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裳敛眸,心口一阵剜疼,大哥……
李唯谨眼观鼻,鼻观心,赶忙认错。
原来任卫王的家眷被掳劫上山之后,因着是褚家军高级将领的家眷,又携带大量军饷,而且惊动了官府,他们反倒不敢动这些人,只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后来听说了任卫王造反,欲找他们寻仇,一众山匪彻底慌了神,直到任卫王马踏西山,彻底惹恼大当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当家带人冲到地窖把任卫王的妻妾女儿都给糟蹋了。
五头山大当家昨夜被任卫王所杀。
褚云裳没心情听这些,李唯谨察言观色,捡紧要的三两句说完,褚云裳朝着褚枫看了一眼,后者摇头。
他已经审问了任卫王家眷,可惜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想来也是,任卫王要做这种杀头的事情,自然不会将内情告诉妻女,否则不是平白给她们带来危险。
褚云裳了然,道:“陆校尉,军饷已经清点清楚,你即刻护送军饷回京,顺便押解任卫王及其家眷入京受审。”
陆校尉领了军令立刻着人抬了军饷下山。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任卫王的几房妾室女儿被押出地窖,看到褚云裳身后挂着“褚”字战旗,立刻挣扎着扑过来,又哭又拜。
任妻也放开任卫王的尸首,哭着求褚云裳:“你一定要为你师傅报仇啊,是这些山匪,是……你为何与这些山匪在一起?”
几个小妾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也不敢哭了,就这么望着褚云裳,这才反应过来,褚云裳竟然与这些山匪混在一起。
“你,你勾结山匪,我要进京告御状,”任妻歇斯底里,“你们褚家勾结山匪,褚云裳,你害死你师傅,你不得好死……”
任妻咒骂越来越难听,褚枫给了一棍,直接敲晕。
褚云裳彻底失望,看来任卫王的家眷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所做之事,不知道任卫王害死了褚北河,不知道任卫王与褚家仇深似海。
父兄惨死的真相与梁王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怔自伤神,任卫王的几房小妾挣脱羁押,冲着跪趴在褚云裳脚下,苦苦哀求绕过她们性命。
任妻大骂她们贪生怕死,任卫王的几个女儿见状,竟也扑过来,匍匐在褚云裳脚下求饶。
酸腐的味道让褚云裳微微皱眉,稍稍后退了一步,避免衣襟被她们抓到,只冷冷说道:“你们的罪自有律法审判。”
“不,”任卫王的妾室忽然指着任妻,“是大夫人,是她指使的,不是我们,我们根本什么就不知道……”
她见褚云裳躲开她的手,又跪行到李唯谨面前,“英雄,我愿意留下侍奉,饶了我吧,求求你绕了我吧,造反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任卫王的女儿见状,也是哭倒一片,纷纷哀求绕其性命。
她们深知父亲造反,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好死不如赖活着,委身给山匪总比死的要强吧。
李唯谨观察着褚云裳的脸色,自知她身为将门之后,绝计是瞧不上这样贪生怕死之人的,遂转身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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