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家,虽然去了中大念书,但,依然默不做声地关注军区大院的事情,尤其,涉及到薛家、林家和王家这三家有关的事情时,更是会不论大小事,都第一时间就探查清楚,从而能及时调整自己的计划和安排,以免自己这一世那“人上人”的目标出现任何可怕偏移场景的顾美美,也知道了林佟在罗清婉的撺掇下做出来的“荒唐”事情!

    可不是荒唐嘛!

    顾美美摇头,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在林佟、罗清婉和薛玲三人的“恩怨情仇”中,都可归属为旁观者的她,如果说,以前,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所谓的上流社会里人人称羡的“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家庭和睦”这些形容词,为何,到了这一世,就出现了惊天的逆转,那么,如今嘛?

    却是终于明白了,引发这一切改变的源头,正是看似低调得没什么存在感的薛玲!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对。

    真正的改变,早在g军区,就已经进行了。

    可惜,那位自诩女主角的王红,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一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姑娘。

    ——想让薛玲,成为她往上攀爬的“垫脚石”,却万万没料到,这块因为她的重重算计,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生活磨平棱角的圆润石头,会因为太过光滑,而让她绊了个大跟头,摔了个头破血流……

    这般想着的时候,顾美美也低头,借着喝水的动作,遮掩住眼底那太过复杂的情绪,再次抬头看向薛玲的时候,就又恢复到以前的娇憨单纯模样了:“玲玲,薛爷爷当着林爷爷的面,揍得林佟哭天呛地这件事,你知道吧?”

    “我不觉得,爷爷做得不对。”甚至,如果此刻,坐在她面前的不是顾美美,而是其它人,那么,薛玲一定会一脸遗憾地说薛将军揍得还不够狠。至少,林佟还有哭嚎的力气,不是嘛?

    顾美美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薛玲竟然会是这般反应:“你就不担心,外面那些不好的流言越传越盛。传到最后,面目全非。不仅影响到薛爷爷的声名,也会落入那些隐藏在暗处,时刻准备拿捏薛家把柄的‘仇敌’眼里,进而利用这件事掀起更大的风浪?”

    “不担心。”薛玲笑了笑,然而,这抹笑,却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落到顾美美眼里,莫名地增添了几分挑衅和得瑟,“我相信爷爷一定能处理好的。”

    “对了,你今天特意过来,该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件事情吧?”

    话里话外,都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挑明顾美美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不是。”顾美美磨了磨后槽牙,秀美的面容也有瞬间的扭曲,却也知道,就目前情况来看,跟薛玲斗气,那是真正地“赔了夫人还折兵”,一点也不划算。她这样聪明的人,会做这等赔本生意?

    “我听说,林佟之所以找上薛爷爷,是因为罗清婉想和你‘结盟’,被你拒绝了,林佟就想请薛爷爷出面说和一下。不过,因为被家里人娇惯得不太会看人眼色,说话又太直白,所以,就被薛爷爷一口拒绝了不说,还被薛爷爷提溜着领子,绕着大院溜跶了一圈,才拎到活动室外……”

    然后呢?

    就是当着包括林将军在内的军区大院众多将领的面,抛开自己“首长”的身份,随手拿过一旁的扫帚,狠狠地揍了林佟一通,打到累了后,还不忘记开启“毒舌”的技能,只差没将林佟贬到尘埃里!

    眼见,薛玲依然一幅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根本就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般,顾美美眼神微闪:“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哪里可惜了?”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薛玲脑海里灵光一现,蓦然间,就明白了顾美美今天来找她的真实用意,一瞬间,不知该吐槽,还是该摇头叹气,“我被华大录取后,爷爷给我的奖励,就是大院后面那座山的地契。而,我也跟爷爷说好了,准备将这座山圈起来,办一个农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努力学习,不掉队’的前提下,也就只能分出很少一部份的心神和精力去关注其它的事情。再多的,却不可能了。否则,就难免会出现那种‘猴子掰包子,一边掰,一边丢,到最后,怀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情况。”

    说到底,哪怕,薛玲已经将顾美美,由可结交的“好友”,下降到“陌生人”名单中,但,每每见到顾美美的时候,依然会因为顾美美的容貌、性格和名字等原因,而产生所谓的“移情作用”。

    就如此刻,她,就又一个不小心,开启了“话唠”的技能。

    是的,对着自己真正关心认可的人,即便知道某些大实话不好听,惹人嫌,却依然会忍不住地为对方费心。

    对此,薛玲也自省过。尤其,在发现顾美美那一脸的不以为然下,掩饰着的嘲讽和轻蔑等情绪的时候,心里更是五味俱杂。

    末了,只能宽慰自己:在那人心倾扎,看不到前路在何方,真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碌碌无为过日子的末世里,和好友相依为命多年,以及,好友为救她而死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太大,太重,远不是灵魂和身体才刚刚契合半年的她,在见到好友转世的情况下,在明白对方喝了“孟婆汤”,已经遗忘了前尘往事,又经历了另外一场“重生”,心性已经出现很大偏移的情况下,用种种手段随意剔除,就能干脆利落地斩断那份过往的!

    不过,时间是残酷的,却也是公平的。在岁月的长河中,这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总会慢慢地淡去,最终,了无痕迹。

    ……

    于是,这天,吃过晚饭后,薛玲就提起了这件事。

    “爷爷,顾家打算进军商圈吗?”

