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悠然村福伯?”
陈北玄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认出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很是意外,调侃道:“你家不是开了个殡葬用品超市吗?肯定要阴气重些,能够遇见些许怨灵,对你来说稀疏平常。”
悠然村的福伯,家里几代人都是开殡葬用品超市的,里面的冥币和各式各样的器具齐全,远近闻名。
殊不知,悠然村的福伯很是惊惧,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北玄,我这边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我爹……我爹他还阳了!”
“啊?真的假的?!”陈北玄听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自幼就认识悠然村的福伯,对方如今也有六十几岁了,老爷子早就在七八年前就入了土。
怎么还有还阳一说?!
“福伯,你先别急,我这就出发。”陈北玄结束通话,跟梦可儿使了使眼色。
“有空不?开车载我一程?”
“没问题北玄道长,我有的是时间!”梦可儿笑了笑,又对着屏幕道:“各位,今天额外来一场户外直播,你们有福气了。”
直播间的众人没想到直播临结束之前,还能吃到这样的一个大瓜。
其实他们能参与到这种邪祟之事中,比看直播连线还要激动。
“哇塞,今天真是没白来,北玄道长不仅延迟下播,还能看到还阳的事情!”
“我已经浑身颤抖,这也太刺激了吧?”
“胆小的可以退出直播间了,胆大的兄弟们,可以继续八卦啦!”
………………
梦可儿跟着捂嘴一笑,接着迅速收拾好设备,拿起车钥匙,和陈北玄出了门。
历经一个小时,驱车进入了悠然村。
下车后,陈北玄快步走到福伯家的殡葬用品超市,梦可儿手持自拍杆,紧随其后。
一个满脸焦急的老者,正在超市门口翘首以盼。
他看到陈北玄走了过来,惊喜的喊道:“北玄,你来了就好了,我们全家都有救了!”
他小跑着上来,一把拉出了陈北玄的手。
陈北玄仔细的端详了他一会儿,心中默默测算,前因后果算了个通透。
福伯的眼下一片青紫,仁堂发黑,浑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煞气。
看这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陈北玄随着福伯进入超市,在一把椅子上坐好,这才缓缓的问福伯。
“福伯,你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福伯递给陈北玄倒了一杯热水,这才心有余悸的介绍起来。
“北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老爷子的忌日那天……”
他咽了一下口水,显然是有些惊吓过度,喃喃道:“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记性越发的差了起来,老爷子忌日那天,我忘记了去祭拜。”
“当天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梦见我家老爷子的坟墓被人撅了,棺材四敞大开,我大着胆子往里面一看,我的妈呀,棺材里空空如也,不见了老爷子的尸身!”
直播间的众人听后,也都心惊胆寒。
“妈呀,我有些不敢听了,我胆小如鼠,先退了。”
“这是什么灵异事件!难道是老爷子生气儿子没给烧钱,自己爬出来讨要来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
粉丝们的评论千奇百怪,隔岸观火,不嫌事儿大。
福伯觉得阴风阵阵,缩了一下脖子,这才又叙述起来。
“我的心跳的极快,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带着家里的人,去后山找老爷子的尸体,可不仅没找到老爷子,一起去后山的幺儿,居然就这样没了踪影,至今为止,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一直没有幺儿的消息,我只能打了报警电话,第二天我来到殡葬用品超市的时候,惊骇的发现,所有的冥间用具都活了起来,纸人、纸马、纸车……他们漂浮在半空之中,虚空之中分明能听到声音——来,跟我来……”
“这还没完,当日夜里,我的其他家人们都开始在午夜惊醒,像是梦魇了一样,口中念念有词,我使劲儿的摇晃他们,试图唤醒他们,可都无济于事,这种怪异的现象一直持续到凌晨,他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好似进入了冬眠……体温也高于常人……”
福伯停顿下来,掩面哭泣,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北玄,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中了邪……难道我是被谁缠上了吗?呜呜呜……”
“我一向积德行善,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天!”
他们家开这个殡葬用品超市很久了,对煞气、阴气也知之甚深。
不过,他本人被妖物缠身,这还是头一遭,自然非常的恐慌。
陈北玄低头沉思了一瞬,抬头说道:“我只有先看到沉睡的人,才能做判断。”
福伯忙不迭的点头,在前面领路。
两人来到福伯家的后院,接连看了几个人,情况都是一样的。
他们身体的温度很高,眼底青紫一片,还在不断的呓语,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
最为诡异的是,他们身上的阳气在一点点的流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陈北玄心中暗惊。
如果福伯不及时给他打电话,恐怕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心中百转千回,喃喃道:“看这些人的样子,竟都是中了妖术……”
随后,陈北玄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的质问:“福伯,你没有和我说实话对不?老爷子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他鹰隼一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福伯,让他觉得脊背发凉,退无可退。
福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家老爷子之前……之前是盗墓贼!”
直播间的众人一片哗然。
“玛德,我最爱看《盗记》了,盗墓贼可真是厉害,我服了!”
“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啊?之前他掘别人的墓,现在自己的墓也被人掘了?”
“所以说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
福伯见到陈北玄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辩解道:“北玄,我家老爷子冤枉啊,他在去世之前的好多年,早就不做这个阴损的勾当了。”
说着,福伯涕泪横流:“我家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难道当年他犯下的过错,要由子孙来承担吗?”
陈北玄的脸色变了数遍,最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福伯,既然你求了我,为何还要隐瞒?你告诉我你最近记性差,忘了你家老爷子的忌日,是实话吗?”
福伯的身子明显的一僵,流的眼泪也止住了。
他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着,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陈北玄继续说道:“福伯,你的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身体康健,耳聪目明,是不可能忘记老爷子的忌日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怒气和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之意。
福伯打了个寒噤,头垂的更低了。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到福伯的样子,立马就不愿意了。
“北玄道长,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帮他,求人帮忙还不说实话,真是太可恶了。”
“他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干盗墓贼去了?”
“看这样子,肯定是没干好事儿,所以才掖着藏着。”
………………
陈北玄看到福伯还和锯了嘴的葫芦一样,默不作声,淡漠的开口道:“福伯,你要继续选择沉默的话,我就爱莫能助了。”
纵使福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听到陈北玄的最后通牒时,也绷不住了。
他匍匐在陈北玄的脚边,猛地哭嚎。
“北玄啊,是我丧失了理智,得了失心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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