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是…是说,晋王殿下若是来了,苏府定好生款待周全,定不敢怠慢。”
只是两个晋王的下属,应该还不敢直接把他这个国公爷怎么样的吧。
苏仕进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这样想着。
“所以因为只有本妃一人,苏国公便闭门不见咯?”
听到这话,苏仕进的手狠狠抖了抖,连声否认。
“不不不,是…是微臣刚刚午睡不曾知晓有人。”
苏仕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如今被青黄二人护在身后的苏元晓,正双手环抱胸前,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心里的那个怒气啊,“蹭”的一下就又窜上了脑门。
苏仕进暗骂,孽畜!
攀上了晋王,竟就对他这个亲爹趾高气昂的。
但是心里虽这么想,可面上却再也不敢表现出来了。
甚至非常知实务的低头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王妃娘娘。”
黄雀性子直,就是看不惯苏国公这种惺惺作态的势利鬼。
正想上前再教训教训他,让他今后不敢再怠慢他们家王妃半分。
但刚行一步,就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王妃?”黄雀不甘的叫了一声。
苏元晓看着苏仕进卑躬屈膝的模样,表情毫无波澜。
甚至内心是满满的不耻。
但她回来本就是有所图的,现在苏仕进得好好的才行。
可不能让黄雀这会动了手,坏了她的事。
苏仕进余光瞥见了这个动作,心叹幸好,这个坑爹的女儿到底还是懂得给苏家留点脸面的。
可下一秒,就听到苏元晓轻笑了一声。
“本妃出嫁不过几天,对娘家便甚是想念,想回苏府住几日。”
刚松了一口气的苏仕进,猛的楞了一下。
但最诧异的还属于青黄二人。
黄雀沉不住气,急切的喊了声:“王妃!不行啊!”
“怎么?你有意见啊?”苏元晓挑眉看向他。
意见,小黄雀敢有么?
但是王爷交代过,是当天去了再当天把她带回来的。
要知道他们家王妃,可有逃跑的前科啊。
可经过烧门一事,青玄很明白,这位王妃决定的事情,光凭他们两个是很难转圜的。
毕竟王爷不是还交代,不要扫了她的兴致么。
于是他挡住了焦急的黄雀冲王妃行了一礼。
“那就几日后,我等再来国公府接王妃便是。”
苏元晓很满意青玄的知情识趣,然后轻瞪了一眼小黄雀。
难怪珍姨骂她这个儿子没有眼力见,当真是还太年轻了。
遂又眸色一沉,看向苏仕进:“苏国公觉得如何?
“这…”
说什么想家,苏仕进才不信呢。
但此时她是王妃,又有人撑腰,苏仕进不得不笑着点头。
“自是没有问题的。”
苏元晓一走,王府的众人和青黄也随着离开了。
一时间本满满当当的祠堂前院,就剩下了苏仕进和白管家二人。
白管家连忙上前扶起腿软在地的苏仕进,“老爷,您没事吧。”
苏仕进站在原地,没看向他,却看向自己许久没来的祠堂大门。
“苏元晓来祠堂做什么?”
“二小姐想来祭拜夫人,但是发现夫人的牌位…没了。”
“叶氏?”
他楞了楞,似是已经许久没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此人了。
一时间,百转千回的思绪都涌上了心头。
苏仕进的表情,带着一丝少见的忧伤,垂了垂眸子。
“罢了,扶我回房吧。”
“是,老爷。”
……
苏元晓听闻,自那日晋王来府里质疑过后,张氏及苏苒苒这个庶出一房便从象征正式的东院搬了出去,转去了南院。
下人问她是否住回东院时,苏元晓拒了。
转身便还是回了住了多年的西院。
毕竟西院足够偏僻,她想做些什么也方便。
她只留了耿耿一个人伺候,其它的人都被她遣回王府去了。
刚回西院不一会,就有下人推门而进,是送吃食来了。
但下人一抬头,苏元晓不禁眼眸一眯。
居然,是前阵子送药嚣张,被她割断了手掌的那个丫鬟。
“冬香?”
此时的冬香手上还有着厚重的包扎,只能用手臂拖着食盒,指节无力瘫软着。
显然,手已经废了。
而经过上次一事,冬香自是不敢再有半分的不敬了。
听到苏元晓喊自己的名字时,她都忍不住吓的浑身一抖。
“王…王妃娘娘。”声音也满是怯弱。
耿耿上前,将食盒从冬香手里接了过来,一摸。
“呀,怎么菜都凉了?”
“西院离大厨房太远了,天气又凉,奴婢已经是尽快送来了。”
怕是也听说了苏元晓烧门一事,冬香连忙慌着解释。
“王妃,真的并非是奴婢怠慢啊。”
冬香有些谨慎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进屋那一会后,苏元晓竟丝毫没有再看她一眼。
对于她的回话,也没有半分要应答的意思。
看来,是毫不将她看在眼里了。
但耿耿并不知晓冬香曾经的事情,只以为是王妃累了,便自己张罗起来。
“那西院没有小厨房么?”耿耿问道。
冬香转而看向这皮肤哟黑的丫鬟,“有的,但是…但是没怎么收拾过。”
西院本来就是三年未有人住的,小厨房自然也是荒废的了。
“但总不能让王妃吃冷的吧。”耿耿想了想,“你带我去,我把小厨房收拾出来给王妃做饭。”
耿耿说完,干练的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见苏元晓一直未有意见,冬香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来了小厨房。
冬香不小的感叹了一下,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看着耿耿麻利的样子,冬香不自觉的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无力的手。
本来,她的手废后,张姨娘便想将她卖到妓院去的。
一是怕她泄露了多年来给苏元晓喂毒的秘密,二是没了手的下人,留着也无用。
好在张姨娘的远房表叔在府里任了个掌事的小差。
这么些年来,那掌事三番两次暗示过喜欢冬香。
冬香心急之下,只有委身了那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虽说夜夜承欢时都叫她觉得恶心无比。
但总好过比沦为娼妓强。
可话又说回来,本来她想着存够了钱赎身后,还能找个好人家做妻的。
但现在…
冬香看着手臂上昨夜被那个老头子折磨时留下的印记。
心头酸楚直涌。
若非是苏元晓。
她怎会如此!
“冬香姐姐怎么眼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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