    “啥?”薛将军差点就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谁告诉你的?别每天闲着没事做,就跟那些走街串巷的大妈婶子一样听风就是雨,捡到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能唠叨个不停,隔三差五还能编出新花样来……”

    “爷爷,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薛玲翻了个白眼,摇头叹息一声,“到是你,啧!”

    这姿态,这神情,这语气,那叫一个欠揍!

    薛将军默默地捏紧了拳头:“……”忍!必需忍!这是自家五代单传,皮娇肉嫩的“小公主”,不是那些皮糙肉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随便怎么打骂都没问题的小兔崽子!

    敏锐地察觉到薛将军身上流露出来的凶残可怖气势的薛玲,摊手,耸肩,做了一个特别无辜的动作后,赶在薛将军爆发之前,又快速地补充道:“顾美美都跟我说了,难不成,顾爷爷没和你说?”

    薛将军:“……”这,真不是挑拨离间?

    “爷爷,我曾听人说起过这样一句话——塑料兄弟姐妹情。”薛玲仿佛“悟”出了薛将军的疑惑似的,慢吞吞地解释道,“简单地来说,就是好兄弟,好姐妹,就像塑料花,特别假。看似常开不败,其实很多时候都心口不一,有些时候是单纯地为了面子,有些时候却又是为了利益,才会表面相安无事,其实感情早就变质了。”

    薛将军:“……”这解释,真不会让人越琢磨,越心塞?还不如不解释!

    “我跟你顾爷爷,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薛将军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子水后,才觉得一直萦绕在胸腹间的那团郁气消减了几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最多,再加上一个邻居关系而已。”

    “哦。”薛玲应得那叫一个随意,“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当然是很多事情都说一半,做一半,真正的“藏头露脚”!

    薛将军:“……”真得,很想揍人!

    “听说,罗清婉名下的那两家工厂,每年的利润非常高,早就被人盯着了。前段时间,罗清婉行事不太谨慎,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中。如今,两家工厂都面临‘资金链断裂,供货商拒绝再合作,并要求高额索赔’的双重困境。”

    “因此,罗清婉就打算引进一笔资金,再找几个新的供货商,顾美美想抓住这个机会,成功分一杯羹,进而获得庞大的利益,所以,特意跑上门跟我说这事……”

    而,顾美美的这个行为,简单地来说,就是“名为打探,实为警告”。

    薛将军眉头微皱,原本摩挲着茶杯的手微顿:“所以,你就怀疑,这是老顾的主意?”

    “不然呢?”薛玲撇嘴,“爷爷,你觉得,罗清婉是个什么样的人?林佟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薛将军一脸的“你是不是傻”,薛玲差点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右手成拳,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将面前这张笨重的木制茶几拍个四分五裂,以实际行动向世人彰显自己的武力值高到让人侧目的程度。

    ——一般的人,想要招惹她,就必需先自个儿掂量一下,以免踢到铁板上不说,还无端端地枉送了一条年轻又鲜活的性命,那才是真正的“上天入地,求救无门”呢!

    “爷爷,你觉得,林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薛将军有对天“捧腹大笑”一通的举动,薛玲毫不犹豫地做出“不忍直视”的神情。

    “而,能被林爷爷看重,疼到骨子里的孙子林佟,你觉得,他真是外人传出来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富家少爷,见到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就被对方身上处处透露出来的鲜活吸引。进而,因为这点好奇和好感,慢慢地生成浓烈的爱情。最终,才会陷入爱情的迷潭,做出为爱痴狂的举动’?”

    薛将军无奈地揉按着额头,将不知何时蹦出来的青筋,又一根根地按回去:“你想多了。”就林佟那愚钝不堪造就的小子,如果,真还有那么一点头脑,就绝不会整出这种事情来!

    “爷爷,我觉得,你这是‘一叶障目’。”薛玲摇头,“这样的行为,是很不可取的。当然,我也知道,就实际情况来说,林佟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晚辈,你对他的认知,早已固定。就算一再地见到超出你预料的事情,你也会找出许多理由来为他开脱……”

    简单地来说,这种,就是“自家的孩子,怎么样,都是好的,如果,有什么不好,就一定是被外面的人带坏了,但,依然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从根子上就是好的,只需要将他和外面那些坏人隔离开,就又会变好”的“极致护短”理念!

    当然,反过来说,在“三岁看长,七岁看老”的大环境下,自个儿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情,那是了如指掌,绝不是外面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或者其它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就能改变的!

    薛将军:“……”我信了你的邪!

    “爷爷,你不要在心里说我的坏话!”薛玲深吸了口气,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如柔弱软萌可爱羊羔一样的“马甲”绝对不能掉,才将自己那屡屡往茶几伸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行了,咱们不说林佟了,反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三五年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一个多么目光如炬的人,眼力又有多棒!再如何擅长伪装的人,也必然会在我的这双‘火眼金晴’下露出真身!”

    “我们来说说罗清婉。”

    “说到罗清婉,就不得不提到罗排长。罗排长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出来,虽能认得几个字,却没什么文化,体能也算不上拔尖人,为什么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被‘破格’提拔为排长?”

    “别跟我说什么豁出性命地去拼搏,努力地刷各种危险任务;也别跟我说什么入了‘贵人’的眼,才会得到贵人的帮助……总之,在我看来,全军中有多少这样的人?而,又有多少不论学历,又或者是体能,再或者是智谋,家世和背景这些,方方面面都远胜罗排长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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