了她的腿。
然而,就在他的刀刃即将斩断她的跟腱时,她的刀柄正好出现,挡住了这剑。
瓦莱里娅随后以极快且出人意料的一脚踢,科雷不得不摔倒在地并滚开以躲避。
科雷及时站起身来,扭动身体躲开了一记斩击,科雷以一连串针对她上身的猛烈攻击作为回应,但她设法挡住了每一击。??
瓦莱莉娅感觉自己在科雷的无情攻击下失去了主动权,于是她挡住了另一次攻击,猛烈地将自己推向了科雷。
这迫使科雷退缩,否则他会失去立足点,瓦莱莉娅慢慢地将她的刀刃推向科雷的脸,科雷同样用力推开。
但这并不是科雷所做的唯一事情,他还巧妙地转移了体重,以便在摆脱僵局后可以闪避和反击。
瓦莱莉娅敏锐的眼睛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在科雷离开前的那一刻,她采取了行动。
推她的刀是一种佯攻。
她没有过度投入,而是突然拉开她的大刀,这让科雷大吃一惊,几乎让他失去平衡。刹那间,她转身,用长刃的另一端抓住了他的膝盖后部,将他打倒在地。
在科雷有机会恢复之前,瓦莱莉娅将她的刀片猛击到泥土中,几乎靠近他的脸,可以给他刮胡子。
两位决斗者一如前日一样低头对视,但这一次,他们的位置互换了。
从瓦莱莉娅冷静的神情和无比高涨的杀意中,可以看出,她完全愿意做出更果断的一击。
但她没有,科雷觉得他知道为什么,她在之前的战斗中投降了,现在对他也有同样的期待。
他无奈的松开手中的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道:“我屈服了。”
瓦莱莉娅收回她的长刀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当科雷将自己重新站起来时,这种表情反映在科雷身上。
两人慢慢地走回了一行人,坐下来打坐,这场决斗持续了五分钟,消耗掉了他们大部分的法力储备,所以他们需要休息几分钟。
他们的魂域拥有足够的魔力,如果他们必须要战斗的话,但肯定不会是百分之一百。
对于许多决斗的观察者来说,很明显他们每个人都在战斗中全力以赴。
很少见到这样的展示,两个战斗者将自己推向自己的能力极限,因为这总是会大大增加他们的恢复时间。
在战斗中看到它更是闻所未闻,即使杀敌,也会让胜者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长时间交战中的节奏非常重要。
当然,这通常只适用于更强大的法师,实力较弱的普通士兵,绝不会奢望不给他们所有的生死战。
决斗之后,许多贵族发现自己以新的眼光看着科雷,纵然是个蛮族,但他的刀法还是很强大,也很熟练,这种实力是需要尊重的。??
然而,盖乌斯和提比里亚斯并没有被计入这些贵族之中。
提比利亚不在乎科雷看起来有多强,他仍然鄙视这个野蛮人与伊莉丝如此亲密。
盖乌斯依旧鄙视科雷,但在尼科梅德斯的训斥之后,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向科雷发起猛烈的挑战。
决斗还在继续,但科雷和瓦莱莉娅没有再参与,他们的战斗非常壮观,足以让他们休息,就连阿尔坎德也没有在决斗开始前提出挑战。
剩下的时间和前一天一样,基础战斗课后是午餐。
学员们吃完饭,就上下午的课了,一级练习生去了魔法理论,而科雷则前往魔法室。
他惊讶地发现瓦莱莉娅和前一天一样坐在最后面的位置,盖乌斯选择坐在她旁边的桌子旁,但只要他安静,她就不会介意。
盖乌斯走过去坐在瓦莱莉娅旁边的科雷瞪了他一眼,但他没有说话,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三人默默地练习着书写七个元素符文。
那天晚上,当死亡使者回到他们的塔楼时,盖乌斯怒火中烧,他把几件家具扔到三楼公共休息室,一边尖叫:“那个肮脏的野蛮人!那一堆狗屎认为他是谁?!”??
他所在单位的另外两个三级学员脸色微微一变,退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激怒了他,他们不想参与这场表演。
“那个肮脏的畜生竟然敢碰她!我的女神,我未来的妻子!他用野蛮人的手抚摸她!
之前课上,科雷和瓦莱莉娅擦肩而过。这是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行为,即使是极度厌恶人类的科雷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盖乌斯已经注意到了,虽然他当时把它装在了瓶子里,但结果却是这次爆发。
一时间,神智似乎找到了盖乌斯,他的手一僵,伸手去拿一盏神灯砸向墙壁。
他直起身子,尽可能冷静地下楼去二楼的公共休息室,他心里有事,需要跟二线追随者谈谈。
盖乌斯从楼梯上下来,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的衣服被他刚才的怒火弄得有些凌乱,但他的神态却出奇的安静和安详。
就好像过去一周半来充斥着他的所有仇恨和愤怒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把他的六名追随者召集在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说了几分钟,他把刚刚想到的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们。
战斗测试的情况没有泄露出去,但他们都知道,他对科雷的憎恶是深恶痛绝的,所以他让他们做的事情,与这个暴发户野蛮人有关,也就不足为奇了。
盖乌斯让他们瞄准并骚扰那些在吃饭时总是和科雷坐在一起的平民,他的二阶追随者都不会为了他直接与科雷为敌,但围绕在他身边的一阶平民却不能这么说。
盖乌斯与科雷的敌意现在已经太深了,贵族再也不会满足于在决斗中击败科雷了。
如果他仇恨的根源只是他的屈辱,那么他永远不会命令这样的东西,但现在科雷似乎越来越接近瓦莱莉娅,这是盖乌斯不能容忍的。
他离开了二楼的公共休息室,回到了破烂不堪的三楼公共休息室。
他无视自己造成的混乱,它会在学员下课时进行清洁。
盖乌斯一直保持镇定,直到他关上并锁上了他身后的私人房间的门,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准备好,这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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