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外面人的声音,苏元晓咽下口中的粥眼眸一亮,惊喜道:“小黄雀?他好了?”
“有人忤逆本王的意思私下了命令叫人轻着打,伤的本就不重,自然好的快。”秦少禹说完,意有所指的撇了她一眼。
呵呵,忤逆他私下命令的是谁?
可不就是她么。
虽说没见他恼,但苏元晓还是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的干笑了两声,“那个,殿下我自己来就好,不劳你…”
结果刚要接过他手中的碗,就见秦少禹眉间一拧,示意,“手,不许动。”
“哦!”
于是乎,苏元晓便听话的将手放下,乖巧的当个被喂饭的小废物。
“张嘴。”秦少禹夹住一块桃花酥凑近。
苏元晓听话的,“啊~”等待投喂。
见她将自己喂的都吃下,秦少禹才脸色好了一些。
看来要让这小东西老实也不是那么难,能抓住她小辫子就行。
如此,才冲屋外的人沉声说道:“进来。”
本以为,黄雀知道王爷不计较他之前过失了该高兴才对。
结果黄雀进来后,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还请王爷恕罪。”黄雀跪了下来,将头埋得很低。
苏元晓奇怪道,“你又怎么了?”
见她一门心思都在好奇黄雀的身上,已经不顾自己送到她嘴边的吃食了,秦少禹知道不将事先解决了让黄雀离开,她这饭吃不顺心了,遂才放下碗筷回过身去。
“说,如何了?”
“王爷晴儿她…她死在了地牢中。”
秦少禹眉间一皱,“什么?”
黄雀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三番两次栽在这个晴儿的手里,刚恢复任职又失职了。
“但是王爷明察,晴儿她死的实在是很蹊跷。属下明明杜绝了她一切自尽的可能,但是今日一早她竟然…竟然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白骨?”苏元晓闻言,惊异的眨了眨眼。
这怎么会呢。
就算是死了也该还有皮肉,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一具白骨?
“地牢的锁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但是除了白骨,还发现了这个。”
黄雀说着,送上了一个盒子,将其打开后是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
秦少禹将那物拿在指尖捻揉了一下,发现还有粘性。
“这是,蛛丝?”
“没错,地牢里一夜之间到处都布满了这种蛛丝,可是也没见到什么蜘蛛,晴儿的白骨就是被蛛丝盘绕着的,就像是…就像是被蜘蛛吃掉了一样。”
蜘蛛吃人?
秦少禹疑惑间,没有看到苏元晓也将那蛛丝拿了起来。
“是鬼面花蛛的蛛丝没错,这种蜘蛛确实是吃肉的,且啃咬能力极强,一夜之间将人啃噬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苏元晓说完,就看到秦少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于是赶紧扔下了蛛丝老实的将手放回了桌下,乖巧的笑看着他。
见状,秦少禹才又说道:“你是说,真是有蜘蛛闯入了地牢,将活人吃掉了?”
苏元晓点了点头,“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只是这个数量会需要相当大才行。”
她确实看过这种实验,将一百只鬼面花蛛和一头大象的尸体放在一起。
不过七八个小时,连大象都可以被啃的干干净净,也是只见残留的蛛丝包裹骨身。
与黄雀形容的,倒是八九成相似。
但话又说回来,她知道的终究是人为的实验,真的会有这么多蜘蛛一起到牢房里来吃一个犯人,还不咬其它人,吃完又整整齐齐乖乖的退了?
那这可太奇怪了!
秦少禹放下了蛛丝将盒子推回给了黄雀,“还有事么?没事下去吧。”
看来是觉得既然找不到有人闯入的痕迹,也怪不得黄雀了,本就是奸细,死了便死了,至于蜘蛛的事也只有将来再查了。
“那个还有一事。”黄雀顿了顿,“庄姑娘说想在临走前再见一见…”
还不等说完,秦少禹便冷声拒绝,“不见,让他们走。”
听到庄家父女这么快就被赶走了,苏元晓还觉得有些奇怪。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情敌早点离开也好。毕竟再不走,她都馋庄琳琅的外科手艺,恨不得想把她带回王府专程给自己治伤上药了。
可实则她不知道,昨夜秦少禹审问出,自己身边便被安插了一个懂医术的奸细。
这人是谁,昨夜的杀手也说并不知情。
只是知道,是大约半个月前左右才受命来到他身边的。
正是因为有这个消息,昨夜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半个月前进府的苏元晓。
但是既然得知她不是后,那么还有谁呢?
想来,苏元晓是自己抢来的,起先并非她自愿。
但那对父女本不愿意给他医治,也是自半个月前突然下山来寻他的。
太凑巧了些。
虽说,昨夜那人说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
可秦少禹向来谨慎,还是觉得,不得不防。
尽管这次庄家父女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但难保不是为了埋伏下来,等着日后动手。
既然得知身边就有蛊医,他也不再需要他们了。
若非是因为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念及庄神医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否则庄家父女想要活着离开,都是不可能的。
……
香山别苑门前。
本是站在马车外翘首以盼的庄琳琅,等到了晋王决绝的答复,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黄雀传完话,准备转身之际,庄琳琅叫住了他,“黄大人,请等一下。”
“大人?”黄雀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初他送庄琳琅来的时候不是还说他是小厮的么?
现在开始叫他大人了?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受了晴儿蛊惑害你被罚。”庄琳琅甚至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手里,“这个给你,是庄家祖传的秘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其实已经…”他想说,这个庄姑娘的药给的也太迟了些,不过转念一想,有总比没有好,于是安心收下。
“如此,别过了。”
庄琳琅还冲他微微欠了欠身才离开,这让本还对这个庄姑娘十分介怀的黄雀突然觉得。
天呐,爱情真可怕。
竟然可以短时间内将一个气性高傲的人变成这样。
她应该是喜欢王爷,结果被打击的太严重,受了情伤了吧。
如此,黄雀顿时觉得她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向来好心性又不怎么记仇的他还摇手呼和了声,“庄姑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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