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禹将她安置在了一间厢房里,与他办公的所在的地方只是一架屏风相隔。
本来是想,她只要老实待着,自己处理事物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却发现,不知是不是早上的意犹未尽。她任何一个小小的动静,都可以轻易将他注意力吸引了去。
前些日子她不在府里,自己不安。
如今她回了,且就在他身边。
却又让他总忍不住分心。
秦少禹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心里受折磨的时候。
近了不是,远了也不是。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而屏风这边,苏元晓好奇的在屋子里左摸摸右看看。
最后就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想要给自己配一点跌打损伤的药。
可是她刚一下令,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哔哔,药物库存不足。”
“什么?用完了?”
苏元晓一惊,连忙闭眼沉入了系统。
系统的仓库,在全息投影的技术下,就跟现代的仓库没有区别。
各种货架框上,标注着军事、医疗、生活用品等各种标签。
因为在现代时,她常年游走在外,居无定所。
以往,系统里的这个地方永远都是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
不仅如此,还可以与22世纪的超级电脑相连,缺少了便可以随时网络补货。
但是现在苏元晓看到眼前的场景简直想哭。
除了毒剂这一个货架上,被她这些日子有意无意收集的略微有一点点东西外。
便只有中药材这一个货架上,还剩最后半颗雪莲了。
而这之前她所有用的药材,秦少禹的药,林娘和耿耿的,都还是来自于当初从张氏手里坑来的那些。
看来,得进些货了。
她正这样想着,脚踝一凉,惊的她赶紧从系统里收回了神识。
一睁眼,便又瞧见了那张令人发指的帅脸近在咫尺。
而自己,竟是被抱着坐在他大腿上的。
苏元晓的第一反应就想起身,可一动,脚部就疼的她“嗷”了一声。
秦少禹将她的脚踝握在手里,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警告。
“知道疼,就别乱动。”
说完,继续将跌打损伤的药涂在她的脚踝上。
苏元晓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常年笼罩在杀神王爷淫威下的军机处,都是些明事理的人,走的很小心,她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
然而秦少禹自然不可能还让人留在这里,毕竟她赤脚的样子,他不可能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看到。
“王爷这么快就处理完事了?”
“嗯。”秦少禹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微不可知的应了声。
但实则,根本没有很好的处理什么。
她在这自己一直分心,便干脆让人散了,先来看看她脚如何。
“爱妃今日追车,到底是为何而来?”
“臣妾是…嗷!”
似乎是想要提醒她别说谎,某人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苏元晓撇了撇嘴,“我说我说,我是怕殿下你是去了香山,而不带我。”
“你想去香山?”
香山包含着晋王最大的一个秘密,是他每个月度过毒发的地方。
换成外人,定是不可能有随行的机会的。
但是苏元晓不同,自她穿越第一天就被撞破了这个秘密。
“爱妃给本王一个要带你一同去的理由。”
“理由?”苏元晓想了想,“带我就是带个大夫在身边,还是贴身照顾的那种。”
“贴身照顾?”秦少禹听到这话,眉毛不自觉的向上一挑。
而苏元晓则没想那么多,一心就在争取让他带上自己。
“而且万一殿下再遇到上次的情况,我还能救你不是。”
秦少禹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许久才吐出一句,“爱妃说的不错,但是本王过两日才出行,并非今日。”
“过两日?但是我看龙吟阁都在搬东西…”
“出远门,行李先行罢了。”
其实只要苏元晓晚点再去看,就会发现自己的行礼,其实也在其中。
不带她?
他还真的从没有想过。
“那殿下是答应咯?”
“是。”
得了应允,苏元晓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突然问道:“殿下吃过饭了么?”
“还未用膳。”
苏元晓闻言眸色一亮,拍了拍胸脯,“我请客啊。”
其实一直以来,两个人还从未好好坐下来单独一起吃顿饭。
那日她回王府,本是说好一起用膳的,可最后被她睡过去了。
回门的时候,秦少禹帮了她许多,一时她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表示感谢。
便用现代最常见的,请客吃饭。
离开了军机处,二人便来了上京城里最有名的一家酒楼,福源楼。
其实不管是王府还是军机处,秦少禹都是有专门的厨子伺候的,他几乎从不吃外食。
但是难道他的小王妃主动请客,他突然觉得偶尔出来一趟,或也不错。
结果菜一上来,苏元晓就傻眼了。
整张桌子的菜都写着两个大字。
好贵!
都是最名贵的菜自是不用说,就连一个大冬瓜都被雕刻成了半米高的凤凰昂扬的站立在桌子的正中央,瞪着一双胡萝卜镶嵌的眼睛,瞪着她。
这个凤凰通体都是生的,纯纯就是个餐桌摆件。
唯一能吃的,就只有凤凰翅膀上搭着的两片肉是用来吃的。
苏元晓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每吸一口气,自己身上的肉都在疼。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吃饭就吃饭,干嘛非要说自己请客呢。
“爱妃要是觉得舍不得,这顿还是为夫来请吧。”
秦少禹已经把苏元晓那不服输的性子拿捏到位了,说起这话时故意眼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和七分的不以为意。
立刻,苏元晓神色就变了。
“谁说的,说了我请!”
“既然如此,爱妃多吃点。”
秦少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长臂绕开面前的冬瓜凤凰放在了苏元晓的碗中。
而苏元晓则一口吃下碗中的肉后,吸了吸鼻子,心痛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呜呜…怎么这么好吃!”
那一定更贵了,呜呜呜呜…
而秦少禹在看到她眼里泛红的泪花后,则用拳头挡住口鼻,暗地里笑的幸灾乐祸。
他知道,她进府后不久其实就跟珍姨问过,自己否有例银,有多少。
本来作为王妃,自然是有她应得的那份。
但是秦少禹偏在知晓此事后,将本前几日就该给她的银子给先扣下了。
一方面是想,只要她在王府,衣食无忧自不需要有她花钱的地方。
并且他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何他的第六感时刻都在提醒他,她身上银子要是留多了,这丫头有天会跑。
又或者,他是想等她主动来向自己提,向自己服软,依附自己。
可偏偏,这丫头性子傲不肯向他开口不说,前几日还回娘家敲了一笔嫁妆。
听到人说,她将嫁妆全数换成了银票后,他的心中越发坚定了不能让她留太多钱的想法。
左不过,在他看来苏家那几箱嫁妆价值也不算太多。
今日这一餐,大约就被他点去了半箱。
能让她多用些就多用些,反正用完了有他养着。
只要能让她没机会从自己身边逃走,用什么手段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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