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栖的表情有些僵硬住了。
她错愕的看着薄锦砚,生怕他没听明白,咬着字道:“我的意思是,万一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时间地点里,我其实是你的仇人。你把你的一切在我眼前摊开,亲自让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只要我轻轻一划,你就死定了。薄锦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收起所有的调笑,玩味,不正经。
她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面对他。
告诉他,险恶跟算计,心机跟远虑。
坦白她身后没那么简单,庞大的利益链交织着,她没办法凭着一己之私。
她都告诉他了。
却用了假设。
因为实在是没勇气完全坦然。
薄锦砚皱了下眉头,知道她这会心情应该很不对,所以他斟酌起措辞都格外的小心。
“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随口说的。别当真。”顾洛栖终究还是当起了缩头乌龟。
话一开口,她就没勇气往下说了。
薄锦砚却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一字一顿,很温和的反问道:“顾洛栖,你是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反目成仇吗?”
“……”顾洛栖想要抓开他的手。
但是对方微微用力,强制性的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他强硬的前所未有。
“告诉我,顾洛栖,是不是这么想的?”
顾洛栖挣扎无法,闭了下眼,含糊不清的解释道:“我这两天听过一个故事,一对世仇情人,可他们却一无所知,仍然不顾一切坠入爱河,你猜结果怎么着?”
薄锦砚听着她的话,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他仍旧附和着她的话:“嗯,不知道。”
顾洛栖深吸了口气,突然抓起了桌上的刀叉,锋利的一端,对准了薄锦砚的脖子。
她稍微往前一侧,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到时候就算是墨夜跟她联手,也未必能救活这个人。
因为哪里能置人于死地,她可太清楚了。
最初学医时,她研究的便是那些致命伤,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有一天,自己在这么走下去,迟早会葬身之地。
为此,她早早做好了准备。
哪里能死人,哪里疼痛最小。
薄锦砚也知道她的本事,就算无法得知全部,也至少窥探过她的一两点危险要害。
顾洛栖眼中透露着些许的杀机。
她微笑的压低了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势必要将恶人做到底了。
“然后,就是这个样子。”
她看着男人脸上波澜不惊,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些心浮气躁。
“两败俱伤,太惨了。曾经说好的那些海誓山盟,最终也只是说说而已,到了现实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说着,她笑弯了眼。
“故事里的男孩说着永远不会伤害女孩子,可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带一丝怀疑的亲手杀掉那个女孩。”
“故事的结尾,没有鲜花,没有童话。真的很惨。”
薄锦砚淡定的看着她,撇了眼那把刀叉,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终于问到了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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