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你娘的钱,我才不会为这样的话买单!”
任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掐腰不屑的说道。
他听到陈北玄淡漠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任新扬着下巴哼道:“那是自然!”
直播间里一时落针可闻。
当任新以为陈北玄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马上会有祸事降临,你好自为之。”
任新嘲讽道:“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了!谁怕谁啊!”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快递员的声音。
“任新在吗?有你的件儿!”
“啊?最近我没有要到的件儿啊?”任新一头雾水,他嘴里嘟囔着,去捡摔在地上的手机,打算去门口看看。
在路过室友的位置时,一个没注意,他踩到了香蕉皮上,狠狠的向前摔去。
“玛德,有没有道德啊,吃完的香蕉皮随便扔啊!”
任新边骂,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他打开门往外一看,哪儿还有什么快递员的身影?
除了门口一个小的可怜的纸箱,再无一物!
“这是啥啊?”任新疑惑的拿起箱子,准备打开来看一看。
他将上面的胶带扯下来的时候,极为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犯恶心。
任新强自忍着心中的惊惧,颤颤巍巍的打开纸箱。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已经面无人色。
纸箱里放着一节手指,上面鲜血淋淋,让人心惊胆寒!
“玛德,这是什么鬼?!”
任新再也拿不住纸箱,直接骇的丢了出去!
一片单薄的纸,随着纸箱丢出去的时候,掉落在任新的脚边儿……
不只是他惊恐的无以复加,就连直播间的粉丝们也都跟着战战兢兢。
他们在直播间里小声的议论着。
“草,真是吓人啊!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如此整蛊别人,真够损的。”
“不是假的吧?那手指看起来很逼真啊,像是刚被人斩断的。”
“这可是仇家上门追 债的经典场面啊。”
………………
任新以为自己的手机摔坏了,直播也跟着结束了。
其实,陈北玄这边根本没有挂断直播,所以任新这边发生的事情,直播间的粉丝们看的清清楚楚。
听到任新大声叫骂的声音,他的室友们也都被惊动了,出来查看情况。
“草,任新,我说你跟个娘们似的,一早上就在寝室鬼叫啥啊。”
“玛德,这是谁乱扔纸箱……我去了,我的眼睛没瞎吧?这血乎乎的是啥玩意儿?”
“任新,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可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
任新的室友们也都吓得连连怪叫。
经过室友们的点拨,任新忽然认识到,如果说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的话……
那只有……
他怒气冲冲的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大喊:“北玄道长,这个箱子是你找人送来的吧?我不过是揭穿了你丑陋的谎言,你就这样不顾脸面的报复我吗?”
陈北玄一听,脸比锅底还黑。
这是典型的躺着也中枪啊?!
他冷冷的说道:“任新,你别像疯狗一样,逮到谁都咬一口,你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一下,咱俩还在通话的时候,你听到外边有人喊你拿快递,你认为是我做的吗?”
任新踉跄的退后好几步,喃喃道:“不是你的话……可我没得罪谁啊……”
陈北玄提醒道:“你问问你的父母吧。”
“什么?我父母?难道是我父母欠了外债?”任新不可置信的问出这一句话,他的心里却觉得十分荒谬。
陈北玄颔首:“最近打黑的力度大啊,追 债的人还真是猖狂。”
任新福至心灵,可算是聪明了一把,他弱弱的问了一句。
“北玄道长,你的意思是,我父母在外边欠别人钱了?”
说完之后,他不等陈北玄回答,自问自答道:“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我父母经商多年,我们家怎么也有大几百万的财产,只有别人欠我们家钱的份儿,绝对没有我们家欠别人钱的道理!”
陈北玄不羡慕别人,就羡慕任新盲目的自大和自信。
他这么笃信自己的家里有这么多的钱,估计是父母从来没让儿子为钱操过心。
陈北玄只好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最近几年由于口罩事件,进出口贸易受到打击,你父母的生意实在难做,他们艰难的维持着生意,想着咬咬牙挺过去,可是工人的工资不能拖欠,于是去地 下钱庄借了些钱救急。”
“可这钱虽然是借了,却因为生意没有好转,还不上了!”
“你也知道地 下钱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借钱的利息是复利计算,一天比一天高。现在利息早就超过了本金!”
“地 下钱庄的人见你父母无力偿还,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是家里的独子,你父母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任何的闪失。”
“假如你对我心存疑虑,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马上就会接到家里的电话。”
任新确实对陈北玄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他说的话,没有一样是他爱听的。
况且,他自小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在外边经商,他衣食无忧的一路进了职高,自己家里有钱,是他坚信的事实。
现在,这个北玄道长又乌鸦嘴的说,他的父母因为厂子经营困难,借了地 下钱庄的钱还不上,这让他更为恼火。
正当任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
由于手机的屏幕已经碎裂,他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只能先胡乱的接了起来。
“儿子,接个电话怎的如此慢?”
手机里传出大嗓门的男声,听起来有些沧桑。
任新听出来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连忙解释道:“是我的手机有些故障,所以之前没听到。”
他没敢说,自己不仅骂了北玄道长,而且还将手机直接摔坏了。
任新的父亲无所谓的说道:“手机坏了就抓紧时间再买一个,父母联系不上你,有些担心……”
他说完这话,犹豫了一瞬,才又问道:“今天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任新想到自己收到的断指,还有陈北玄的话,心下一动,回道:“有啊,我收到一个血淋淋的快递。”
电话的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任新听到父亲说道:“哦,儿子,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恶作剧,你别当真也别害怕,所有的事情父母会妥善处理的,你就安心的在学校里呆着,缺钱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任新直截了当的问道:“父亲……你和我妈是不是欠别人钱……还不上了?”
任新的父亲想了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这几年对外贸易受到冲击,海外的订单纷纷被取消,咱家工厂的损失巨大,入不敷出。”
“当时你妈劝我缩小规模,辞掉一批工人。可我想着工人们跟着我很多年,如今的环境就是这样,很难找到工作,咬咬牙,我跟地 下钱庄借了些钱……”
“我真是悔不当初,现在家里债台高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父子连心,任新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父亲的自责和悔恨。
他的头低垂下去,沮丧万分。
任新无法接受自己是个穷光蛋的事实。
任新的父亲说完之后,见儿子没了反应,焦急的问道:“儿子?你还在吗?”
“哦,父亲,我的室友叫我,回头我再打给你哈!”任新如梦初醒,找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想起北玄道长的话,他忙不迭的求道:“北玄道长,你跟我说的话都应验了,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次吧!”
陈北玄淡然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任新倏然问道:“北玄道长,你能告诉我,我们家是不是会东山再起,克服这次的危机?”
陈北玄面无表情的回道:“抱歉,恐怕要事与愿违了。”
任新听后,呆愣在原地,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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