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扰醒了玉欣瑶。
玉欣瑶反射性地挥手,想将拉扯自己的人挥开,手腕却被握住。
然后怀中的什么东西就被人扯走了。
原本迷迷糊糊的玉欣瑶瞌睡瞬间全跑光了,正要对来人出手,却被裹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玉欣瑶才反应过来,来的是君临风。
想起自己睡着之前的委屈还难受,她使了大力去推他。
但君临风不松手,还低低的咳嗽起来。
玉欣瑶再难下手,咬牙说道:“你那么忙,来管我做什么?放开!”
君临风不知怎么哄她,便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
“告诉我——”君临风的唇贴在玉欣瑶的耳边,“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不走?”
“你在乎我生气,在乎我不走吗?!”玉欣瑶哭道:“以前在月国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只是试探你,我不是不喜欢你,可你想把我丢了就丢了!”
“后来在临江也是,你对我连一句情话都没说过,你只是哄着我让我不要对你动手动脚,你只是顺便救我的命。”
“你一来到京城你彻底把我忘了,我醒了那么久,你要是关心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还要我自己来找你!”
“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玉欣瑶先前只是控诉抱怨,可越说才越意识到,好像一直就是自己上赶着一厢情愿的,君临风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她。
至于来到皇宫中之后那些亲密的点滴,或许只是因为,她追在他身边太久,他习惯了?
玉欣瑶心里难受到了极致,忽然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你不在意我,就不必勉强自己来哄我,我输得起,明日我就回月国,我再不到你面前碍眼。”
“别哭。”君临风把她抱紧,“你一哭我就着急,我本来已经想好怎么跟你说了,心却又被你给哭乱了……谁跟你说我不关心你的?你在临江的时候,关于你的消息都是三日一报。”
“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醒了我也知道。”
“我是要去接你的,可你自己却不要让人告诉我,你要自己过来,我这才没去。”
玉欣瑶傻住,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愤怒:“你什么都知道,然后装作不知道看我笑话是不是?你松开!”
这一回,便是君临风又咳嗽了两声,玉欣瑶都下大力去推他。
太过分了。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她悄无声息自己进京来可不就是耍了个把戏给他看吗?
君临风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扑到床上,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别乱动,让我把话说完!”
“在月国时我应了要招驸马,我便尽力去做了,是你不安,你试探的我,试探之后,也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我在国宾馆等你来与我说不嫁给明少宇,可你呢?你冲过来与我说,如果我不道歉你就嫁人。”
“在我离开月国之前我都在等你想清楚,等你后悔决定嫁给明少宇,可我等来了你大婚的消息——”
玉欣瑶气的大喊:“你还祝我百年好合呢,你放手!”
“听我说!”君临风忽然声音转冷。
玉欣瑶被唬了一下,竟然真的闭嘴不乱动了。
君临风吸了口气,一字字说道:“在临江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你神魂离体,我深怕你回不去,出事,我整日衣不解带的陪在你身边的事情你怎么不记得?”
“我在月国、在临江为你弹琴陪你养伤你怎么不记得?我这辈子何曾陪过旁人那样,便是我母妃和凝儿都没有过!”
“再说入京这件事情,是你不愿让我知道,要给我惊喜的,我便配合你假装不知道,你却这样生气……”
“其实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一直都在那一个位置,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瑶瑶。”君临风低下头,幽深的视线落到玉欣瑶的脸上。
玉欣瑶忽然手脚就软了一样。
她紧咬住唇瓣,听到君临风说:“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你前怕狼后怕虎,觉得我不喜欢你,觉得你自己不重要,可你看看,我这些年身边除了你,可还有别人?我登基一年,多少朝臣上奏立后宫?”
“母后都旁敲侧击过,甚至还有人将女子送到龙床上,可我毫无那个心思。”
“我让你住在寿康宫,我母后的身边,让你随时进出承乾宫,让你想睡那张龙床就睡那张龙床,这么多的特别你感觉不到吗?”
“一定要我一条一条的告诉你,你才会觉得我在意你?是不是?”
“瑶瑶。”君临风吻了吻她的眼睫,又吻她的唇角:“瑶瑶,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回宫,那么晚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在那里等我,对不起……”
“瑶瑶你原谅我吧……”
玉欣瑶在这高一声低一声的“瑶瑶”里,手脚再没力气去推他,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立后纳妃吗?”君临风说:“我在等你,我知道你肯定会醒的,你这样小心眼的姑娘,如果看到我左拥右抱,你肯定会生气,会哭的。”
玉欣瑶呆呆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把他抱紧,嚎啕大哭起来。
君临风吻去她的眼泪,吻上她的唇,明明温润似和风的人,吻却带着几分霸道和宣誓意味。
君临风用自己的拥抱,亲吻告诉她,他早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从她在月国缠着抱住他,跳起来吻他的那一日,他便一直在一个位置,从未动过,一直在等她过来。
在等待的这个过程中,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越来越眷恋。
只是他并不爱将那些情分挂在嘴上表达,却让玉欣瑶患得患失了那么久。
君临风自责又心疼。
细碎缠绵的亲吻结束之后,君临风把她拥在自己怀中,认真地说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这辈子都得留在大兴皇宫里。”
玉欣瑶伏在他的身前,听着他的心跳,脑袋晕乎乎的,并没太听清楚他说的话,只知道一件事情。
他是在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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