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任长留。”
褚枫一怔,梗了下才道:“他,在谁手里?”
褚云裳睨了一眼褚枫,看来他一直在调查,褚枫径自单膝下跪行军礼,“属下绝不会冲动行事。”
“褚枫,”褚云裳忙搀扶他,见他态度坚决,无奈道:“梁王。”
褚枫抬头,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无力地站起来,低着头,半晌才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任长留已死,梁王手中没有了可以牵制任卫王的东西,他一定会杀人灭口,”褚云裳抱臂思忖,蓦然抬眼,“褚枫,你立刻飞鸽传书,告诉任卫王此事,并提醒他梁王要杀他。”
褚枫怒目圆瞪,切齿道:“如此小人,死都太便宜,为何还要提醒?”
“他的长子已死,家眷被劫,知道此事他定然愤怒,若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梁王要杀他,他就算怀疑,也会有所行动,此举必定会加深梁王的杀心,”褚云裳冷笑,“我想这个时候梁王的人怕是已经启程。”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卫王这个威胁活着。
更何况今夜褚云裳动手杀人,说明他与任卫王之间的关系已被人所获,但从今晚的情形来看,这个人是躲在暗处的,以梁王的心性,自然能想到此人没有办法将此事摊在明面上,但他一样会抹去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大小姐的意思属下明白,可任卫王活着太不可控,以他的身份指控梁王也不够格,梁王的人若是杀了他,反倒会留下证据。”
“你说的也有道理,”褚云裳点头,“但是,以目前的处境,梁王是不可能让我们拿到证据,倒不如激他们反目,任卫王一旦行动,必然会与梁王牵扯上关系,即使我们拿不到证据,传言四起,众口铄金,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摘不干净了。”
褚枫低头思索了一下,“大小姐说的对,可属下认为将此事告诉任卫王,倒不如告诉太子。”
褚云裳一楞,旋即赞许地点头,“就形势而言,我们势单力薄,借力打力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但是这样一来,太子与梁王的争斗会摊在明面上,到时候朝局动荡,万一……”
见她半天没说话,褚枫小声说道:“将军府突逢变故,大小姐几日未合眼,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
“褚枫,给任卫王放消息千万要小心,切莫牵扯到将军府,”褚云裳又嘱咐了一遍,“另外……今夜动静闹得这么大,东宫的人一定会暗中调查,你让人稍稍放一点消息给他。”
褚枫依言行事。
褚云裳拢了拢披风,自己到药房拿了几味药材回来,看了眼坐在地上熟睡的春华,随手拿起一杯茶将香炉浇灭。
轻轻推了推春华,春华一下子惊醒,见褚云裳已醒,自己却坐在地上睡着了,又羞又惊,忙跪地认错。
“无妨,去把香灰倒掉,请二小姐过来。”
春华忙起身出门。
褚云裳拿了个药杵将几味药材碾碎,用棉纱包裹,连着药包置于药罐中加热,一直到水沸,褚云心才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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