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不客气啊!
就差没有当着秦淮茹和贾张氏的鼻子,骂她们两个是整个四合院的败类了。
而听见自己这“准”女婿的话以后,娄父和娄母本能的就皱起了眉头。
毕竟,许大茂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忒难听了。
作为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娄父和娄母的教养都是极好的。
他们俩自然是有些不满许大茂在背后嚼邻居舌根子。
不过,很快娄父和娄母也是都回过了神来。
他们两人的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这就是你之前跟我们说的秦淮茹,还有那个你们院儿里数一数二的破落户,贾张氏?难不成吵架的,就是他们这对婆媳?”
娄母皱着眉头,语气颇有些强硬的问道。
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敌意,直接从她的身上无声无息的散发了开来。
是的,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娄父和娄母这两位大佬,都知道秦淮茹和贾张氏这对猪狗不如的婆媳。
甚至,就连他们这奇葩的一家,他们两人都有所耳闻。
而原因嘛,就是娄晓娥。
之前娄晓娥和许大茂谈恋爱的时候,就没少往这四合院里跑。
而作为娄父和娄母的独女,两人的掌上明珠。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会调查这四合院里其他住户的底细呢?
毕竟,这娄晓娥要是真的跟许大茂成了,嫁到这座四合院里来。
那他们也总得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平时都会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吧?
这不查还好,一查就把娄父和娄母给吓了一大跳。
说实话,他们这些年见过的人其实也不少,这当中也有不少丧尽天良的败类。
可是做人做到秦淮茹和贾张氏这种份上的,娄父和娄母两人,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贾张氏这个老虔婆就不必多说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只会耍无赖的死老太太。
可是,这秦淮茹明明是一个有夫之妇,而且他男人还活的好好的,却还跟这四合院的一个叫傻柱的不清不楚。
平日里还没少从她这个“姘头”的手里拿钱来贴补家用。
可这个叫傻柱的,明明自己人财两空,却偏偏乐在其中。
怪不得这家伙叫傻柱呢,真是没有起错的外号啊!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他们之所以如此厌恶贾张氏和秦淮茹这对婆媳,还是因为娄晓娥和许大茂这个坏种。
从之前和许大茂的闲聊中他们就已经得知,这贾家和他许大茂的关系并不太好,平日里就没少发生一些小矛盾。
尤其是哪个叫傻柱的,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的,直接把他们的“准”女婿,给活活生生的打成了个绝户。
可偏偏自家的宝贝女人还非这个坏种不嫁。
爱屋及乌之下,娄父和娄母两人,也对傻柱和贾家人十分的厌恶。
虽说娄父和娄母两人都接受过好等教育,同时又是极有教养的大人物。
平日里更是极少与人结怨,也极少有厌恶,甚至是仇视陌生人的时候。
但是!
他们两个人膝下无子,只有娄晓娥这么一颗掌上明珠。
谁动他们的这个宝贝疙瘩,命根子。
他们都能豁出去一切和别人拼命!
而就许大茂和傻柱还有贾家那难以缓和的关系,他们的女儿娄晓娥嫁到四合院来,能不受这两家人的欺负吗?
可奈何,作为文化人,甚至是上层人士。
这娄父和娄母两人,实在是不可能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对付这“一家子”的禽兽罢了。
现如今。一听见这吵闹哭泣的,居然就是他们极为厌恶的秦淮茹一家。
娄父娄母的心里哪里还会有半点的怜悯。
立刻就收起了他们各自的同情心。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解气感觉。
“哦,是他们啊,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娄父挑了挑眉头,脸上颇有些鄙夷的说道。
“小娥之前来这四合院里的时候,没少被这帮家伙给说三道四……一家子爱嚼舌头根子的主儿,难怪家里不太平……”
相较于娄父这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
娄母的表现却是要好很多。
仅仅是鄙夷的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家人家也真的不是个东西,大晚上的吵吵闹闹的,也不怕吓到别人……哎,就是可怜他们家的孩子了……”
娄母到底是个女人,又是和娄晓娥一样的好心肠。
虽然对贾家的婆媳两个禽兽极为厌恶。
可是听见小当和小槐花哭的凄惨。
娄母本能的有些不忍心,多嘴说了一句。
只是她的这句话才刚说出口。
一旁的许大茂顿时就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
“可怜?就他们家那几个熊孩子有什么好可怜的?”
许大茂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您也不想想,就这样的家庭,能教出来什么好人家的孩子?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能祸害……”
“那两个年纪小的,还不懂事的我也就不说了!”
“就说他们家的那个大儿子棒梗,那绝对是这个世上,最恶心人的熊孩子!”
“脾气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可是这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这院子里谁不是讨厌的牙痒痒!”
“这样的小畜生,您管他们的死活!”
许大茂这话说的是真话。
听见了他的这话,娄母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仅有的那一点同情心,也是瞬间烟消云散。
爱护幼小的孩子,是女人的本能。
但是对于一个偷鸡摸狗的熊孩子,那绝对是没有一个人会喜欢。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个闲事了!”
娄父点了点头,任由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可是他却是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直接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对娄母和许大茂说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我们……走吧走吧,咱们早点回去,别让小娥他们等急了!”
“好嘞!”
