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城中便已经对此事津津乐道,再无谁敢说她只是晋王府娶的一个摆设了。
事迹传进一些会摸风向的大臣耳里后,便有不少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向这位晋王妃讨好。
尽管明知道这些日子晋王夫妇出门蜜月去了不在,但各色的礼物还是如流水的朝晋王府送。
并且只要是以送王妃的名义,王府里的人便都先收下了,起码要不要退,也得等王妃回来了才定不是。
因此,大家都为之雀跃。
毕竟晋王没娶妻前,王府就是个铜墙铁壁,莫说是入府,连靠近都是难事。现在有了王妃后,起码他们的东西多少还能在王府里呆上些时日,沾一沾王府里的空气了不是。
这样一来,更有不少会动心思的,让家中的女眷给王妃下拜帖,喝茶的、看花的、唱戏的,邀约理由五花八门。
挖空了脑筋,就想着从新王妃找个突破口,能与晋王府攀上联系才好。
于是乎,她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凤翔阁被礼物堆得满满当当。
别说床了,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苏元晓见状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叫来了黄雀,要求他们今天一定跟她把屋子收拾出来。
说完,就负手离开。
东西实在太多,除了下人,黄雀不得不朝暗处里的人喊了几声,让他手下的暗影也来帮忙。“你,还有你们几个,过来搬东西。”
结果话音刚落没多久,头顶就被人一敲。
“嘶~”黄雀吃痛回过头,顿而脸色一垮,“娘!你打我做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你老娘我花费了多少心力才把凤翔阁给堵住的,谁让你搬的。”珍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黄雀揉着脑袋,一脸不解,“自然是王妃让我搬的啊,你给她堵住她怎么住啊。”
“你呀你!猪脑子!”珍姨戳了戳这傻儿子的脑门,“东院又不是没别处了,凤翔阁不能住,不还有王爷那边的龙吟阁么。”
真以为王府难道稀罕这些礼么?
还不是她看着这是个好的由头,能够有机会让王爷和王妃快点住到一起去。
“原来娘你是这个意思啊。”黄雀揉了揉脑门,这才明白过来,“但娘,咱们还是先以王妃的要求来吧,你要是弄的王妃不高兴,王爷那就更不高兴了。”
珍姨一听有些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他们两个吵架了?”
“吵架?没呢,好的很。”简直是一趟香山行后,二人感情突飞猛进。
珍姨是少数知晓晋王中蛊事情的人之一,听了黄雀讲述香山经过后,神色顿而慌了起来。
“天呐,你快给娘看看,你伤的重不重。”珍姨说着,就想扒开儿子衣服好好瞧一瞧他的伤。
但他都多大的人了,娘怎么老还把他当小孩看。
这还在院子里呢,怎么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脱他衣服呢。
黄雀连忙捂着衣领,翻身躲开了,“哎呀娘,我没事,我老早就好了。但我也是多亏了王妃,所以王妃有令,我哪还有不听的道理啊。”
珍姨闻言,也只好作罢。
但黄雀见娘这么失落,又凑到她耳边表情鸡贼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娘你放心好了,王爷自有办法,你给王爷留扇窗就行。”
“真的?”珍姨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顿而眉眼一开,想了会,便喜笑颜开的招呼人开始搬东西。
这边,苏元晓出了东院便直朝林娘那处而去。
这些时除了思索着小夜到底会如何来找她以外,最惦记的便是在府里养伤的林娘了。
这些日子,府里已经请大夫给她好生医治着。
如今外伤已经无碍了,眼睛也能看见了。
只是一瞧见苏元晓,老嬷嬷就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对她又是摸又是抱的,就跟看到自己亲孙女一样高兴。
“二小姐,王爷呢?”林娘虽如今知道晋王不似传言中的那般可怕了,但到底是二小姐的姑爷,她说什么都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瞧一瞧的。
苏元晓拿起林娘房间里的糕点就往嘴里丢,“他进宫了,这会应该跟皇上在一处呢。”
闻言,林娘表情有些急了起来,“那二小姐怎么不同王爷一起进宫?皇上赐婚,二小姐也该一同进宫谢恩才对的啊。”
林娘到底是跟在夫人身边的,对于宫中的礼仪也是清楚的。
往常,就算只是赐个物件,赏个钱,凡是皇上赐的,以礼也该是进宫叩谢的。
虽不见得皇上都会搭理,但是这个动作,却是要有的。
更别说,二小姐还是赐婚这种大事了。
“王爷是奉急旨进的宫,许是他们有大事要谈,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不太好吧。”实则是,秦少禹也没说要带她去啊,所以她只能是这样想。
林娘抿了抿嘴,“这样啊…那也是。”
说到底,林娘还是担心着二小姐的。
生怕二小姐行差就错后,会有吃亏的地方,所以想的特别多。
毕竟,小少爷如今生死未卜,只剩下小姐一人了。
她不为小姐思量,还能为谁思量呢。
……
而彼时,御书房内。
少辛帝听到晋王来了时,整个人愣住一顿,“怎么这次来这么早?”
往常不连着发五六个急召,他可都是见不着这位十五弟的。
这次居然一封圣旨便把人叫来了。
啧,稀奇!
于是手中大笔一挥,写下最后一个字后,才将毛笔潇洒一掷,拢袖走了出去。
而少辛帝出来时,秦少禹已经坐在一旁自顾的品着茶。
北楚只有他有这份特许,见皇上,不必行礼。
“十五弟这次来的这么快,可是有何事?”少辛帝坐在高位,微眯着眼看向他。
只见,秦少禹手持着茶杯,也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这位皇兄,放下茶杯后淡淡开口,“玉肌膏。”
少辛帝眉眼一挑,“玉肌膏?你受伤了?”说完,审视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然而秦少禹并未回答,而是直接问道:“皇兄急召我,又有何事?不妨也直说。”
少辛帝先是微微叹了口气,心觉这十五弟还真是无趣的很。
不说,难道他就猜不到了么?
他久经沙场这么多年,也从未见他向自己讨要过玉肌膏。
这种伤过无痕的药膏,怎么看也是替女人要的。
不过也就想想,少辛帝立马说回正事。
“这次确实是有大事,凌家小少爷来京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