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众人,看到方房一脸的死灰,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
“这些工人来的正是时候,这样无良的老板,就应该以暴制暴!”
“对,他把某些人都买通了,已经没法通过正规渠道来声张正义了,这些人也是无计可施了。”
“我双手双脚赞成楼上的话,这样的败类,就应该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他,真是大快人心!”
………………
陈北玄的粉丝们三观都非常的正,他们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谁是谁非。
此时此刻,对方房这个人,大家已经给出了最差的评价,都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毫无怜悯可言。
方房听到有人在用斧子砍门,大门旁边的墙壁已经被震的掉下了很多墙皮。
糟糕!
我命休矣!
如果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大门就会破防!
方房踉跄的站了起来,他的心狂跳不止,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汗流浃背。
这一刻,方房不免悲从心来。
他为了养家糊口,起早贪黑,一刻都不敢松懈,累死累活了将近十年,才打下了如今的一片江山。
可是老天爷不公,看到他过上了好日子,就想将他现有的一切都收回。
他不要!
方房突然想起了陈北玄,倏地下跪求救。
“北玄道长,你看在我是你的老粉的面子上,给我指条活路吧,经过此事之后,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请一定要相信我!”
他说的声泪俱下,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可能会生出怜悯之心。
陈北玄却是从始至终都知道,他是个怎样铁石心肠,无恶不作的败类。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总是怀着侥幸的心理,今天逃过此劫,你又会旧态复萌,继续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房见陈北玄不为所动,心中暗叫不好,开始诅咒发誓。
“北玄道长,你一定要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一下子富贵起来,难免迷失了方向,那些人一会儿进来,我肯定会给他们补偿的,欠工资的补工资,要赔偿的给赔偿。你看行吗?”
陈北玄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
“作为一个不诚心的信徒,发誓有什么用?你用工人们的血汗钱,甚至是死人的赔偿款,吃喝嫖赌,肆意的挥霍,这些被称为一时的迷失方向?你难免太能巧舌如簧了。”
他的话音一落,直播间的众人群起而攻之,全是支持严惩不贷的声音。
方房的额上,冒出大量的冷汗,他的头磕的“砰砰”直响。
“北玄道长,现在我已经悔悟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给我一条活路吧!”
陈北玄冷哼一声:“我的直播连线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口是心非之人,你难道在质疑我的法力吗?我难道看不出你的内心所想吗?把你那些龌蹉的小心思都收起来吧,我看了就恶心。”
方房一听,身形猛的一滞。
他看陈北玄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了,他只能展开自救了。
直播间里的众人眼下,方房站了起来,找出一个巨大的手提袋,在房间中四处翻找。
众人看到衣柜的暗格里,藏着大量的金条和现金,全都让方房胡乱的装入手提袋中。
因为感染了艾滋,方房的身体已经外强中干了。
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身体不济,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将所有藏着的钱款收集起来时,已经是大汗淋漓,累得半死。
从陈北玄的算卦来看,方房会被那些工人乱棍打死。
现在,当他看到方房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顿时感到如果让他一下子就死了,太过容易了些。
他死了之后,是一了百了了,可那些可怜的工人呢?
他们必然会人财两空!
涉案的工人还会因为杀人,而遭受牢狱之灾。
陈北玄想到这里,还是觉得今天不能让他死。
方房要留着一条命,将这些工人的债务和抚恤金还上,然后在病痛的折磨下,痛苦的死去——这才叫死得其所!
想罢,陈北玄让梦可儿报了警。
这边安排完了之后,那边方房的大门已经破防。
灰头土脸的工人们,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们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还有刀和棍棒……
所有人都是眼睛赤红,杀气腾腾。
“龟孙子,现在看你还能往哪儿藏!”
“别以为我们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牛做马,你就能如此的欺凌我们,欠我们的工钱不给,还肆意的残害人命,今天,我们来跟你算个总账!”
“方房,你这个狗王八,我家人就死在矿井里,你拿了死人的保险金逍遥挥霍,可是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却在四处乞讨为生,你还是人吗?!”
………………
最后说话的人,他的堂弟就是惨死在矿井中的一员。
那时,家属前来讨要赔偿金,方房让嘿涩徻将死者的父母打个半死,威胁他们如果再敢要钱,就将他们唯一的孙子掐死。
现在堂弟媳不仅要照顾重伤不起的公婆,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为了生计只能出门四处乞讨,生活过的十分悲惨。
自己再也看不下去,想着今天即使和方房同归于尽,也要讨回个公道!
如果陈北玄不插手,闹出人命的就是此人。
方房见百十来人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吓得双膝发软,直接跪了下去。
他打开装钱的袋子,不住的求饶。
“各位大哥,千万别动手,我这里有这么多的钱财,你们都拿去!”
“啪!”
一个工人气急攻心,上前就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巴掌。
“你这个该天杀的,居然藏了这么多的钱,你不是一直和我们哭穷,说你将钱全都投在了矿井的开采中,让我们体谅一下吗?!”
方房捂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支支吾吾的狡辩:“我……我为了给你们发工资,这些……这些钱是我……都是我东拼西凑的……”
工人们听了他的狡辩,更加的气愤,他们怒吼道。
“大家都别被他骗了,这屋子里的钱,一定是他私藏的。”
“方房,既然钱都已经在这儿了,我们稍后自己分了就行,可是你犯下的罪孽,我却是要好好跟你算算!”
“是,别以为你给我们钱,这件事就能一笔勾销,我们还要替死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呢!”
………………
方房听着工人们的喊打喊杀,已经抖如筛糠。
看今天的架势,这些工人们,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方房本能的死死抓着装钱的手提袋,他觉得这是他最后的保命符了。
如果袋子被工人们夺了去,那自己就真如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有那急红了眼的工人,见他不肯松手,过来和他争夺起袋子来。
在争夺手提袋的过程中,工人们对着方房大打出手。
方房就算是膀大腰圆的大汉,也抵挡不住那么多愤怒的工人围攻。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松开了手。
工人们得到了钱袋子,打开来看,除了十几根金条以外,单是现金就有一百多万。
所有的工人都被这些钱晃花了眼睛,有人已经在小声的啜泣。
“终于见到钱了,我家的几口人,这回可有活路了……”
大家都围过去数钱,将已经血肉模糊的方房丢在了一旁。
方房气若游丝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早已体无完肤。
他连呼痛的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此刻,他才有了真正的悔意!
如果自己不做得这么绝,这些老实的工人,就不会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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