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

    虽然,薛将军自认,自个儿还是有那么些文化底蕴,根本就不是那些表面恭敬谄媚,私下里羡慕嫉妒之人编排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真让他像一辈子钻研权谋之术的顾参谋长一样,整日里和这些文绉绉的话打交道,那还不如让他带一队人,一马当先地冲到边境,将那些蠢蠢欲动的“邻邦”揍趴下去!

    听说,最近,y国又在私下里搞小动作了,要不要请命,带兵出征……

    得亏,薛玲没点亮“读心术”的技能,不然,知晓薛将军心里这样危险的盘算,还不得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拽着薛将军的胳膊就是一通怒吼,才怪!

    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更何况,活到薛将军这个年纪,进而,在军中拥有如今这个地位的老人家,那已经是所有家族都不可或缺的“掌舵者”!

    此刻,薛玲就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爷爷,今天,你还要去晨练吗?”

    “当然!”薛将军干脆利落地起身,还不忘记逮着机会就教导薛玲,“人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而,最难做到的也是坚持。尤其,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做某件事,但,往往,当你真得坚持下去了。你就会享受其中的乐趣,更会发现它带给你的种种好处……”

    ……

    此刻,被薛将军一通狠手,揍得鼻青脸肿,又顺手丢到医务室里的薛志国四兄弟,在看见红彤彤的太阳,终于挣脱了重重云彩的束缚,向大地洒落一地光芒时,那四张如出一辙的呆滞面容,也仿佛在太阳的照射下,终于融化的雪水一般,慢慢地,褪去了那些茫然懵圈。

    这回,却是四兄弟中,年纪最小,却拥有非同一般“野兽直觉”的薛志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率先出声道:“大哥、二哥、三哥,我咋觉得,爷爷就是故意的?”

    原本,以为薛志强会“口出惊言”的薛志国、薛志富和薛志民三人,齐刷刷翻了个白眼。

    这情况,还用得着薛志强说?早在薛将军一脸凶残地瞪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会特意挑了深更半夜,所有人都进入甜蜜梦乡的时间回家呢?不就是本着“即便被老爷子发现了,也在薛玲面前露脸了,老爷子就没办法正大光明地撵人”的想法来行事嘛!

    “不过,没想到,玲玲身手竟然这么厉害!”薛志强咧嘴,就想大笑几声,却偏偏因为动作太大,而扯到了青紫的伤处,而不得不痛嘶一声,嘴里却依然不放弃地问道:“你们有发现,玲玲那把匕首,是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吗?”

    薛志国、薛志富和薛志民:“……”这不是废话!如果,他们一早就发现了,至于被送到医务室后,就一直陷入一种“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早已形成的三观,也跟着摇摇欲坠的场景中。直到现在,都还没能从那样震惊到懵圈的情况中,彻底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玲玲是跟谁学的?”虽然,没得到三人的回应,但,薛志强没有丝毫的失落和哀怨,反还满腹“我的妹妹,就是这样厉害,其它人的妹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骄傲和自豪,“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半年里,爷爷一直在私下里教导玲玲,所以,玲玲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蜕变?”

    不过,下一刻,薛志强就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不对,我想了想,玲玲的身手,和爷爷不是一个路子的,所以,一定是玲玲遇到了某位‘高人’……”

    薛志国、薛志富和薛志民:“……”这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毕竟,薛将军可是众所皆知的“大开大合”武将路线,而,薛玲那打斗的路子,乍看不起眼,细细琢磨,却能发现是一种极适合女子的外家功夫。

    “唉?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八年,玲玲一直跟着那位高人学习?只不过,因为玲玲专注于练武,再加上她的心志比同龄人成熟,所以,和那些年纪相当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才会被那些想方设法地要攀上咱们老薛家,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的人暗地里扣了顶‘傻子’的大帽子?”

    ……

    换了平常时候,薛志强这个“无厘头”的猜测,才说出来,就会迎来薛志国、薛志富和薛志民三人“关爱智障”的眼神。而,眼下,不知为何,三人竟都觉得这样的猜测,看似荒谬,却是唯一能解释昨晚那诡异情况的“真相”!

    所以,过去那八年,不仅他们偏听偏信地误会了薛玲,就连自家那对奉行“真爱至上理念”的父母,也都落入了有心人早就准备好的圈套里……

    “脑洞”大开的后果,就是三人在懊恼、愤懑、怨怼和羞愧等情绪的冲击下,再也按不住身体里陡然间出现的洪荒之力,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紧接着,三人不发一言地就往门外而去,徒留身后,正思维发散到薛玲的师傅是哪位高人,出身于哪个门派,除了外家功夫外,会不会内家功夫这些话题的薛志强,再次恢复到之前的茫然和懵圈状态。

    不过,眼见,三人的身影,将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薛志强根本就顾不上思考其它的,只是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哥、二哥、三哥,等等我!”

    ……

    结束一天的晨练,回到家,和薛将军一起,享用了一顿热气腾腾且营养美味早餐的薛玲,坐在竹椅里,一脸满足又苦恼地摸着自己又圆润了一些的小肚子,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早点从学校宿舍里搬出来,也好能每天不间断地修炼木系异能的同时,将身体里那些不需要的多余能量带走,免得再这样发展下去,长成一个小胖子。

    而,薛将军那句漫不经心的话,就是此时,砸到薛玲头上的。瞬间,就将薛玲砸了个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玲玲啊,你是我们老薛家五代单传的小公主,说话做事遵从本心就行,不需要特意为了家族的荣耀发展,而纡尊降贵地讨好其它人。”

    “爷爷?”薛玲眨了眨眼,非常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茫然和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呢!”