听见自己老丈人这话以后,许大茂哪里还会有一句废话。
当即就笑着快步上前,带着两位老人家走到自己家屋门前。
拉开门就请两位老人家进去。
“爸!妈!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屋子里,娄晓娥正抱着林曦这丫头坐在炕桌上玩。
眼看着自己家的大门被打开,而自己的父母也跟着走了进来。
娄晓娥顿时就高兴的叫了起来。
下意识的就要抱着林曦从炕上坐起来,起身迎接两位老人。
结果,立马就被两位老人家同时上前,拦住了。“
坐下坐下!别站起来,就坐着……”
娄母一脸心疼的冲着娄晓娥说道。
“小祖宗,你小心点,你现在可是双身子,身子骨脆弱的很,可不敢乱动弹!”
“就是就是!乖女儿啊,你可别乱动了!不小心自己,也得小心我的外孙子,外孙女啊!”
娄父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娄晓娥。
两人话里话外,眼睛里所包含的那股子怜悯和担忧的劲道。
顿时就让这娄晓娥的心里一软。
这个世上,最关心自己的,还是父母。
只是这娄晓娥虽然心里无比的感动。
可是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
“没事,还不至于这么夸张,我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成了豆腐捏的!”
“小心点总没有什么大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好像是听见了这娄晓娥和娄父娄母之间的对话一样。
林飞也穿着围裙,端着一盘松鼠桂鱼走进来。
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再怎么说,你也是刚刚怀上,头三个月,最危险不过,您呀,还是小心点好!”
“额……你就是小林主任吧……”
说起来,这娄父娄母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飞。
当即就有些激动的开口。
不过,这娄父的称呼也是很有意思。
既不是用这个时代最有特色的“同志”来称呼林飞。
也没有像长辈初次见到晚辈一样,对林飞直呼其名。
而是用了一个极为折中的小林主任来称呼林飞。
虽然猛地一听,多多少少有点见外的意思。
但是最起码这样不会给林飞留下一星半点的坏印象。
到底是在商海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油条。
做人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
唯一值得推敲的是,他说的这个主任……
到底指的是,轧钢厂医务科主任,还是四九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中医科主任……
这两个称呼别看是一样,但是各自代表的意思,也是各有不同!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那就有些好玩了!
“您就是娄叔叔吧?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林飞是什么人?
两世为人,又在这四合院里看惯了人情事故的他,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娄父话里包含的那一抹不足与外人道也的深意。
主任两个人,虽然简单,但是那也是不是一般人初次见面,会说出口的称呼。
尽管这娄父是轧钢厂的董事。
而林飞也确实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主任。
用主任来称呼林飞,倒也是说得过去!
但是,林飞一直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这娄父的这一声称呼,极有可能,是在用四九城第一人民医院里的那个主任头衔,来称呼林飞。
原因无他!
作为轧钢厂名义上的管理人之一。
无论这娄父是不是在避嫌,是不是和原本传说中一样,低调做人,极少过问轧钢厂的一切。
但是,他和杨厂长,甚至是李副厂长之间的沟通,那是肯定断不了的。
甚至,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能够上达天听,和那位所谓的大领导关系这么的密切。
这位娄半城娄董,那绝对是在其中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也绝对越开不过这家伙去!
林飞的特殊身份,尤其是林飞和那位老人家的关系如此特殊的情况下。
在这红星轧钢厂里,虽说算的上是一个说不得的大秘密。
但是对于这位娄董,那绝对不是一堵不透风的墙。
别的不说,单单是娄父在和林飞说话的时候。
话里不自觉带着的那一股子,极为不明显,不易察觉的讨好意思。
就和当初杨厂长,在林飞面前说话的感觉,一模一样!
即便林飞对他的女儿娄晓娥和他的女婿许大茂有着天大的恩情。
可这种语气,也绝对不会一个上级,一个长辈在和一个下级,一个晚辈说话的时候,应该有的语气。
要说这娄父不知道林飞的隐藏身份。
那是打死林飞他都不会相信!
也正因为是如此,林飞在给这娄父回礼的时,语气那也是十分的客气。
作为前世把厚黑学当成课外书看的他。
也是用自己的方式,用言语的艺术,给了娄父一个友善的回答。
娄父用小林主任来称呼林飞。
照理来说,按照这种情况下,林飞应该是用同样轧钢厂官方的称谓来称呼娄父。
比如尊敬的一点的娄董,或者是客气一点的娄先生,甚至是再客气一点的娄老……
虽然正式,但是也略微有点疏远。
正好可以对应主任二字!
但是林飞却是偏偏没有用这些个寻常的称呼。而是极为自来熟的“娄叔叔”三个字,来称呼娄父。
这里面包含的学问可就大了!
不仅仅表达了林飞对娄父的友善,尊敬。
更是一下子就把林飞和娄家的关系给拉进了一大截。
并没有用极为客套官场的职业称呼。
而是把娄晓娥当成自己的姐姐,像是一家人一样,称呼娄父。
更是在有意无意之中,提醒着娄父。自己和娄晓娥还有许大茂之间的关系,都已经这么融洽亲近了。
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的疏远。
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根本就没有用!
直接按照一家人的称呼多亲热。
“额!”
这娄父也是个妙人。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林飞说的这话里包含的重重深意。
顿时就狠狠的震惊了一波。
好家伙,这林飞才多大啊!也就是二十岁都不到而已,参加工作,更是只有不到两三个月而已。
可就这短短一句话,就直接给了娄父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这心机,就这说话的艺术。
简直就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娄父甚至有种错觉。
他面前站着的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眉清目秀的俊俏少年。
并不是一个刚刚参加了几个月,初出茅庐的少年。
而是一个官海沉浮了几十年,与无数人打过交道的老油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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