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香山别苑的某个伸出,不断传出吃痛的低吟声。
此时的晴儿已经浑身是血,脸上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也只剩下了两个深邃的窟窿。
血迹从窟窿中流出,干涸在脸上,在幽暗的地牢里显得十分恐怖。
此时的她已经看不见了,于是任何一点声音都在她耳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谁?”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晴儿声音警惕的问着。
“想清楚如何回答了么?”一道阴冷的男声传来。
“晋王?”晴儿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声,很快分辨出是谁后,惊慌的声音顿而变成了讥笑,“原来是晋王殿下啊!怎么?你的晋王妃是不是已经死了?”
晴儿只可惜她现在看不见了,否则真想看看晋王此时的表情,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但她错了,她所想像的震怒模样,在男人脸上丝毫没有展露。
不仅平静如常,甚至语气都带着一丝云淡风轻
“看来你很恨本王。”
男人甚至都没有看她,只是靠在椅背上,专心致志的转弄着手腕上带着的同心镯。
这样平淡的声音,叫晴儿反而不解了。
为什么?
他不是很爱那个苏元晓么?为何反应这么冷淡?
“我恨,我怎能不恨!我哥哥在上个月的今天,就是死于你之手!”这样平常的晋王,叫晴儿有些烦躁了起来,忍不住咆哮起来。
上个月,正是秦少禹中毒一事被泄露,遭遇伏击险些丧命的那次。
那日他一共遭遇了十几波人马刺杀,但杀手全数被他剿灭干净一个活口没留。
这一次晴儿不光是出于任务的使命,更是带着对晋王本身的恨意来的。
“那钻心蛇可是被我悉心饲养多年的宝贝,这个时候,晋王妃是不是已经浑身溃烂而亡啦?应该死的很惨吧!”
“她的皮肤,会顺着伤口一点点的开始蔓延,溃烂。就连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也会生出无数的毒疮来。她会痛,会痒,会将鼻子眼睛一点点都给用手抓烂!哈哈…哈哈…”
这时,秦少禹的脸上终于是生出了一丝冷意,摩挲手镯的手指也戛然而止。
晴儿一直想要激怒他,她成功了。
但是…
“想死?本王可不许!”
一下就被看穿了心思的晴儿,刚才的笑顿时僵在了嘴边,化成了一片惊慌。
“不!我杀了你最心爱的人,你应该立刻杀了我!杀了我啊!”
晋王杀神的名号,绝不是单单因为他杀人无情而得来的。
还因为他审讯人的手段,简直没有人性。
晴儿其实是怕的,从她被抓住的那一刻她就在怕了,所以最后才放出毒蛇,就是为了秦少禹给她一个痛快。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秦少禹,你快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啊!”
晴儿只感觉到双手双脚被铁链渐渐吊了起来,整个人已经被悬在了半空中,似乎有水的声音在靠近。
她知道,是要对她用刑的刑拘被人搬了上来。
但是因为她被挖去了眼睛,于是这份恐惧正被无限放大,比看得见是还叫人觉得折磨。
感觉到铁链又开始将其放下,晴儿挣扎了起来,声音开始变成了祈求:“你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还不如杀了我!”
但事情,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晴儿感觉到双脚被泡进了一个冰凉的水里,水中似乎有些活物,她想挣扎,可脚上被铁链控制着叫她无法动弹。
下一瞬,女人的尖叫声和皮肉被啃噬的声音,就回荡在了整个地牢里,振聋发聩。
许久,晴儿再次被吊了起来。
而这时,脚镣也松懈了开来。
只见女人自脚踝之下只剩血粼粼的脚骨外露着,皮肉已经丝毫不剩了。
此时,晴儿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秦少禹抬头之际,便看到这一幕。
但他脸色平常,似乎见怪不怪,甚至勾了勾唇,一手撑在耳边,带着一丝冷笑的看向一旁一直被堵着嘴不能发声的大胡子。
被抓的三个活口,一个及时服毒自尽了,剩下了一个晴儿,和这个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这下才明白,秦少禹真正要逼供的人根本就是他。
“你呢?准备招了么?”
大胡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也被铁链掉了起来,再低头看着刚刚将晴儿双脚啃噬掉的那一缸食人鱼。
晴儿虽然看不见,但他却一直被逼看的真切。
这个缸子,缸壁用琉璃制成,刚才晴儿被咬的每一口,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幕不差。
“皇后,是皇后安排我们来的。”大胡子连忙开口。
但秦少禹却仍旧勾了勾手指,示意铁链继续下降。
显然,如此轻易交代的幕后之人,定不会是真的。
这帮人是知他与皇后的不合,趁机让他将怀疑对象转移。
“不!”就在大胡子脚尖几乎就要落入水中时,他大喊了一声:“我说…我说!”
……
一炷香后,秦少禹才起身,神色复杂。
“王爷,这两个人接下来如何处置?”
“男的杀了。”
“是!那…那这个晴儿呢?”
“找大夫给她上药包扎,不许她死。”
“啊?”听到这话,这名下属明显不明白这是为何。
秦少禹回过身,看了眼晴儿血粼粼的伤口,眸子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本王要让她长命百岁,生不如死!”
……
……
……
苏元晓的伤口,需要每两个时辰便换一次药。
“王妃还疼么?”庄琳琅此时再与她说话时,再无争斗只有,只有关切。
“不疼了,庄姑娘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苏元晓这话也并非是寒暄而已,而是这个庄琳琅在处理外伤上确实是有点本事。
之前她在研究室时就有一个护士助手,也是她精心挑选的一个好手。
但是与庄琳琅来说,竟觉得也有些比不过的。
或许是古代女子的手没有经受过现代化学物质的侵害,就是分外的柔软一些。
庄琳琅更是轻柔仔细,力道都恰到好处,除了拔出牙的那一刹疼了些了,再无痛感了。
苏元晓突然有些庆幸。
幸亏是没有让庄琳琅近过秦少禹的身,没让她来行针。
因为就连她个女人都被这双手伺候的有些舒爽,男人更别说了。
“伤口切记不能碰水,这几日洗澡可得小心了。”
“放心吧,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苏元晓说着,单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药。
药香一入鼻,每一味药材和相应的份量,就如同一张药单一样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了。
见她不动作,庄琳琅有些急了,“王妃放心,药无毒,我绝不会害你的。”
苏元晓干笑了一声,她当然知道无毒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药…竟然是用来备孕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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