    “你说呢?”薛将军并没直截了当地挑明薛玲这“装傻”的举动,只是轻轻松松,就将这颗皮球又踢了回去。

    “我如果知道,就不用问你啦!”薛玲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爷爷,你们这些见多识广的大佬,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要多。你们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上了至少两重以上的意思。也就我心大,才没因为每次的细细推敲和琢磨,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虽然,世人常用“走一步,看三步”这句话,来形容一个人的算无遗策。但,在薛玲看来,这样的人,其实,就如中医所说的“忧伤肺,思伤脾”一般,想要健康安稳地活到老,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最重要的是,这类人,一辈子到头,也不一定体会到幸福快乐的滋味。所谓“心宽体胖”“难得糊涂”,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的智慧呢?

    心里转悠着这些念头的同时,薛玲脸上却并未显露分毫,只是继续装出一幅无故被冤枉的郁闷哀怨的模样:“爷爷,你不是常说,咱们老薛家的人,说话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掺假,更不走什么迂回之道吗?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猜猜猜’的任务,我觉得,我人小力微,实在承受不住你这样重大的期盼啊!”

    “我觉得,你可以的。”薛将军只觉得自己手痒,他算是发现了,薛玲这丫头,每天不“皮”一下,就不开心!

    “……我?”薛玲犹如被按了暂停键的收录机一样,立刻就卡壳了,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偏偏,薛将军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对!”

    “呵呵……”薛玲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这种被“大佬”盯上的悠哉惬意的美好小日子即将消失,甚至连“小命”也将不保的感觉,让她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起来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一抹讪笑来,“爷爷,这种重担,应该交给有能力、有实力、有底气的人去担,而,我这种每天过着‘吃饱就睡,睡饱就继续吃’的懒散闲人,就算有心想分担一二,也是有心无力哪!”

    “我咋不觉得?”“逗”得差不多,薛将军也就放手了,总不能,真将薛玲这个“懒宅”的姑娘给逼急了,包袱款款地跑回g军区吧?那不是“赔了孙女,还折兵”!

    “看你上次在华大‘忽悠’顾家丫头,那手段,那技巧,很熟练啊!”

    “爷爷,没有的事。”薛玲只觉得自己犹如生吞了十斤黄连似的,无尽的苦涩从舌尖漫延开来,让她做个“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谈判时会用到的稳操胜券款浅笑”的动作都那么地困难。

    “我只是觉得珊珊看起来好娇小,根本就不像七岁的小姑娘,到像是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让人见了就忍不住生出一种保护的欲望,所以,才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就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再来,珊珊才七岁,就能凭着自己的实力考上华大,又很是巧合地和我分到了同一间宿舍,我就觉得吧,说不定,未来,我们还会成为一对‘搭档’,那么,为何不利用这种‘近水楼台’的情况,打好关系呢?”

    “最后,就是你和顾爷爷是同事,这不看僧面,总要看佛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在学校里多关照下珊珊吧?这也算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一种理念方式的体现吧!”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能等来薛玲其它话语的薛将军,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薛玲:“就这些?没其它的了?”

    “当然!”薛玲毫不畏惧地回望,难不成,让她告诉薛将军,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统统是浮云?真正的想法,不过是“利用”?

    薛将军根本就不相信,奈何,还不等他琢磨出一个将方方面面损伤都降到最低的好法子,从薛玲嘴里“套”出真相来,下一刻,一阵喧嚣声,由远而近地传到了屋内。

    “玲玲,我们回来啦!”

    能想象,扯着嗓子,作仰天长啸状的声音,四道一起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小兔崽子……”当着薛玲的面,还要维持自己“高大上”形象的薛将军,嘴角抽动了下,压下因为那越来越近的穿耳魔音,而从胸腹间窜起来的一股暴躁的情绪,打定主意,回头,就要打电话给学校领导,让他们将训练任务再加重几倍!不将这四人操练得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和训练,大脑里就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东西,他就不姓薛!

    “爷爷?”薛玲眨了眨眼,非常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茫然和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呢!”

    薛将军磨着牙,来不及说其它的,只能给了薛玲一个阴恻恻,由薛玲自个儿体会的阴恻恻目光,就冲着院门方向怒吼道:“咋乎什么?不知道军区重地,严禁喧哗吗?!”

    “爷爷,你怎么在家里?”

    一马当先冲进来的薛志强,脚下一个踉跄,忍不住拿哀怨的目光看向落在他身后几步之远的薛志国、薛志富和薛志强民三人。

    他就说嘛,以往,每次听到和薛玲有关的消息,都跑得比狂风还要快上几分的三人,为何,今天,在明明就能立刻见到薛玲,跟薛玲哭诉一番昨晚自己被薛将军下狠手蹂躏的悲怆场景的情况下,竟能在跨过院门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任由他做了勇往直前的“马前卒”!

    合着,就是将他推出来当“炮灰”的啊?

    说好的“好兄弟,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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